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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循檀音的小说庶妹惹人疼,入府成独宠免费阅读

咸鱼头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循在观棠院待了小半个时辰便离开了,临走前檀音坐在床榻上,拉着他的袖口,一双澄亮的眸子盈盈地望着他,期期艾艾的。虽未开口,却有万千言语藏在其中,一副依依不舍的姿态。谢循未挣脱,站在床边凝望着她,俊美的脸庞恢复了平日里的冷肃。“还有何事?”他一副冷酷的口吻。檀音并未被他吓到,拉着他袖子的手晃了晃,小声问:“侯爷还会来看妾身吗?”她仰着头,美眸直直地望着他,眸底满是希冀。本就娇小的脸蛋因生病又小了一圈,尖尖的下巴惹人怜惜,宛若病西施。随着她的动作,谢循明显察觉到她说这话时的紧张和期盼,以及藏在语气中的小心翼翼。“有空便来。”他模棱两可道。一抹喜色出现在她脸上,一览无余,檀音忍不住再问:“那是....何时?”话落她面色一僵,眸光黯淡了半寸...

主角:谢循檀音   更新:2024-12-04 18: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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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循檀音的其他类型小说《谢循檀音的小说庶妹惹人疼,入府成独宠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咸鱼头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循在观棠院待了小半个时辰便离开了,临走前檀音坐在床榻上,拉着他的袖口,一双澄亮的眸子盈盈地望着他,期期艾艾的。虽未开口,却有万千言语藏在其中,一副依依不舍的姿态。谢循未挣脱,站在床边凝望着她,俊美的脸庞恢复了平日里的冷肃。“还有何事?”他一副冷酷的口吻。檀音并未被他吓到,拉着他袖子的手晃了晃,小声问:“侯爷还会来看妾身吗?”她仰着头,美眸直直地望着他,眸底满是希冀。本就娇小的脸蛋因生病又小了一圈,尖尖的下巴惹人怜惜,宛若病西施。随着她的动作,谢循明显察觉到她说这话时的紧张和期盼,以及藏在语气中的小心翼翼。“有空便来。”他模棱两可道。一抹喜色出现在她脸上,一览无余,檀音忍不住再问:“那是....何时?”话落她面色一僵,眸光黯淡了半寸...

《谢循檀音的小说庶妹惹人疼,入府成独宠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谢循在观棠院待了小半个时辰便离开了,临走前檀音坐在床榻上,拉着他的袖口,一双澄亮的眸子盈盈地望着他,期期艾艾的。

虽未开口,却有万千言语藏在其中,一副依依不舍的姿态。

谢循未挣脱,站在床边凝望着她,俊美的脸庞恢复了平日里的冷肃。

“还有何事?”他一副冷酷的口吻。

檀音并未被他吓到,拉着他袖子的手晃了晃,小声问:“侯爷还会来看妾身吗?”

她仰着头,美眸直直地望着他,眸底满是希冀。

本就娇小的脸蛋因生病又小了一圈,尖尖的下巴惹人怜惜,宛若病西施。

随着她的动作,谢循明显察觉到她说这话时的紧张和期盼,以及藏在语气中的小心翼翼。

“有空便来。”

他模棱两可道。

一抹喜色出现在她脸上,一览无余,檀音忍不住再问:“那是....何时?”

话落她面色一僵,眸光黯淡了半寸,“侯爷恕罪,妾身逾矩了。”

她只是一个妾,有什么资格要求主君给出承诺?

松开了他的袖子,檀音垂眸,粉光若腻的脸上写满了不安,好似前一刻的欢喜是幻觉。

那微不可见的力道消失,谢循视线低垂,望着她头顶的小发旋,唇角扯了扯:

“今日若得空,陪你用晚膳。”

瘦削的身形一颤,檀音倏地抬头,眸中透着不可思议。

瞥了眼她的神情,眸光一顿,很快便移开。

见她似要说话,谢循绷着脸道:“莫要再得寸进尺。”

“好好养病。”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檀音望着他似有几分急切的背影,蓦地笑了。

片刻后她唤来银环,命她留意这两日府内的消息,尤其是正院那边。

银环端来熬好的药,檀音面无表情地一口口喝下,低垂的眼帘遮住了瞳仁的神色。

长姐,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既想要她怀上侯爷的孩子,又想令侯爷厌恶她,认定她是个心机深沉、不择手段的女子?

如此一来,便能更好地掌控她?偌大侯府,无依无靠的她只能靠你了?

可凭什么呢?

-

“可查清楚了?”

出了观棠院,回到朝晖堂,谢循召来长风询问。

长风点头,“虽对方很仔细,但还是留了不少蛛丝马迹,经过深查,属下已经查出背后指使那丫鬟的人了。”

“是谁?”

“是夫人的贴身婢女欣月。”

谢循淡淡地嗯了声,“把人送去训诫堂,依府规处置。”

他面色平平,语气无甚起伏,仿佛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当天下午,栖华苑中正在指挥下人干活的欣月被带走,进了训诫堂。

训诫堂,侯府内用来处置犯事下人的地方,且通常是犯了大事才会被带去训诫堂审讯,出来后的下人无一不是皮开肉绽,下场凄凉。

欣月一带走,栖华苑的下人不明所以,躁动不安。

这是犯了何事?好端端的竟惊动了前院的人。

自午睡后醒来的宋姝华得知消息后打翻了药碗。

浓褐色的药汁淌在地上,如一团污渍般黏稠,散发着苦涩奇怪的味道。

“你确定,是前院的人带走的?”她沉着脸问。

李嬷嬷看了眼地上的药,心觉可惜。

闻言她点头,脸上的皱纹加深:“是长风侍卫亲自带人前来的,当时您尚在休息,便没有惊动您。”

长风是侯府的亲卫,无人不知,他亲自出面也定是侯爷的意思。

“他知道了,他还是知道了........”

宋姝华喃喃,自嘲一笑。

李嬷嬷叹了一声,夫人还是太心急了。

本就岌岌可危的信任,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嬷嬷,你说......欣月会如实交代吗?”

凉凉的话语响起,如寒霜般彻骨渗人。

李嬷嬷低下了头,“欣月是个聪慧的丫头,此事是她擅自做主,同夫人您没有任何关系。”

瘦削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笑,宋姝华语气缓和:“嬷嬷说得对,只是我终究是她的主子,监管不力是我的错,我自会去向侯爷请罪。”

李嬷嬷不好置喙,便说:“夫人,奴婢再去熬一碗药来。”

“不必了。”

宋姝华倏地冷下脸,眼中的厌弃一闪而过,“喝了这么多也不见得有用,都是些江湖骗子!”

当天傍晚,训诫堂传来了消息:

婢女欣月已咬舌自尽,死前承认了自己指使人下药的行径,并一口咬定是自己擅作主张,辜负了夫人的信任。

听到消息,宋姝华松了一口气,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吩咐李嬷嬷去善待欣月的家人。

然而还不等她彻底安心,前院来人了。

“你说什么?!”她死死盯着眼前的小厮,目光仿若吃人。

小厮暗自心惊,面上为难道:“夫人,这的确是侯爷的意思,小的只是个跑腿的,谅小的有十条命也不敢撒谎啊!”

宋姝华努力保持微笑:“为什么?”

小厮如实道:“侯爷说欣月是您的贴身婢女,如今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您身为主子也有管束不力的责任。”

“赏罚分明,这是府中的规矩。”

觑了眼她的脸色,小厮补充道:“夫人放心,侯爷只收了库房钥匙,并未要收中馈府印。”

宋姝华脸色顿时更难看了,险些失态。

光有府印,却没有库房钥匙,这和夺了她一半的管家权有什么区别?

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她问:“侯爷可有说库房钥匙交由谁保管?”

小厮摇头,“这小的就不知了,侯爷并未说。”

宋姝华歇了一口气。

没有说就意味着他没有打算交给其他人,暂时由前院保管。

不管是交给二房、三房还是那位常年吃斋念佛的婆母那里,她都不放心,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神色稍缓和,她平和道:“既如此,库房钥匙我亲自送去,再同侯爷请罪。”

“呃......”小厮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回夫人,侯爷如今在宋姨娘那儿。”

言外之意,您去了前院或许会白跑一趟。

嘶啦——

手中的帕子撕烂了。


正欲起身,身旁还未清醒的檀音挣扎着起来,坐在被窝里揉了揉眼睛。

“侯爷您醒了.......”她嗓音含糊不清的,眼睛都还未睁开。

难得见她这娇憨的一面,谢循眼里染着淡淡的笑意,“嗯,天色尚早,你继续睡。”

檀音哦了声,乖巧地倒头继续睡。

盯了会儿她的睡颜,谢循勾唇轻笑。

自小被祖父严格要求,承担家族重任,年少时叛逆地跑去北地参军,再回来重新科考入仕.、历经宫变、扶持新帝........

多年来,谢循早已将下人近身伺候的习惯摒弃,穿衣洗漱、更衣沐浴,凡是皆亲历亲为,不假他手。

整理好着装,他放下床幔,来到门口。

吱嘎一声,门外打瞌睡的下人一个激灵,回头对上侯爷的脸,急忙下跪:“侯爷晨安。”

“时辰尚早,莫要吵她。”

谢循落下一句嘱咐,抬腿离开了。

下人连连点头。

观棠院外,正在等候的长风一抬眼,便见自家主子面色缓和,神清气爽地出现。

“侯爷,马车已备好了。”他上前道。

谢循:“上月陛下赏赐的云锦可还在库房?”

云锦乃皇家御用面料,由江南织造,因工序繁杂,图案复杂,色泽艳丽而闻名,每年进献给皇宫,能获得赏赐的妃嫔或官员,俱是受皇恩厚爱。

谢家倒是每年都能分到许多,除却给各房长辈的图案、色泽较为庄重,其余的皆存放在了库房。

长风:“回主子,还在,前几日夫人拿了两匹去做衣裳。”

谢循嗯了声,“挑几匹颜色鲜亮的送去观棠院,再挑些合适的物件一同送去。”

长风点头,“属下这就去吩咐。”

谢循离开后,观棠院恢复清静,洒扫的下人动作轻盈,不敢造出大动静扰了主子。

加上正院那边在檀音病后便免了请安,因而她醒来时已经是巳时中。

听到主子起床的动静,银环进屋撩开帘子,突然愣怔:“主子您的嘴........”

闻言檀音下意识摸了嘴唇,瞬间传来一阵刺痛。

大脑顿时清醒,昨晚的胡闹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肿胀通红,险些破皮了。

檀音:...........

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生,但又好像什么都发生了。

抬头对上银环揶揄打趣的目光,檀音板着脸:“还不快去打水来。”

银环笑眯眯,“好的,奴婢这就去。”

吃着早膳,院子里传来动静,檀音放下碗准备出去看看,洒扫的婢女便进来了,笑得合不拢嘴道:

“姨娘,前院送来了好多赏赐!”

除却名贵的云锦,还伴随着其他的东西,大多是女子喜爱的物件,譬如上好的胭脂水粉、珠钗玉簪步摇.......如流水般送到观棠院。

除此之外,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对夜明珠,拳头大小,珠体圆润光滑,光彩夺目。

“主子,这些东西可要收起来?”银环在一旁问,圆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断过。

檀音拿起其中一颗夜明珠,端详了片刻,璨然一笑:“摆上吧,侯爷的一片心意我自是不敢辜负。”

话落她目光转向领头的小厮,语气温柔:“烦请替我转告侯爷,就说很喜欢。”

小厮笑容灿烂,“姨娘的话小的一定转达。”

“侯爷还说了,若您要做衣裳,直接吩咐一声,锦绣阁的裁缝师傅自会上门为您量身长。”

听到做衣裳,银环眼睛锃亮:“主子长得这般美,穿上这些颜色的衣裳肯定好看!”

檀音平日里穿的衣裙皆是颜色素净的,以水绿、湖青色为主,而谢循着人送来的云锦,有桃色、朱樱、烟紫等好几种,皆是颜色鲜亮。


距离几丈之外,身着青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抚了抚胡须,听着身边几位同僚的恭维,他嘴上说着谦虚的话,眼神里却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倨傲之色。

面前的同僚官职级别级别和他不相上下,甚至高上几级,然而对他的态度如同见了自己上峰,十分热切。

谁让他有一个好贤婿呢?

蓦地,眼尖注意到了不远之外的人,宋成良浑浊的目光一亮,疾步迎了上去:

“贤婿!”

谢循恍若未闻,径直往前走。

身后的人紧追不放,以为他没有听到。

最后他终究是赶上了,只是平日里宋成良养尊处优,腿脚闲懒,追上时已经气喘吁吁。

裴朗疑惑出声:“宋大人?您从哪儿过来的?”

随后他恍然大悟:“难怪我方才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谢兄,原来是您啊!”

宋成良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端正的面庞五官俊秀,看起来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只是有些虚。

他呼了一口气,客气地喊了声:“裴世子。”

这下谢循也不再装作没看见了,而是直接问:“岳父有何事?若是正事,我今日暂不得空。”

宋成良站直,摆摆手,语气闲散:“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你岳母前几日去看了华娘,回来便伤心不已,说是华娘病得更厉害了。”

他悠悠叹了口气,眉间沟壑加深,眼中的担忧不加掩饰:

“华娘虽已是谢家人,但曾经却是我宋家的掌心明珠,见她如此作为父亲我甚是揪心,难道华娘之病当真药石无医?”

谢循掀了掀眼皮子,眺望远处:“本侯曾请了江湖神医,宫中太医前去诊治,皆无所获。”

“甚至最后坦言受到了羞辱,不再为其诊治。”

言外之意,他努力过,奈何对方不配合,他已无能为力了。

似是感受到了对方的嘲讽,宋成良白净的面容上浮现羞愧和尴尬:“这........华娘从小性子骄纵,许是难以接受重病之躯,一时想不开,望贤婿多担待。”

“岳父可还有其他要问?”谢循静静问。

宋成良哪里还好意思问其他,胡乱摇摇头。

漆黑的眸子中划过一道讥讽,转瞬即逝。

“岳父便不问问您三女儿的状况?”谢循语气波澜不惊,似是随口一问。

三女儿?

宋成良愣了一会儿,才猛然想起前几日和宋母一同前往镇北侯府的还有一个三女儿。

叫什么来着?

檀音?

宋檀音?

似乎是叫这个名字?

他对这个庶出的三女儿不大熟悉,只记得是个样貌出众,性子安静木讷,不大讨喜的人。

不像大女儿个性骄纵,不像二女儿才情出色,也没有小女儿活泼嘴甜。

五年前更是在江南出现了时疫期间,浑身出了红疹,这才迫使他为了全府、乃至京城的安危,下令送出了府内。

前几天夫人似乎提过这件事?当时宋成良他正为了升迁之事烦恼,便随口答应了。

沉吟片刻,他脸上出现无奈:“近日诸事繁多,倒是险些忘了,不知三丫头在侯府可好?没有给您添麻烦吧?”

谢循突然提起这个女儿,难道是对方做错了事要问责他这个父亲?

心下一惊,宋成良赶忙补充:“她长姐病重,她这做妹妹的理应侍奉,若是有不周到之处,贤婿只管罚——”

话还未说完,眼前之人便不见了。

临走前,他似乎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不耐?

周围偶有目光投向自己,宋成良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脊背挺直地走了。

“看来你对宋家的三姑娘很满意。”裴朗言辞笃定,眼中闪烁着兴味。

谢循不理会,“今日还有事,下次再约。”

裴朗啧了声,“下次把你那位小夫人一起带出来见见呗?”

回应他的是男人的背影。

-

在谢循面前受了气,宋成良一回到宋府便大发雷霆,摔碎了好几只名贵茶具。

下人们不敢靠近,生怕殃及池鱼,最后是宋夫人出现,平息了他的大半怒火。

“老爷,好端端地怎么大动肝火?”她看了眼地上的碎瓷片,目露心疼。

那可是女儿送回来的,一只就值好几两银子。

“窝囊!真是窝囊!”

宋成良在厅堂内来回踱步,面露愠怒,“我好歹也是他的岳父,是他的长辈,却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

宋夫人皱眉提醒:“老爷小声点。”

听他的话,宋夫人就知道丈夫是碰见女婿谢循了,并且在他那儿吃了瘪。

不敢在外面表达不满,也就只敢回到家里发发牢骚了。

宋家曾经也位列世家,祖上辉煌过,不过自从宋成良祖父那一代开始,宋家便逐渐走下坡路了。

直到宋成良这一代,宋家早已落魄,若不是靠着和谢家的姻亲关系,恐怕早就无法立足京城了。

即便如此,他仍是个五品小官,在遍地是世家的京城不够看,平步青云的理想幻灭。

宋夫人已经习惯了丈夫每次见到女婿后回来的一通抱怨,只希望他发完牢骚能赶紧恢复,别传出去了连累女儿。

果然,宋成良很快就平静了。

“许久未见苏氏了,我去看看她。”

想到已经送去谢家的三女儿,他双手一背,跨过门槛离开了。

身后宋夫人无语凝噎。

镇北侯府。

谢循回到朝晖堂,踏进主屋很快又出来,问:“她人呢?”

屋内空无一人,床榻上的衾被叠得整整齐齐,像是无人造访过,无比冷清。

长风:“回主子,宋姨娘用过早膳便离开了,说是怕坏了规矩,属下便让人安排了轿子送姨娘回去。”

得到主子似是赞赏的眼神,长风又听他问:“她身子如何了?”

话音刚落,谢循已经做了决定:“罢了,我亲自去看看。”

一转眼他已经朝着观棠院的方向去了。

谢循脚程很快,不到两刻钟便出现在了观棠院。

靠近主屋,一道啜泣声清晰地传入耳中。

“银环,你说她怎么能这样?”

外头的下人正要出声请安,谢循抬手示意安静,她们低头恭敬地离开了。


与此同时,书房。

经过一番收整,书房内已经恢复原样。

案桌上除却冷却的汤羹,还有檀音抄完却被墨渍尽毁的那页经书,上头的字迹工整娟秀,墨迹已经风干。

谢循长身玉立,单手搭在腰间的镶玉腰带上,冷峻刚毅的面容上喜怒不辨。

仔细看,被领口遮掩的喉结处隐约有几道红痕,似是被指甲所伤。

“查出来了?”他漫不经心问。

长风如实汇报:“回主子,已经查清楚了,下药的是厨房的一个烧火丫头,正好下在宋姨娘今日送来的汤羹里,严怀春也确认了,这汤中有少量催情药。”

“只是属下无能,还未将人捉拿,对方便已经自尽了,只留下了一封悔过书。”

“另外,属下在她的住处找到了一包催情药,刚好对得上。”

长风说着,面色懊恼,将丫鬟留下的那封悔过书递给了谢循。

如是早点去,或许还能阻止对上自尽,更不会只堪堪留下这么点线索。

悔过书上沾着血迹,谢循扫了眼并未接,背在身后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墨玉扳指。

“理由?”片刻,他兀地出声。

一个烧火丫鬟为什么要给汤里下药?还有,她的药哪来的?

长风:“那烧火丫头在信里说她受人指使,收了一枚银锭,一时鬼迷心窍才下了那药,事后她意识到自己犯下大错,悔恨不已,不想连累家人便自尽了。”

给主子下药,不管是什么药,事发后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谢循:“何人指使?”

长风面色迟疑,抬眼看了眼神色难辨的主子,低声回复:“说是.....宋姨娘指使。”

眸光一凝,眼神犀利如剑,谢循面色冷然地望着长风:“你的意思是宋檀音自导自演?”

额前冒出冷汗,长风摇头:“属下不敢妄加揣测!”

他自然清楚主子不是在怀疑他,只是主子常年身居高位,气势骇人,短短一句他便知晓主子动气了。

闻言谢循神色平静,眉目间舒展,有着出乎常人的镇定和沉稳,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下去吧。”他随意地挥了挥手。

长风心口一松,便又听他道:

“等等。”

“那药可伤身?”

“严怀春说只是普通催情药不伤身,只是正好汤里所用的食材过于滋补,两相融合下,药效才发挥到了极致。”

长风将严怀春的判断转述道。

见谢循没有问题了,他抱拳作揖离开。

“侯爷!”

这时长云驰奔而来,喘着气带来消息:“宋姨娘发起了高热,此刻已经梦魇了!”

话落,眼前一晃,已经没了主子的身影。

长云呼了一口气,同兄长对视一眼,俱从对方眼里得到了一致认同;

看来宋姨娘在主子心里地位的确很不一般,以后得更加敬重了。

另一边,朝晖堂主屋烛光灿灿,两颗硕大的夜明珠置于中央,整个卧房灯火通明。

而此刻,丫鬟婢女行色匆匆,打水的打水、煎药的煎药......不敢有丝毫松懈。

偌大宽敞,目测能躺下四五人的乌木床上,檀音紧闭双眸,唇色苍白,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浓密的睫羽微微颤,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细长白腻的脖颈上满是汗水,打湿了雪白的寝衣,耷在被衾外面的手无意识握拢,露出一点葱白,弱质纤纤。

一旁的银环拿着温热的帕子不停地为她擦拭汗水,忧心忡忡。

惟有边上年迈的老头不紧不慢地在捣鼓自己的药箱,神态自若,看上去心里有把握。

谢循进来闻到浓浓的药味眉心一皱,进而大步朝着里间走去,映入眼帘的是檀音虚弱、不安的睡颜。

看到他,银环起身行礼:“奴婢见过侯爷。”

谢循弯腰伸手碰了碰檀音的脸颊,烫得惊人,他拧眉问银环:“你家主子怎么样了?”

银环起身回答:“两个时辰前主子醒来过一回,见您不在,喝了点水便又睡过去了,没想到隔了一个时辰就突然发起了高热........”

这可吓坏了她,连忙就去找了前院当值的长云,找来府医。

“严怀春,她病情如何?”谢循转头问一旁的老头。

老头,也就是严怀春正欲开口,微浊却炯炯有神的双目又迟疑地看了眼周围,面带犹豫。

大户人家有诸多忌讳,尤其是对于主子的身体状况,一般是不会让除了贴身婢女、嬷嬷以外的人知晓。

严怀春从前行走江湖,没那么多忌讳,如今在镇北侯府做事,自然懂得更多,顾及更多了。

他向来只为谢循服务,听从他的吩咐,今日晌午后他走了一趟,回去后没多久又听说前院主子病了。

闻言,自然便过来了。

谢循抬手,示意其他人出去。

只有银环留下,她握住檀音的手,垂眸遮住了眼中的不安。

待不打紧的婢女出去后,严怀春捋了捋山羊胡娓娓道:

“不大好,身子本就亏虚得厉害,今天喝了大补汤又中了虎狼之药,两相叠加,对她的身体是极大的冲击,加上........太过凶猛。”

他瞟了眼谢循,对上他生冷的脸,识趣地没有说得太仔细。

“总之,她身子骨弱,阴阳失调,贸然受了一番折腾,便起了高热。”

谢循沉着脸:“可能治好?”

严怀春:

除此之外,她还会让檀音装病引来宋父的探望,最后—次,檀音露了馅,被宋父看穿,恼怒之下再也不曾来兰香院。

苏姨娘失宠了,她情绪失控,将所有的不满发泄在了檀音身上,从那以后,苏姨娘情绪越发不稳定,—旦不高兴便埋怨檀音不争气,怪她是个女儿。

檀音只好默默忍受,默默学习,可惜她越出色,便越会招来嫉妒。

五年前她只不过是过敏起红疹,便因江南时疫以及怕影响宋姝华的婚事而远送京外。

那时,无人为她求情,包括她的生母苏姨娘。

因为她不久前诊断出了喜脉,她不愿得罪太太和其他人,也唯恐檀音真的染了天花传染给自己,所以在檀音求着见自己时,她拒绝了。

十二岁的檀音,被所有人抛弃了。

她从不曾对宋父抱有期待,因为他不是自己—个人的父亲,可没想到苏姨娘也不要她了。

檀音做不到不介怀,做不到不怪。因而时隔五年再见到苏姨娘,她没法像小女孩那般乳燕投林,来—场感人的母女互诉衷肠。

对上檀音冷漠的眼神,苏姨娘忍不住泣声:“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知我出身卑微,在府内无依无靠的,我想着若生个男孩,届时我和你以后也有了依靠。”

“那时我刚怀上你弟弟,本就艰难,偏偏你又出了事,我也是自顾不暇啊!”

她希望檀音能理解她,可又有谁来理解檀音?

“那这五年来姨娘可有念想过我?”她抬眸望着苏姨娘。

“自然有!”苏姨娘擦着眼角,希冀地说:“每每看到赵姨娘和四小姐在—块,我心口便如被人剜了—块,生疼生疼........”

她是时常埋怨檀音没有大小姐命好,没有二小姐体贴贤惠,更没有四小姐嘴甜讨喜,可终归是自己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不想念?

檀音抿了抿唇,“既然姨娘如此念想我,那这五年里您可有在父亲或是太太面前提起过我?可有提过接我回家?可有想过去普华山探望我?”

她的瞳仁黑白分明,如—汪清泉,明亮地仿佛能看穿人心。

对上她的视线,苏姨娘忍不住低下了头,“........你也知晓太太强势,老爷公事忙,我哪敢去贸然提此事?何况你弟弟还小,姨娘我哪里有出府的机会?”

檀音:“那衣物、吃食、银子呢?姨娘绣活好,这些年可有为我缝制过—件衣裳?普华山寒冷,衣食短缺,姨娘可有想过托人给我几件冬日的暖裳?”

“您没法出府,可总有法子托人送东西对吧?”

毕竟她又不是犯了错被送去普华山思过,苏姨娘心疼女儿托人送东西过去,太太也没理由阻拦,只不过是使点银子的事。

苏姨娘呐了呐,羞愧地捏紧了帕子,没有出声。

见状檀音冷笑,明知道答案,但亲口问出再看到她的反应,心口仍止不住地钝痛。

“明明姨娘早把我这个女儿忘了,却还想诓骗我。”

不欲待在这儿,她起身离开。

苏姨娘惊慌,“你去哪儿?”

“五少爷!五少爷您小心些!”这时门外传来杏儿的声音。

檀音—开门,怀里便撞进来—颗炮弹似的小胖墩,幸亏她及时用手挡住了,否则便要撞伤了。

小胖墩白白净净,五官秀气,和苏姨娘很相似,此刻撞了人他却不道歉,而是横眉竖脸地质问:

“你是谁?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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