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机响起，我才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平静的解锁找到联系人，发了两条消息出去。
第一条是发给产科的医生，沟通预约了一个星期以后的流产手术。
第二条是给宋石谦发的，很简单的三个字：离婚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信息奏了效，等我疲惫打开门，却发现宋石谦难得地回了家。
很奇怪，从前温馨又自在的屋子，现在在我眼里，成了冷冰冰的牢笼。
连续以加班为借口的宋石谦，此刻正在厨房里忙碌。
听到我回来的动静，他探出身来，视线落在我苍白的脸上。
我平静地与他对视，这一刻，宋石谦眼中难得地有了愧色。
他看着我，抿了抿唇，沉声开口：“我给你炖了燕窝，老婆，你先坐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明明已经被烧成灰烬死掉了的心脏，突然又酸疼了起来。
我有点恍惚，甚至产生了宋石谦又变回了从前对我好的样子。
好像韩伊伊从没出现过，我们俩也从没因此而争吵过。
我闭上眼，记忆里的宋石谦是什么样的？
我拼命地想，却发现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觉得像隔了一层磨玻璃，模糊不清。
宋石谦从厨房出来，见我还站在原地，小心地走过来牵我的手。
没等他碰到我，我就下意识抬手避开。
宋石谦的动作一顿，他眼眸一暗，脸上闪过受伤的神色。
就在我以为他会走开始，宋石谦突然一把将我拢进怀里，声音沙哑：“我错了。”
我僵持着身体，任由他紧紧抱着我，一言不发。
宋石谦的呼吸洒在我耳边，激得我不住的反感。
他紧紧抱着我，声音有点哽咽：“老婆，你别恨我。”
“求求你，别恨我，也别和我离婚，好不好？”
我眼底一酸，那些被压在心底的委屈像是突然决堤的洪水，崩溃涌出。
无尽的委屈将我淹没，我在宋石谦怀里，嚎啕大哭。
宋石谦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低声哄我。
直到我哭到力竭，他拿纸巾擦干净我脸上的泪，轻声说道：“老婆，这几天你都瘦了，我今天特意给你炖的燕窝，你先尝尝。”
这一刻的我太信任宋石谦了，信任到我忽视了他眼底浓重的愧疚和心虚。
以及掩饰不掉的算计。
加了牛奶炖的燕窝，散发着香甜的味道，我坐在餐桌前，小口小口的喝。
突然想到和产科医生预约的手术，我停下动作，抬眼看向对面的宋石谦。
“老公，我......”话还没说完，手抖了一下，我艰难地开口：“我肚子好像有点疼。”
宋石谦正不错目地盯着我，听到我的话，他的脸白了一下。
但很快，他又恢复正常，脸上挂着虚浮的笑：“怎么会？
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小腹下坠地疼，像有刀子在里面搅动，我疼得脸色发白。
死死弓着身体：“不，不知道，你扶我去卫生间......”宋石谦关上卫生间的门，站在门口朝我道：“老婆，你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在这儿等着你。”
我疼得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额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仿佛连呼吸都在发抖。
看到顺着腿流下来的鲜血，我呆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尖叫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