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万籁俱寂。
朝臣们大气不敢喘。
褚凛眉峰微动，李月音果真是褚邵手中的一枚棋子，想着这阵子兴起的流言蜚语他只当是在背后议论。
对于褚凛与李月音的事情。
在褚凛看来，没有人敢嚣张到在他面前提起。
但这‘没人敢’中不包括褚邵，此时的褚凛有种被褚邵摆了一道的感觉。
他回想起那夜闯进永宁殿的时候李月音那副勾人的模样，褚凛眼神中就透着寒意，也不知道李月音知晓褚邵这般对她，身上的那股劲儿会不会就从此消失了。
“荣郡王，还请慎言。”开口的是中书省的姜云君，他对这阵子的流言蜚语嗤之以鼻，对新帝这样不耻的作为更是想笔诛口伐。
只是任何事情都需要证据，作为混迹官场半生的姜云君自然不能听信外面的流言蜚语。
更何况现在姜云君的女儿还入了皇宫，四妃之首，他的言行举止更是关系着自己的女儿的前程，在面对褚邵这样的质问时，他定然是向着新帝。
然而，褚邵今日有备而来。
“姜大人是认为本郡王在污蔑皇上？”褚邵侧头维扬盯着姜云君：“难道姜大人没有看出来皇上自己也默认了？”
“荣郡王、”这次开口的是兵部的夏渊：“皇上不开口是念你是晚辈，况且任何事情都不是凭着你一张嘴说是就是。”
“所以是要本郡王拿出证据？”褚邵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带着些许的忐忑，只要褚凛不认，李月音也不认，没有抓奸在床，他或许还会反被褚凛以污蔑之罪给定罪。
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褚邵根本就不畏惧。
横竖都是一死，或许自己挣扎几下还能有别的生机。
更何况他把李月音想知道的引子说了出来，心里还是有些把握李月音会因为查出当年真相而在这个时候帮衬他一把。
至于李月音帮衬过后的下场是什么不在褚邵的考虑范围内。
但褚邵知晓，照着李月音的手段以及俘获人心的伎俩，对付褚凛完全绰绰有余，只是过程可能会坎坷一些。
“那就有请皇上召唤李月音。”褚邵咬咬牙说出了李月音的名字。
大殿中又是哗然一片。
众人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还有对峙的？
姜云君在观察高位上新帝的反应，见新帝脸色沉沉，就知晓新帝是在犹豫，至于犹豫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众人谈论的声音越来越细声后，褚凛开口：“所以景佑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皇叔，您不要认为臣没有成人之美，这样的事情放在哪一个男人身上都是不能接受，臣只想皇叔给臣一个说法。”褚邵语气有着悲痛：“总不能因为皇叔现在是大周的帝王就直接做出这等荒谬之事，那这样皇叔与昏君有什么区别？”
众人闻言‘昏君’二字，纷纷都垂头不敢妄言。
褚凛扫了一眼整个大殿，唇边一勾，似是而非：“昏君？你可知什么真正的昏君在你说出这番话后你该是什么下场？”
褚邵面容依旧：“是什么下场臣都会向皇叔要个说法。”
“你想要什么说法？”
褚邵抬头与高位上的褚凛对视，字眼明了道：“臣只求皇叔恩准臣前往皇陵守着父亲与皇爷爷。”
如此心酸且无力的说法当真让人心生出了一丝怜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