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青柠陆沥川的其他类型小说《我的偏执狂老公沈青柠陆沥川》,由网络作家“棠梨12”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醍醐灌顶,沈青柠恍然发现原来她一直都是不作为的人。很久没想过梦想和未来,原以为知足常乐,却未曾想,这更是一种踟躇不前,默默无闻。沈青柠移马走日,没说话。江国民嗤笑一声,随便往前移了个兵,兵戎相见。沈青柠手落向马,却顿住,没再动:“我认输。”她看着江国民,认真道:“有什么目的,您直说吧。”能说出这句话,无疑,沈青柠松了一口气。强大气场下的施压,她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沈青柠知道来这儿就是滩河水、越金山、走险地,不弄个鲜血淋漓走不了。江老对她是有敌意的,从见她的第一眼开始,就如同眼前的棋局,请君入瓮。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说的,只是一旦开始她便毫无惧怕。“通过博弈的方式打心理战术。”她扯笑,嘴角轻勾:“这套路我懂,所以我提前认输。”反正迟早...
《我的偏执狂老公沈青柠陆沥川》精彩片段
醍醐灌顶,沈青柠恍然发现原来她一直都是不作为的人。
很久没想过梦想和未来,原以为知足常乐,却未曾想,这更是一种踟躇不前,默默无闻。
沈青柠移马走日,没说话。
江国民嗤笑一声,随便往前移了个兵,兵戎相见。
沈青柠手落向马,却顿住,没再动:
“我认输。”
她看着江国民,认真道:
“有什么目的,您直说吧。”
能说出这句话,无疑,沈青柠松了一口气。
强大气场下的施压,她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
沈青柠知道来这儿就是滩河水、越金山、走险地,不弄个鲜血淋漓走不了。江老对她是有敌意的,从见她的第一眼开始,就如同眼前的棋局,请君入瓮。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说的,只是一旦开始她便毫无惧怕。
“通过博弈的方式打心理战术。”
她扯笑,嘴角轻勾:“这套路我懂,所以我提前认输。”
反正迟早都会输,提前止损,没什么不好。
“您不悦,大概都是因为我和江暻的事。”
“如果是因为结婚,”沈青柠顿住,“那我可以离。”
沈青柠来不及收口,这话终究说了出来。她心里就算溢满了悔意,可脸色竟是未变。
或许,可能,江暻连身份都在造假。
江国民兵吃马,拿下第二枚红棋,摩挲着棋子,他的眉蹙,聚精会神地看着:“沈小姐,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希子从来不认输。”
“而阿暻,永远将军。”
“沈小姐,这第二枚棋子,你就输了。”
江国民眼眸深邃而凌厉,沈青柠视线对上,输这个音便一直回荡在心间。
最终,她扯出一抹笑意强撑着:“对,我输了。”
沈青柠不知道希子又是谁,可原来博弈一直未终止,认输反而成了眼前人刺向自己的利剑。
她果真一点儿也不聪明,自以为是,蠢得可以。
……
有风微微拂过耳侧,带着些刺骨的寒,沈青柠眨眼,看着眼前的棋盘,越来越模糊。
“江爷爷,您赢了还是输了?”
朱亚希一直守在外头,见江国民拄着拐杖走出来,上前搀着。
“自己猜去?臭丫头。”
江国民不服老,推开人自己走。
沈青柠跟着出来,和朱亚希并排站着。
“你输了吧。”朱亚希揣摩,问道。
“嗯。”突然觉得很疲惫,沈青柠随口应着想走。
朱亚希却突然勾住她的手臂凑过来八卦道:“江老对你手下留不留情?”
想了想又道:“我在外头等的时间也不长,你肯定没我厉害。”
“虽然我回回也输,但耍赖个几次,可以撑到二十分钟。”
“你是希子吧。”沈青柠开口道。
朱亚希“嗯”了一声,干脆搀着她跟在江国民后头。
“那这里,”沈青柠顿了一会儿,才道,“是不是你家。”
朱亚希被这个问题问懵了,良久,才咬着唇小声说:
“江老是我爷爷的老朋友,爸爸过世后,妈妈养不起我,便被接济过来了。”
可能觉得跟外人说这个,有些难以启齿。朱亚希说得断断续续,沈青柠并没听明白意思。
“我不住这儿的,跟我妈住旁边的小阁楼。”朱亚希悄咪咪地说。
“希子。”
江国民走得比她们快多了,喊希子的声音亲切温和。
她们不是一路人,穷人和富人之间远没有只隔了一个世界那么简单。
青天,白云,偶有几只鸟雀飞过。
花园只有一条小径通过,曲径通幽处,花草丛生,老人和女孩。
像幅惬意的画。
沈青柠想到江厉琛说过的话:
“你们不合适,趁早抽离对谁都好。”
“所以,合适的,是她们吧。”
可以是百大主播见面会的那个女人,也可以希子。
独独,不可以是她。
……
江厉琛起时,没找到沈青柠。
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他打了个哈欠,拉窗走了出去。
沈青柠单独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天色越亮,她发现这座大房子里的人其实很多。
可这些人无一例外,都与她格格不入。
等再回神过来,眼前已被人完完全全遮挡。江厉琛背光而立,看着她稍微眯了眯眼:
“走吧,趁老爷子不在送你回去。”
“好。”
压抑了又压抑,她漫无目的的跟着江厉琛身后,同样的地点,同样的车子,进来和出去,好像一样又好像不一样了。
噢,本就蒙尘的器皿被告知只是钵腐朽,烂到见不到光,触及空气就消灭殆尽。
月亮和葡萄叶的距离,不是江暻和沈青柠的,沈青柠卑微如尘土,连月光都看不到,摸不着。
夜色帝尘
空气中弥漫的都是一股闷热的酒气,好似身处迷雾一般。沈青柠被呛得直咳嗽,却紧跟着江厉琛的步伐进去。
“呦,稀客。”
“老三,不是说有事不来嘛?”
江厉琛身子才探进包厢一半,闻到的满包厢的脂粉和腥骚味儿,抬手向后撑住沈青柠的额头,厉色道:
“在外头候着,别进来。”
他说这些是有原由的,圈儿里的但凡有势力的都爱玩,玩女人玩禁脔的数不胜数。
眼前的场面他常见,却不适合拒在外头的沈青柠。
“啊?”江厉琛的手挺硬,硌得她头疼,反应过来,沈青柠轻轻应了一声,低头靠墙刷手机。
漏了空隙的几秒里,隔间里头传来放浪的声音,窸窸窣窣,隐约像是在水渍中拍打。
一只青柠:我跟他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只青柠:我高二那年喜欢他,但至始至终我们也没在一起过。喜欢归喜欢,这么多年了,早就淡了。
一只青柠:我承认今天我情绪有问题,我的错,你理理我好不好?”
“青柠,我喜欢你。”
她打字的手顿住,抬头,眸子里尽是错愕。
江暻离开了,毫无预兆地离开,他电话打不通,发微信也不理。泊雪季白他们没理由和她一样在这里干耗着,现在已经去了沙滩潜游。
对面是陆沥川,说出口的喜欢应该会在她心底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可却没有,除了惊讶之外,她觉察不到自己任何异样。
“喜欢,真的很喜欢。”
陆沥川眼眶似乎有些泛红,眸里带着炙热的光,声音很清浅,却悠扬地飘进她耳际。
沈青柠这才发现,他那副常年戴的金丝边眼镜已经被取下,又露出那双记忆里该是澄澈爱笑的一双眼,可似乎是变了。
沧桑、觉厉。
她有些无措,端起水杯小口地抿:
“你在开玩笑吧,我都是已婚妇女了,这种玩笑话可别乱开。”她调侃道。
“高三成年礼那天,你桌上的那封情书其实是我写的。”
陆沥川陷入回忆,他笑,笑容清淡,眉眼也透着冷淡,那般说着,似乎故事里的主角是另一个人:
“还记得吗?那段时间你最喜欢的酸奶,学校超市总是没有。”
沈青柠似乎想到什么跟着笑,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我爱喝的牌子似乎很小众,那会儿总听超市阿姨说停产了,我都难过死了。”
喝着水,像是闻到了草莓酸奶的香味,她舔了舔唇:
“不过,后面我的抽屉里总会出现不同口味的,那时我就总想,那个人怎么就不单买草莓味的呢?”
“是吗?我倒不知道你喜欢草莓的。”
“喜欢归喜欢,不过知道是王嘉野送的,期待值大打折扣,好在后面忧虑的时候,他也不送了。”
陆沥川笑: “到现在还认为是他?我这免费好人卡被人顶替了这么久?”
沈青柠笑容窒住,又听他说:
“我记得那牌子叫磨芙,校外周边的几条街找了个遍,才在五公里外的小卖铺找到。你喜欢,我就天天送,成年礼上那封情书也是我写的,不过都被王嘉野顶了名头。”
她和他坐在饮品店的外头,顶上有把遮阳伞。这伞似乎也和记忆中的有些相像,毕业前的成年礼,那天似乎也有这么把红白相间的伞,只不过这是遮阳,那是遮雨。
成年礼那天,选的日子不好,她们统一穿着唐装准备拍毕业照,却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女孩们的襦裙长,席地曳开,落雨沁水就遭殃了,众人纷纷托举着大伞往教学楼赶。
她记得那天帮她撑伞的人是陆沥川,他个子高,力气又大,一把大伞遮着好几个人齐齐往前冲,嘱托着:“沈青柠,拽紧裙子小心摔了。”
及近最后几个台阶,她绊了脚,被他一臂抱起直接到了目的地。
班上聚集的人已经将近一半,见了都笑得揶揄,她忙凶道:
“笑什么笑,难道要看你们班长出洋相么?”
众人停了,她再看陆沥川,似乎面色不好看。
“陆沥川,你没事吧。”
她担忧道:
“会不会我太重了,你伤到哪了?”
沈青柠很担心,揪着他不放他走,左看右看就差掀他衣服才肯罢休。
“班长,劳心劳肺,该操操自己的事了?你们看班长桌上的这是什么?”
那是封信,由牛皮信封包着,甚至封面滴了蜡,上头盖着浅浅的纹络,很是正式。
而后怎么样了呢?
沈青柠记得,当时王嘉野是隔壁三班的,妥妥的校霸学渣跑过来跟她告白,大庭广众之下,正好在发现那封信之后。
十八岁的大男孩肆噱地笑,他直接把信抢了回去说道:
“怎么?还不兴我写封情书?”
沈青柠回神,
“你似乎一直都没有说。”
大一、大二……甚至还有更长的时间。
陆沥川愣住,手中的咖啡已淡却了热气:
“我也想问问当初的自己,为什么没有第二次的勇气。”
两人已经没了再次谈下去的欲望,周围很静,这家店的生意不是很好,大概店主是位德国人,不朝九晚五,甚至是没多久,收银台上都没了人影。
等点的水被她喝光,他们也等来了店主,账单是陆沥川结的,沈青柠没说什么,她一直知道陆沥川的圈子与她不同。
比如他身上定制的西装,还有那股矜贵淡然的气质。
“他回你了?”
沈青柠下意识摇了摇头。
“很喜欢他?”
这会儿温度高了很多,她有些热,已经脱下外套搭在臂弯上。
最开始是她提出要走,可现在却站在同一个地方和他并肩站着。
陆沥川问着,指间已经夹了根香烟,他点燃抽了一口,吐出烟圈,似乎一直等她答案。
她知道他的目的,从说喜欢她开始。
那个记忆里含笑镀给她温暖的男生像是昙花一现,原来人都是会变的,包括她自己。
“嗯。”
陆沥川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完美到一丝不苟,她承认他是她的白月光,但听到他说喜欢的那刻,其实她并没有遗憾什么,只是觉得青春里她迈过了所有的坎坷,岁月馈赠的从来都不是一场空。
“很喜欢。”
指尖一点星火,陆沥川墨眸沉厉:
“如果我能早些,”
“没有早晚,”
她打断他笑了笑,
“有些事是命中注定。”
就比如她们之间的错过,可能都不足够喜欢吧。
说走的是她,而最先走的人却是陆沥川。他有问要不要送一程,可最后沈青柠婉拒了。
一只青柠:@爱喝奶茶的Coco,熙可,你可以开个塔罗牌占卜店了。
爱喝奶茶的Coco:卧槽,活神仙,百八年不见的人,突然诈尸什么鬼?
老娘慧慧子:诈尸了!
JAK:诈尸!
……
她只是有感而发,A大订阅号里就全是成排的诈尸,整个寝室也就四个人,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A大订阅号其实是骆熙可在她们大一时建的寝室群。毕业后,她跟熙可见面的次数多些,毕竟她俩都选择了留校,一个帮自己父亲研究,一个冲研究生。
至于慧子和阿珂都去了C市打拼,目前在同一家公司共事。
沈青柠不是个高冷的人,为什么毕业总不在群里冒头,大多是每个人的人生方向不同,她穿插不进去。
譬如慧子和阿珂常抱怨主管欺负新人,大公司里不伏低做小,就会被穿小鞋。
这事拥有共同语言的是她们自己,那会儿熙可一直不厌其烦的安慰,但焦点还在那儿,群里一直不停的叮咚作响,说来说去,熙可像是被遗忘掉,她俩吐槽到三更半夜。
有感而发,这会儿见人全出来,她倒是有些后悔。
爱喝奶茶的Coco:柠柠,你怎么突然cue我的副业?
爱喝奶茶的Coco:塔罗牌占卜?卧槽,不会是我说对了吧。
康帝酒庄是C市最耳熟能详的顶级名园,也是比较特色鲜明的旅游打卡点。
沈青柠以为既然是旅游区,那酒庄里头应该很好进。
直到:“诶,这边不接待外客。”
沈青柠被直接拦在门外,很疑惑地指着前面:
“那他们怎么能进去?”
警务人员颇为不耐烦地推人:“他们和你们能一样吗?人家几百上千万付得起,你们付得起?”
有些怂,沈青柠看了看旁边的桑朔往回走。
“怎么只要跟有钱人有关的,就哪哪都是门槛?”
有些抱怨却又没办法。
桑朔开口道:“听说过国外很多著名酒庄只接待贵族,没想到国内也会学这种陋习。”
沈青柠:“那怎么办?”
连门槛都进不去,还怎么面基。
“其实来之前包括现在我都没怎么想明白,有些事一股脑冲动,就需要点凉水冷静,见一面又能怎么样?”桑朔轻笑,“也不怎么样。”
沈青柠看他,心情复杂。
桑朔应该算不修边幅到了极致,可今天结伴时,她难免还是被惊艳到了。
头发剪了,穿着白衬衫牛仔裤,明明比她大,却少年气十足。
打扮成这样,说不想见的全都是假话。
“要不,我们翻墙吧。”
良末,沈青柠停下:“晚上,去那试试。”
“……”
桑朔抬头,看着前面那堵被绿意爬满的红土墙愣住。
夜色微凉,康帝酒庄园外只有两个胆大包天的人迎着月光搭梯子爬墙。
长满了藤蔓的这处位置确实很隐蔽,起码沈青柠和桑朔爬到墙顶时完全没出任何意外。估计是老式的旧派建筑,为了防止人翻墙,上头零零碎碎竖着玻璃。
两人的动作颇为狼狈,沈青柠有些怕:
“我们怎么下去啊?”
“底下藤蔓多,缓冲应该还不错,我试着爬到中间那块石头跳下去好接住你。”
“那你小心些。”
墙壁其实很高,再加上这上头的玻璃,桑朔爬到中间那块凸起的石头上还是很有难度的。
“你的手。”
沈青柠看着玻璃口上留下的血痕,眉头一皱。
“没事儿。”
桑朔跳下去时很稳,只是手上划的口子比较深,一直在流血。
“下来,我接着。”
天边只有轮浅淡的月光,沈青柠看得并不清明,只隐隐能描摹出桑朔的身影,她吞咽口水,有些发怵。
“那我跳了?”
这点子也是她想出来的,现在上不上下不下,也没啥退堂鼓可打。所以沈青柠这么说着,脚肚子打滑直接摔了下去。
“你可真够沉的,”桑朔吃力的整个人连连后退,“嘶,这会儿,我手真的疼。”
他手发麻的同时,沈青柠便摔了个屁股墩儿。
尾脊骨发疼,沈青柠抽气,“还好接着了,不然我真废了。”
就接着给个缓冲都这么疼,她自己跳下来还不得直接摔死。
熬过了疼劲,沈青柠爬起来,拍了拍衣服:“走,找人去。”
酒庄里头很大,他们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就直接寻有光源的地方。
也不知什么时候,摸黑变成了点点星光,小小的星灯嵌在藤蔓里,葡萄藤挂满了栅墙,连头顶也是藤枝爬满的叶。
“这里,”沈青柠驻足,“还挺浪漫的。”
桑朔“切”了一声,走到前头:“就你这邋遢样儿。”
沈青柠也“切”了一声:“就你着调,连个女孩儿都抱不动。”
桑朔有些跌面:“我又不是你丈夫,至于吗?”
“是是是,反正你也不需要抱女孩,”沈青柠笑,“等着男朋友抱呗。”
“……”
桑朔无语,干脆走快些。
“诶,”步子迈得大了,沈青柠跑着追过去,“你手没事吧,口子拉得挺大的。”
她刚才一直没注意到桑朔手上的伤,这会儿看见了便揪紧了眉头问。
桑朔沉默,没回她。
沈青柠干脆拉过他的手扒开看伤口,很长的一道,翻着血肉还带着玻璃渣子,手心几乎全是干涸的血迹,看着就很疼。
“你怎么不说?”
“我看到他了。”
桑朔的声音很轻,沈青柠听得不是很清楚。
“什么?”
“我看到剑心了。”
沈青柠才转移视线,抬头顺着他的方向望去。
只一眼,心却漏了拍子,怔怔的,瞳孔骤缩。
沈青柠曾经以为见到江暻的第一眼足以惊艳下半辈子,可她蓦然发现她错了,错得离谱。
江暻明明离她不远,可沈青柠恍惚间觉得她快不认识他了。
她见过他穿西装,无论是结婚时的白西服,还是上班时的黑色工装,可好像都没有现在她看到的这副模样。
是矜贵淡然的,是严谨、一丝不苟的。像存活在两个世界里,中间隔阂着墙,她无法越矩也不敢攀附。
这种感觉突如其来,压得沈青柠快喘不过气,她拼命地告诉自己:
“沈青柠,你又乱想了。”
见一叶而知秋,窥一斑而见全豹。
八月三号,康帝酒庄。
只那么一点那么一眼,突然觉得,似乎什么都在变。
——沈青柠,婚后日记。
藤叶里藏着星星灯,光线昏暗得有种特殊的浪漫味道,沈青柠未动,只是目光独独停在江暻身上,眸色淡了晕出些水光。
克制是什么滋味?视线变得模糊,她似乎尝到了。
“桑朔,”沈青柠笑得很刻意,“你觉得剑心旁边的那人怎么样?”
桑朔一愣,吐出最合适的一个词:“天之骄子吧。”
“是吗?”
沈青柠问出口,眼眶瞬间湿了。
“天之骄子,”说话的气息已不稳,她强撑着抬头,“为什么我也会这么觉得。”
江暻是人群里最引人瞩目的那个,明明在江厉琛旁边无所事事地倚在栏杆上喝酒,却最是清冷疏离,凌越于所有人之上。像是牡丹花里独有的水墨丹青,墨色天际中唯一的月朗星稀。
“天上怎么能没有月亮呢?”
沈青柠带着淡淡的哭腔问。
桑朔疑惑不解,抬头看:“你傻啊,都被葡萄叶挡着了。”
沈青柠:“葡萄叶?对啊,星河之上,哪来的葡萄叶。”
葡萄叶与月亮的距离,只会是,遥不可测。
“江……江少。”
程野没想到江厉琛会来,C市几乎被他承包了半边天,再加上他身后京都首姓“江”的这层身份,这可不是他刚入权贵门槛的人能攀上的关系。
京都江氏,皇家传承下来的后世子代,富及超越百年造就的文化底蕴和他们这些人是无法比拟的。
就如江厉琛得天独厚的长相,令人惊鸿一瞥,过目不忘。
他长得很美,不是形容女人那种美,却又无法用帅字来诠释。独特的桃花眸子,稍微弯点就能夺去在场女人的半片心扉。
都说三代造绅士,陆沥川和江厉琛都能契合上,可除了沈青柠,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江厉琛身上。
抛开绅士风度外,他更添几分贵气,这份骨子里浸润的涵养,很少有人培养出来。
这一打岔,沈青柠算是幸运的掩过道歉,
但陆沥川和江厉琛却同时看到她。
“六……”江厉琛立马改口,喊了声,“青柠。”
陆沥川:“青柠。”
这下在场的所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霎时场合变得沉寂。
“陆沥川,你也认识我……”
江厉琛拧眉,有些恼自己口浊,把快要脱口而出的六婶抿了,变成:
“青柠。”
手肘便搁在陆沥川肩上,狐疑地看他。
虽是上下级,但江厉琛跟陆沥川处得更像是兄弟,一个稳重,一个活跃跳脱。
“你青柠?”
陆沥川皱眉,拍开他,径直走上前将还愣在原地的沈青柠拉出来。
沈青柠懵神,被他强制按在座椅上,抬眼,陆沥川撑着椅臂,直接将她连人带椅的拖过去。
“你到底有几个老公?”
清冽的气息,完全令人窒息的口吻。
沈青柠仿佛懵了一个世纪,半晌才磕着牙齿,结结巴巴道: “一……一个。”
“……”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纷纷惊的目瞪口呆。
江厉琛“艹”了一声,走过去,长腿一靠,倾身拦在沈青柠前面,跟陆沥川对视:
“陆沥川,你喜欢那么多年的女人是她?”
“是。”
陆沥川神情冷淡,说的却是掷地有声。
“艹,她不行。”
江厉琛直接双手掐住沈青柠细嫩的胳膊将人拽起来。
力道有些大,沈青柠呼痛的瞬间。江厉琛就松了手,连忙道歉:
“伤哪儿了?”
“没……没伤哪。”
沈青柠退后小半步连连招手,她稳住心神的同时,又在偷偷打量面前的这个人。
她确定,她不认识他。
江厉琛半举起的手也定住,似乎反应过来什么,连忙收手。
近距离看六婶,他愈发纳闷。
那回远看,只觉得六叔老牛吃嫩草了,可从未想过这草会这么嫩,软软的,就像颗青嫩稚气的小菜芽。
六婶的眼睛太干净纯澈,这和六叔搭上,可比年龄上的鸿沟还大。
陆沥川喜欢的是他六婶?倒也是活久见了。
他转身,陆沥川已然就在身后。
“老公,这位是?”
夏沫沫这次开口算是救场。
程野要面子又怕得罪人,没敢上前,只是稍稍迈动了步子介绍:
“这位是江厉琛江少,这位是腾川的陆沥川陆总。”
“江少,陆总。”
程野跟夏沫沫使眼色,她立马上前对着沈青柠笑:
“青柠,刚刚就是个玩笑话,你别当真。大家都是同学,说说笑笑很正常。我在这替他们道个歉,别伤了和气。”
夏沫沫一副明事理的模样,让人挑不出错。
沈青柠胸口就算再郁结,堵着气不舒坦,她也没有面显郁色。
变相的一次同学聚会又是夏沫沫的结婚酒席,她还是有分寸的。
虽然没理夏沫沫,但她打算去慧子那边。
见沈青柠完全没有劝和江少和陆总的意思,夏沫沫面色微讶,只得拉住她小声问:
“江少和陆总,哪位是你老公?”
声音像是嚼碎在喉腔中,夏沫沫拉她的那只手捏得很紧。
沈青柠也被问懵,实话实说: “都不是。”
夏沫沫咬牙:“你是想看我笑话吗?”
沈青柠松开她的手,笑了笑: “你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明明想看笑话的是你。”
“沫沫?”
程野在后头提醒,夏沫沫深吸一口气,恢复笑容满面的状态。
“江少,陆总,我和程野非常感谢你们能抽空过来,这边都是我同学娘家人,怕冲撞了你们,要不,我带你们换个地?”
“不用。”
江厉琛和陆沥川对视良久,才收回视线,勾着浅浅的笑说。
见沈青柠早就逃窜地走到桌边角坐下,甚至拿筷子开始吃东西。
江厉琛笑意渐深:“来找人罢了,你们想太多。”
他掠过程野、夏沫沫,走到沈青柠旁边低声询问:“想不想离开?”
沈青柠夹了一筷子竹笋还没塞进嘴里,又领略到了各种钛合金的X光,像是扫描仪来回反复无数遍,她吞咽口水,不知觉点了头。
江厉琛:“跟我走。”
沈青柠放下筷子,扭头跟慧子她们说: “走吗?”
她潜意识觉得这个人不是坏人,最起码帮她躲过一劫。留在这指不定后面又被闹出什么事来,现在能提前离开,难说她不心动。
三个人都点了头,立马起身都跟着出去。
“陆总。”
程野见陆沥川还留在这,脸色虽然不好看,却还是扯笑喊了一声。
“程先生,你的婚宴很特别。”
这明显警告的意思,让程野脸上的笑容卡壳。
陆沥川一离开,他便立马沉下脸,当着所有人的面训斥夏沫沫。
偷鸡不成蚀把米,夏沫沫能嫁给程野算是攀高枝,地位从来都没有夫妻平等这一说,低人一截被骂还得伏低姿态哄着。
夏沫沫难堪,这纯属炫耀的婚宴早就没了初始她幻想的画面,现在面子、里子全没了。
……
天色不知何时变成浅墨色,一染无尘,像是幅水墨丹青,隐隐缀着几颗半明半寐的星星。
一根筷子在空中划成抛物线落尽垃圾桶中,江厉琛好笑地审视着自己的手。
这还是他第一次担惊受怕碰到女人,当然这个女人不一般,是他六叔的老婆。
六婶倒是也洁身自好,看他像是鬼祟邪物似的,生怕被卖了,能躲多远躲多远。
可惜,谁叫他已揽了这瓷器活,讨不得好,也得顾着。
“谢谢。”
沈青柠埋着头好不容易隔开点距离,又走近道了声谢。余光瞥向走过来的陆沥川,立马快速拉上熙可想跑。
“沈青柠。”陆沥川蹙紧眉头,口吻有些不悦。
江厉琛极少见过他这模样,虽是替他六叔不爽,但好歹和陆沥川认识这么些年,回味过来,他倒觉得挺有意思。
竟兴趣盎然地旁观着。
“抛开一切不谈,我最后再问一次,你是不是喜欢过我?江暻亦或是江厉琛,是真的还是假的?”
沈青柠沉默,湿漉漉的眸子微动,挎着熙可的手臂松开,未转身: “知道答案又能怎样?我已经做出选择了,我喜欢江暻,可以喜欢一辈子。”
陆沥川眉头拧得更深,唇张,半晌才发出声音: “泰戈尔诗集里的那张书签是不是你夹的?”
陆沥川变得不像是陆沥川了,这不是陈旧的巷口深处,不是适合谈判的咖啡馆,而是C市中心最繁华街道,灯火阑珊处。
在里头,沈青柠就觉得他今天的所作所为有失分寸,现在来看或许人都有劣根性,该喜欢的时候不说,不该喜欢时,却强加着给予。
她长叹一口气,道: “你这么问,不是早知道答案了吗?”
陆沥川: “所以你早在送我诗集之前就喜欢我?”
沈青柠懊恼,送陆沥川泰戈尔诗集是大二他要出国那会儿。那时她整天幻想着浪漫,诗集里描写许多的爱情诗句,都曾百转千回被她念了一遍又一遍。
少女怀春,暗戳戳地在书里带点表白意味的诗都画上了爱心符号,更甚是在书签上隐晦抄了一句:
“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它的天空。”
这么明显,她送出手后就心慌意乱了好久,可未曾想陆沥川现在才看到。
“都是以前的事了。”
“于我却是现在。”
陆沥川走到她身后,熙可慧子几人立马跑开暗戳戳地围观。
沈青柠闻到一丝淡淡的松香,感触到身后因人凑近而带来的温度变化,立马不适应地转身往后撤退,抬眼看他。
陆沥川唇角弧度稍稍上扬,金丝边的眼镜衬得他更有风度。
沈青柠变得不知所措,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我说的这么明白,你不懂吗?”
“你喜欢我?”
“哈?”
她慢半拍的过程中不小心当着陆沥川的面点了头,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摇头否认。
“不……不是,我是喜欢过你,那都是曾经,曾经而已。”
陆沥川笑: “也可以是以后。”
沈青柠目瞪口呆,脑子里空泛到啥话也讲不出来,吚吚呜呜的,到最后才卡出四个字: “我结婚了。”
晚上的长街还算亮,但打在他们身上的光线依旧昏黄,车辆来来往往,时不时传来一声嘀响。
陆沥川的眼睑有些熏红,他扶额低低的笑,长呼一口气,抬头望天,最后倾身握住沈青柠的肩说:
“青柠,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我不介意。”
非常专业的科普视频,虽然弹幕有些扯东扯西,但沈青柠觉得自己的目的应该是能达成的。
暗暗偷笑,内心疯狂比耶。
“那个,”沈青柠手肘撞了撞江暻,“你能明白我意思吧。”
“想给我生个孩子?”
江暻握住她的手,晃动手机屏幕。
封面上的红字简直快要闪瞎她的眼:
“不是。”
沈青柠有些恼,又点开狂拉进度条,定在女医生科普的那段话又播放一遍:
女医生频繁的性生活对男女双方都不好,女方容易尿道感染发炎,男方精力过旺,后续会腰酸乏力,肾虚,也有引发前列腺炎的可能……
“现在明白了?”
虽然这么科普有点尬,但江暻的精力她确确实实快顶不住了。
沈青柠闭眼,手举得高高的,像小学生举手发言:
“老公这么棒,作为老婆的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呢。像老公这样脸帅活好的,弹幕里的小姐妹包括那个女医生肯定都羡慕死了。可是我还是要提意见的,一定要提,不能不提。”
巨大的求生欲下,她最后八个字的表达十分意志坚定。
江暻沉默,良久闻着老婆的颈香吐出一个“好”字。
足够憋屈。
沈青柠愉快地再次决定:
“一周两次。”
“嘶~疼呐,你咬我做什么。”
“柠柠是要我做苦行僧么?”
“那……那三次。”
沈青柠没有主见,立马加注,结果脖子还是被轻咬了一口,
“四次?”
“五次。”
两次变五次,有这么得寸进尺的吗?沈青柠觉得亏了,又特别为难,过了好久才憋出来个OK.
结果很快又成了江暻的口中肉,腹中食。
“唔……唔……”
嘴含含糊糊被堵了个严实,好不容易推开,她狂呼吸间,又幽怨地打人。
“你干嘛,我们才说好的,不许反悔。”
江暻吻上她鼻间,慢悠悠开口:
“这周不算。”
“哐当”仿佛一声雷劈,沈青柠彻底石化,棉被一蒙,洗澡怕是又得在睡梦中,好想哭。
“等等,”沈青柠掀开被子,“我还有事要问。”
被亲得有些颤,她钻着巧劲在江暻怀中侧身搂着胳膊。
江暻叹气,俯身吻了吻女孩脸颊,就将人抱回来,正面看着又不讲话。
沈青柠心软,这种关键时候她打断,好像确实有点不道德:
“算了,明天再说。”
江暻带动她,双臂勾着了脖子,吻便如雨下。
“老婆。”
嗓音欲得不行,沈青柠耳朵也被咬得麻麻痒,“嗯”了一声,听话得照做……
早上,家里。
沈青柠真睡到了日上三竿,这回连江暻何时起的都没任何知觉。她半眯着眸,下床时,腿都在发颤。
腰也酸疼得虚得慌,所以昨夜江暻说得一直存有余粮是真的!
“沈青柠!你简直是作死。”
还一周五次,呵呵,她真他妈牛啊。
双休日一般江暻都会陪她,也不知大企业是不是都那么人性化,起码沈青柠很少能看到江暻在家处理工作的事,就比如现在趁老婆睡的空档,他戴副眼镜坐着看动物世界。
“冰雪融化,万物复苏,又到了万物交配的季节。猫咪都会有发情期,尤其到了春天,万物复苏,动物体内的荷尔蒙也开始蠢蠢欲动……”
电视里的小猫咪喵喵叫,帅气的小公猫跑到美丽温柔的美眉猫身旁。
沈青柠眼跳了一下,有种全世界都在发情的节奏。收回视线,趿拉着拖鞋小跑到餐桌前吃早餐。
“对了,”咬着油条,沈青柠放下勺子道, “老公,我昨天忘了问,你以前在国外就只是画画吗?”
想到那条有关ZA的新闻,她就特别困惑,潜意识里总觉得江暻有事瞒着自己。
江暻倒也没觉得不稳妥,关了电视,回得很随意: “除了画画没别的。”
他们家不大,算是中关给的员工福利,客厅离餐厅只一扇玻璃门隔着,江暻走过来时,沈青柠还在喝豆浆。
女孩唇微微红润的肿,上头沾了点荤油和奶白色的汁,抬头看他,眼睛湿漉漉的点了点头,“噢”了好几声,就端起杯子,豆浆很快见了底。
江暻: “过来。”
沈青柠见江暻抽了纸,屁颠颠跑过去,撅起小嘴让他擦。
他擦嘴的时候,她又不厚道像小鸡啄米一样故意啄他的手,惹得最后江暻擦完她的嘴又去擦手。
沈青柠: “嫌弃我?”
“那我不擦?”
江暻擦手的动作止了,手贴上来:“或者你再啄几次?”
为了证明真不嫌弃,沈青柠还泛酸的腰被他一把揽过去,没反应过来,嘴就被亲了不知道多少下:“老婆哪里都不嫌弃。”
“你弄到我腰了。”
沈青柠埋怨极了,她腰是真的酸乏得提不起劲。昨晚折腰的那个姿势简直是她毕生的噩梦。
腰软易折也不是那样来的,想想就特娇气地吸吸鼻子,眼眸泛着泪花。
“还疼?”
“不疼才怪。”
于是乎,江暻开始帮家里的娇气包揉腰抹药。
沈青柠很享受这样的二人时光,软趴趴的卧在江暻腿上看手机,惬意了晃悠晃悠小腿。
“老公,给你看条新闻。”
新闻就是她昨天不小心搜出来的ZA夺冠的事,里头其实也没什么,外网翻译过来,连遣词造句都有问题,沈青柠觉得稀奇的是旁边的人像,还有里头提到的MR.J
“像不像你师傅?连名字都是一样的!”
“还有那句George说的话,MR.J,ZA命定的伯乐,我看到的第一眼就想到你了。”
沈青柠小腿抬高,可爱的脚趾蜷着,都好似诉说着兴奋:
“他要是真是你师傅的话,那个MR.J说的会不会是你啊?”
沉浸在异想天开里的小女人没意识到揉腰的手顿住,江暻扫完全部内容都没有沈青柠随口的一句话来得惊吓。
沈青柠自说自话,像迈不过门槛一样直纠结。
“人像错误可能是国内媒体的人为操作,我认识的George就是位流浪街头画家,”
江暻眉头未疏,退出新闻,摸了摸沈青柠的发顶,
“别瞎想,MR.J也只是个虚拟人物而已。”
沈青柠抬头看他: “初音未来的那种?”
“嗯。”
未知领域的事,沈青柠不懂,但她无条件认为江暻说的一定都是对的,便也不再纠结。
“这两天,柠柠想干嘛?”
江暻捏了下老婆软软的小肉腮,沈青柠干脆起来靠在他肩上想了想道: “晚上陪我去看电影,明天去超市回来我做大餐。”
沈青柠笑了笑,转头嗔道: “不好吃也得吃完。”
江暻挑眉,“打算出师了?”
“那当然。”
打下手她也不能做一辈子,难道真像个二世祖被江暻一直宠着?她才不要,万一哪天惹人嫌了,开腔闹红脸都少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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