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知怎么的,仇慕把把都赢,一会儿工夫下来,两天的伙食费都有了,陈哲直呼邪门,屡败屡战。
玩得正开心的时候,前厅传来一阵吵闹,仇慕似乎听见了阮久久的声音,也没什么心思打牌了,长腿一跨翻倒了凳子,快步往前面跑,果然看见店门口站着阮久久,好像在和小许打架,两人纠缠在一起,不知道闹些什么。
仇慕立刻上前拦在两人中间,挡着阮久久,对小许说:“别激动,我认识他,有话好好说。”
他回身看了看阮久久,见他并没有受伤,便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半搂住了他。
阮久久气昏了头,没在意仇慕的举动,愈加嚣张,指着小许喊:“你是不是故意欺负人,凭什么不卖酒给我?”
小许冷笑一声,“就不卖给你,怎么了?你还恶人先告状,什么叫我欺负你?明明是你先说我乡巴佬。”
“是你不卖给我我才说的,就是你先欺负我,再说我也没说错,你就是——”
“好了!”仇慕皱着眉拉了他一下,对小许说:“对不起。”
阮久久陡然被仇慕吼了一句,愣了愣神,反应过来后手脚并用地打了他几下,开始掉金豆子,起先还克制着,后来越哭越大声。
陈哲也来了,抱着手臂看戏,这会儿也应和道:“算了小许,不跟他一般见识,以后你看见他就当没看见,没什么可吵的,掉价。”
阮久久听了又嚎了一嗓子,推开仇慕要出去,仇慕揽着他的腰轻轻一提,把他抱在怀里去了后院。
两人站在树下,阮久久脑子不太清醒,躲在仇慕怀里哭得伤心,抽抽噎噎地说:“你、你凶我……我再也不跟你好了,我要和你离婚!”
他又说起胡话,仇慕低下头凑到他跟前,这才闻到他呼吸间的淡淡酒气,似乎先前已经喝过了酒,现在又来买。
他眉头皱得更紧,抹了阮久久脸上的泪渍,顺着他的话说:“是我错了,你别哭。”
他抵着阮久久的额头,眼神真挚,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声音轻轻。
阮久久泪眼朦胧,怔怔看着他。在他的记忆里,仇慕从来不这么柔声说话,几乎不道歉,就算他因为忙于工作突然毁了两人的约会,或者忘记了两人的某个纪念日,他也不会有什么悔意。
不仅如此,他还总是沉默,只是会给阮久久送礼,很多礼物,衣帽间里一抽屉的手表就是这么来的,敷衍到连换一个花样都不愿意。
阮久久动了动僵硬的脑子,忽然后知后觉,这就是仇慕不在乎他的表现,从以前开始,仇慕就根本不关心他喜乐与否,反正他只是个替代品不是吗,只需要戴着这一张和贺雨相像的脸面站在那里就万事大吉,何必费心思去探寻他的内心。
可笑他还以为自己和仇慕是真爱。
他啜泣着,不停摇头,忽然瞥见了井边矮桌上散乱的牌,心猛地一跳,脸色煞白,看向仇慕,颤颤巍巍地说:“牌……你们……”
“嗯,刚才我们在玩牌。”
阮久久顿了顿哭声,几步跑到矮桌前,把牌打落在地,踩了几脚,有些崩溃地喊:“不要!不要玩这些东西!”
放在以前,仇慕当然知道因为阮铖赌博的关系,阮久久对扑克、麻将和骰子一类的东西异常敏感,看不得更碰不得,有时他自己出去应酬碰上牌局,也会全部推掉。
只是他现在失忆了,哪里知道其中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