是在他走后,眼泪忍不住大滴大滴地滑落,落在了墨白身上。
它忽然睁开眼,看着我,用头轻轻地蹭着我的手,就像当年它第一次见我那样。
又过了五个月
墨白走了,在我怀里走的,它是老死的,走得很安详,最后还看了我一眼。
我坐在连理枝下搂着它,久久没有起身,我拥有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我只剩下小小了。
但是命运总是这么弄人,越想留住的,越留不住,抓得越紧的,失去得越快。
小小在九个月的时候停止了呼吸,太医说,她在母体时受到损害,又是早产,能撑到如今,已然是奇迹了。
我将小小葬在了阿弟和阿圆的身边,希望他们来生再续亲缘。
9
外面热闹喧嚣,是皇子的满月宴。
我在比翼阁中,穿上未出阁时的衣服,坐在铜镜前,画上从前的妆容,服下鸩毒。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想了想,把那只芙蓉花玉簪从头上取下。
她想起从前,自己在父亲面前的坚持,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毒性上来,嘴角流出了血,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小时候和阿爹阿娘阿弟一起的画面,又好像看到了在东宫时的日子,她唇边涌起一丝微笑,随即又变得苦涩,缓缓闭上双眼,清泪滑落,一句呢喃逸散在风中,
“早知今日,悔不当初……”
床头悬挂的同心结倏忽断落,窗外的连理枝也慢慢卷曲枯萎。
正在接受大臣敬酒的李昭,忽然心头一颤,饮酒的动作顿了顿,小皇子的哭声传来,他将这点异样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