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楼里,一位乐师没了。
听说是东宫的人把他带走的,砍了他的手脚,扔进了百兽园喂那吊睛白虎。
阿月眼神闪烁,低着头,不敢直视我。
我停下脚步,淡淡地看她:“这与我何干?我还要去找谢如钰帮我处理伤口呢。”
阿月拽住我,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死的那个人就是谢如钰。
我只是个没知觉的木头人,受伤也不会痛,可为何总是自欺欺人,非要去找那个乐师呢?
阿月的声音几乎在颤:“舟舟,我们以后都不去了,好不好?”
我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笑着答应了。
其实,我也不想见谢如钰的。
每次见他,他都会生气地骂我,说我不爱惜自己,弄得满身是伤。
可笑,本来就不疼,还非要给我涂那些臭膏药,真是浪费时间。
他吹的芦管难听死了,全是些我听不懂的老掉牙曲子,还说听了曲子就不会疼了。
谢如钰死了才好,再也没人能让我这么心烦了。
晚上,我偷偷翻墙进了谢如钰的屋子。
月光下,幽兰花开得正艳,我随手摘下一片花瓣,捏在手里,熟练地钻进了被窝。
不知怎的,他现在死了,我胸口的刀伤却好像真的开始疼了,疼得我四肢百骸都痉挛起来。
我大喊一声:“谢如钰,我伤口疼,快来给我包扎!”
没人应我。
我捏碎了手里的花瓣,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谢如钰肯定是嫌我麻烦,躲起来了。
不过没关系,我会找到他的。
谢如钰那破碎的身躯,就躺在百兽园那棵歪脖柳树下。
他啊,是我成精后见过的最俊美的人,眉眼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清隽又温润。
特别是他那双抚琴的手,骨节分明,白得跟玉似的。
可现在,我找不着他的手了。
只剩下半截残破的身子,脸上全是血污。
那双好看的眼睛紧紧闭着,再也不会对我笑了。
我想伸手把他抱起来,阿月却拦在了我前面。
“我们用匿形术进来,已经耗了不少灵力,再带上他离开,你会伤得很重的。”
“而且,太子把他扔在百兽园,白天肯定会派人来查看。要是被钦天监的术士发现了我们的行踪,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