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清珩没拒绝,同床而眠这样暧昧的事,他眼神依旧怀着清漠。
郁别叫了婢女,婢女捧了熏好的新被褥进来,有两床,筝儿特地嘱咐这个婢女的。
正屋的床榻很大,是乌紫檀镂空雕花的架子床,四周有围架,正面设了两重帏帐。
她不喜欢枕玉枕,于是用的是软绸彩锦缝制的软枕,里面填了天然香料和绒棉。
她问珩止,“珩止惯用什么枕头?”
还没待云清珩回她,外头的丁肃就叫婢女送进来一个黄花梨木枕头。
郁别想他们明明是空手来的,这枕头是从哪冒出来的?
病若西子光环剩余时间:15天
郁别叫下人烧了水备到隔间沐浴,她先前出了太多冷汗,现在身上很黏腻。
贴身伺候的只有筝儿一个人,水顺着郁别的脊骨往下流,乌黑的发覆在其上,她闭目倚靠在浴桶上,筝儿为她洗发擦拭。
结束后,筝儿服侍她穿寝衣,外披一件薄衫,语气心疼,“二爷今晚还得束胸,本该是舒坦的时候。”
“你随我长大,自然觉得我委屈,觉得我吃亏。”郁别语气随适,“可是是我要攀着他,要从他身上得好处,珩止是我的贵人呀。”
她说完这句话带着筝儿返回正屋。
正屋里云清珩也换好了一件薄衫,端坐在平榻上,他的脊背直挺,眉眼清平雍然,手里拿着一本古籍在看。
这书又是哪来的?珩止的手下真是神通广大,郁别携带着一身湿气坐在他左侧。
或许是地龙燃的热了,窗开着,些许风进来,郁别顺着望去,月光洒照下的珩止让她联想到了修竹之风貌。
筝儿在郁别身后为她擦发,平榻很大,郁别往里侧挪了挪,叫筝儿坐下顺势平躺在她膝上。
又进来了两个婢女,一人和筝儿一齐将她的长发松开平捧着,一人拿着铜质手炉为郁别烘发。
过了一会,头发烘的差不多了,郁别也困倦了起来。
云清珩合上书籍,望向郁别,视线往上移,是面目秀丽的筝儿,“她是你的通房?”
太亲密了,郁别和这婢女太亲密了,甚至连出府都要带着,时下的公子们出府带的基本都是小厮。
灯火朦胧了郁别的脸庞,她斜过来看他,因水汽变得湿红的唇启开,“我可不动筝儿,主仆之间沾上男女之情就没意思了,我会抛下她的。我可舍不得,还是将来给她找个好人家要紧。”
她声量温柔地压低,“得找个一家子都在我手底下过活的人家,叫他们敬着捧着我的筝儿。”
筝儿笑笑说好,一时气氛十分温缓。
“再者,如今我可已经改过了,我后院儿再没养过人。”郁别语气听起来有些莫名的委屈,一双凤眸望着云清珩,“珩止,你不信我?”
云清珩微不可察地轻挑一下眉,朝她方向伸出了右手,他今日戴了和田青白玉的中指环,很衬他修匀洁白的手。
他是一个天生就该金玉加身的人,郁别心道。
郁别从筝儿膝上起来,叫婢女们都出去,她把自己的手放在云清珩的手里,姿态自然的借力落到他怀里。
筝儿忧愁地领人离开,细致地把门阖上。
郁别身上即使没有了甜润的异香,也有自带的一股清香,云清珩不讨厌这个味道。
“珩止,你信不信我?”郁别要问个明白,纤细的手臂揽上他的脖颈,唇靠近他的耳畔,缠绵又缱绻地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