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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宠妾灭妻后,我死遁了完结文

南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顾老夫人只觉得气血上涌,喉头辛辣难耐,猝然咳出口鲜血,直挺挺地倒下去。“母亲!”苏念见顾老夫人唐突晕倒,慌忙上前搀扶,借此机会,英国公夫人径直起身道:“既然老太太不适,这宴就散了吧,堂堂南阳侯府居然用活虫款待宾客,此等殊荣我可享受不起。”英国公夫人转身就走,苏念急了,一把扯住她袖子道:“夫人,你同南锦订的婚事……”“说起来,家宴这等大事,为何不见南锦?而是由苏姨娘代劳?”未等苏念说完,英国公夫人抽回袖口,其嫌恶已然溢于言表,神情间满是不快。提起南锦,苏念侧目,讪讪道:“南锦身体不适,在锦绣阁休憩。”“哦?”英国公夫人挑眉,说了句难怪,扭头离开侯府,片刻不停。众女眷见状,也纷纷起身离席,苏念惋惜一桌好菜,可夫人们连眼神都不曾给她,唯恐...

主角:阿砚南锦   更新:2025-03-06 1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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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阿砚南锦的其他类型小说《侯爷宠妾灭妻后,我死遁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南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老夫人只觉得气血上涌,喉头辛辣难耐,猝然咳出口鲜血,直挺挺地倒下去。“母亲!”苏念见顾老夫人唐突晕倒,慌忙上前搀扶,借此机会,英国公夫人径直起身道:“既然老太太不适,这宴就散了吧,堂堂南阳侯府居然用活虫款待宾客,此等殊荣我可享受不起。”英国公夫人转身就走,苏念急了,一把扯住她袖子道:“夫人,你同南锦订的婚事……”“说起来,家宴这等大事,为何不见南锦?而是由苏姨娘代劳?”未等苏念说完,英国公夫人抽回袖口,其嫌恶已然溢于言表,神情间满是不快。提起南锦,苏念侧目,讪讪道:“南锦身体不适,在锦绣阁休憩。”“哦?”英国公夫人挑眉,说了句难怪,扭头离开侯府,片刻不停。众女眷见状,也纷纷起身离席,苏念惋惜一桌好菜,可夫人们连眼神都不曾给她,唯恐...

《侯爷宠妾灭妻后,我死遁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顾老夫人只觉得气血上涌,喉头辛辣难耐,猝然咳出口鲜血,直挺挺地倒下去。
“母亲!”
苏念见顾老夫人唐突晕倒,慌忙上前搀扶,借此机会,英国公夫人径直起身道:
“既然老太太不适,这宴就散了吧,堂堂南阳侯府居然用活虫款待宾客,此等殊荣我可享受不起。”
英国公夫人转身就走,苏念急了,一把扯住她袖子道:
“夫人,你同南锦订的婚事……”
“说起来,家宴这等大事,为何不见南锦?而是由苏姨娘代劳?”
未等苏念说完,英国公夫人抽回袖口,其嫌恶已然溢于言表,神情间满是不快。
提起南锦,苏念侧目,讪讪道:
“南锦身体不适,在锦绣阁休憩。”
“哦?”
英国公夫人挑眉,说了句难怪,扭头离开侯府,片刻不停。
众女眷见状,也纷纷起身离席,苏念惋惜一桌好菜,可夫人们连眼神都不曾给她,唯恐跟那盘长虫多待。
顷刻间只余下顾老夫人躺在座椅上抽搐,丫鬟看不下去,主动跑去请府医。
“一桌长虫就算了,连玉箸都未备,顾侯爷难不成是想让我们徒手抢食?”
女眷离席,外院的顾朝也挨了当朝御史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从祖宗之法骂到四书五经,痛斥顾朝贵为侯爷,却不知廉耻为何物,愤然离席。
家宴尚未开始,顾朝就看着当朝官员挨个沉下脸离席,一两个脾气暴的,还要特意迎上前,讽刺顾朝两句:
“当真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啊。”
“不愧是南阳侯府,实在非常人也,佩服。”
“南锦的妇容妇德乃是京城女子的典范,侯府家宴如此重要的事宜,她身为侯爷夫人为何坐视不管?”
一位老者重重拍着长桌,口吻间满是恨铁不成钢。
他同为顾氏一族,这场家宴简直令他颜面扫地,不光是败坏南阳侯府的名誉,就连顾氏族人都要背负上礼乐崩坏的罪名。
顾朝顶着满脸唾沫星子,面对老者的厉声训斥,愈发无地自容:
“南锦她…身体抱恙,所以……”
“骗人!”
一个影子飞快地冲入人群。
待看清他的脸时,顾朝暗自骂了句脏话,神情狰狞。
顾砚胸膛还缠着绷带,暴怒下惨白的脸竟多了几分红润,扑通一声跪在老者面前道:
“顾朝宠妾灭妻,听信苏姨娘的枕边风,将妈妈禁足在锦绣阁,放火活活烧死了。”
他掌心握着一片烧得焦黑的布料,残留的角落绣着半边锦字,赫然是南锦贴身的帕子。
“孩儿身上的伤,也是毒妇所为,行刺的丫鬟是府内老奴之女玉兰,她死后,苏娘将其一家尽数赶出府,她祖父想讨几两银钱,还被苏念活活打死。”
顾砚呈上封沾血的信件,一字一句道:
“玉兰一家侍奉侯府多年,我不忍看他们饿死街头,结了俸禄,让他们能告老还乡。”
“我手头是玉兰留下的遗书,写明了苏念所为,还有苏念亲手交予她的药粉。”
顾砚眼眶泛着红,重重向老者叩首:
“母亲的尸首至今未能下葬,求顾家为阿砚做主,让母亲尽快入土为安。”
喧闹的大院,此刻鸦雀无声。
有眼力见的,立马望向唯一还坐在长桌前的男客。
那人即是南家现任族长,南锦的叔父,南景同。
“顾朝,锦儿昔日为你母亲求药,跪在柳神医门前整整一天一夜,此等孝女嫁到你侯府,乃是你侯府之幸。”
南景同一步步走到顾朝面前,眼神冷峻到骇人,他单手扶起顾砚,眉头皱得更紧:
“晴儿送你的香囊,你怎么没带在身上?”
先前他见到阿砚时,他可宝贵那只香囊,片刻不曾离身。
“顾朝要将苏姨娘生的孩子立为嫡长子,袭承爵位,我无官无职,自然配不上晴儿,苏姨娘为罚我眼高于顶,将香囊丢弃了。”
阿砚起身时,膝盖猛地一弯,险些踉跄倒地。
他膝盖间的布料尽数磨破了,光是站稳身子,冷汗就浸透衣衫。
“抬庶出为嫡长子,还要袭爵?”
见南锦不语,顾朝下意识想要抚摸她的脸,奈何那把剑柄无比刁钻地横在二人之间,死死挡住他的手,不准他靠近南锦半寸。
“好好说话,别乱动,免得脏了南大夫的手。”
那南疆人活脱脱一副兵痞架子,顾朝向来瞧不起他们这类人,手不自觉也握上刀。
剑拔弩张间,南锦轻笑道:
“一定什么?”
顾朝一愣,误以为她是心软了,眸间立刻有了喜色:
“不然我一定用家法罚她,让她跟你磕头认罪。”
“先前来拜见南元帅前,我在营帐外看到她了,翘首以盼的姿态楚楚可怜,看着丰润了不少。”
“顾朝,你既然已经知道是她对我痛下杀手,为何她照旧能在侯府过得如此滋润?”
南锦温婉的嗓音,此刻却如同凝结成冰的水,一点点冻结顾朝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
“你根本没想过要罚她,可先前阿砚犯错时,你动手罚他时,却是半点情面不留,也从未问过青红皂白,只当苏念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提起阿砚,南锦眸间方才涌现出几分悲戚,她想起重重落在阿砚身上的板子,想起南舒收到叔父的来信时,曾说阿砚跪在人前,只为替她求一个公道。
她的阿砚,是全天下最孝顺的好孩子。
可她却是天底下最糟糕透顶的母亲。
“你夺了阿砚的爵位,夺了晴儿赠他的香囊,当他口口声声说着,日后也要做你一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时,你当着他的面,虐杀了陪伴他长大的雪狸。”
一件件事,如同刺入心脏的刺,没入其中,难以消化难以释怀,刚到军营时,她每晚都能梦到阿砚的哭声,他质问道:
“母亲,你为何要让我生在侯府?”
“顾朝,我是以军医的身份留在邢城的,而你我之间正如兄长所言,恩断义绝,早无半分情谊可言。”
“南元帅,我请命前往鹿岭一探究竟,请元帅成全。”
南锦单膝跪地,顾朝的眸子盯着她挺直的脊背,一咬牙也跟着跪下道:
“元帅,鹿岭乃南疆驻扎之地,南锦此行凶多吉少,我愿担当她的护卫,保证她捉到飞虫后平安归来。”
魏吴也曾是南锦父亲的旧部,闻言不赞同地皱眉:
“你来担当护卫?”
顾朝做了那么多龌龊勾当,他可不放心将南锦交给他,可南锦思索片刻后,却是应了他的要求:
“顾将军能深入敌营,砍下南疆将领头颅后全身而退,想必武艺超凡,加上他并未统军,也不会耽误士兵的操练。”
“由他担当我的护卫,的确是不二之选。”
“南元帅,还请三思啊。”
魏吴痛心疾首,只当南锦还对顾朝抱着几分幻想,自古以来夫为妻纲,她难免对顾朝仍有留念。
可如今她万一死在鹿岭,那南疆公主的蛊虫,可就无人可医了。
“既然南锦觉得稳妥,那就由顾将军来负责你的护卫吧,明日半夜你们就动身,务必一切小心。”
听南舒说完,南锦同顾朝纷纷告退,待走出帐子,顾朝拦住南锦的去路,眼眸通红地质问:
“你还活着,为何不写信告诉我?”
“那具尸首,我还以为是你的,其实你早就看出苏念动杀心了对不对?所以你才安排了假死,然后躲到你兄长的军营。”
他步步紧逼,直到南锦退无可退,才伸手欲将她揽入怀中:
“锦儿,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那场家宴闹出了多大的纰漏,自那之后,我每天都在想,要是你还在该多少,要是你还在,母亲也不会病得那么重,侯府也不会难以维续。”
“顾朝。”
南锦面无表情地仰起头,看着顾朝殷红的眼尾,淡漠道:
“苏念在你后面。”
顾朝身躯一僵,举起的胳膊突兀脱力,他定睛一看,腕间竟插着根银针。
“以及,你再敢碰我一次,我保证会往你的伙食混入泻药,让你三天三夜都出不来茅厕。”
南锦两指夹住银针一抽,顾朝整条胳膊麻得动弹不得,而他身后,苏念委屈地哭出声道:
“顾哥哥,你明明说过,不后悔娶我回家的,你明明说过,你深爱着我。”
“念念,不是的,我刚刚只是太惊讶了,我没想过南锦还活着,才一时失态……”
“你骗人!”
南锦坐在案前,提笔清点账册:
“顺带将我的嫁妆单子拿来,我带来侯府的东西,一样都不能留下。”
闻言,瑞珠的眼眶突兀红了,她咬着唇瓣,捏着画卷的手都在发抖。
“原以为大爷回来,小姐就无需独守空房,往后的日子也能好起来。”
“不想那贱蹄子蒙了大爷的心,居然抬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货色为平妻,方才我还听管事嬷嬷说,早在入门前他们就私自圆房,我看贱蹄子护住肚子的模样,倒像是……”
话未说完,侍奉南锦的柳嬷嬷甩了她一眼刀,不悦道:
“嫡妻最忌善妒之名,你莫要教唆,辱了小姐南府千金的声誉。”
瑞珠也知嬷嬷是为南锦好,转而收起画卷,愤愤地丢进院外的炭火盆内。
待瑞珠取来嫁妆单子,顾朝已然换了身行头,大步迈入兰亭主院。
“南锦,我有话想同你说。”
见他一脸严肃,瑞珠识趣地退出房间,替他们合上门扉。
“母亲近日染了风寒,天气一冷就咳嗽不止,需要人贴身照顾。”
顾朝叩着桌面,暗中打量着南锦的脸面,见她波澜不惊,当即松了口气。
“我思来想去,唯有你亲自照料她,我才能放心,至于掌管侯府上下的事宜,交给苏念打理即可。”
“夫君的意思是,想让苏念一个妾室来执掌中馈?”
这话,她上辈子已然听过一遍了。
听过,不意味着她不会失望。
嫡妻尚在,却由妾室掌家。
此等宠妾灭妻的行迹,任谁看了,都要骂一句混账。
可他顾朝却能理直气壮地沉下脸,颇为不耐烦地训斥道:
“南锦,苏念不是妾,她是我唯一的妻。”
那我呢?
南锦下意识想要问他,可对上他愠怒的眸子,又陡然觉得无趣。
他自然是不在乎的。
“母亲说了,往日都是你负责伺候,换了旁人,她也不自在。”
“侯府事宜繁琐,苏念怕你操劳,主动为你分担,你不要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
南锦险些笑出声,抱起核查无误的账册,叫来瑞珠道:
“清点好府内的对牌和领票,同我去一趟静心堂。”
静心堂是顾老夫人居住的院宅。
刚进大院,南锦就听到了苏念脆生生地笑。
“这茶水有美容驻颜的功效,要母亲喜欢,我日后天天为母亲泡。”
顾老夫人躺在藤椅上,苏念按着她穴位,先前还口口声声骂她放荡的顾老夫人, 此刻笑得无比慈蔼:
“好好好,有你陪着,我头痛的老毛病都好了不少。”
“大奶奶,药煎好了。”
有嬷嬷提醒了南锦一句,她不动声色地端起瓷碗,吹凉药物后,递到顾老夫人唇边:
“母亲,喝药了。”
见苏念不善地盯着她,她刻意倾斜碗口,让她看到漂浮其中的药根。
“拿开!”
下一秒,苏念猝然暴起,扬手将瓷碗拍开,滚烫的药汤不偏不倚全洒在南锦手背。
“母亲,药里有虫子,她分明是想恶心你!”
苏念厉声道,瑞珠接过瓷碗,见南锦肌肤烫得通红,当即讽刺地冷笑出声:
“那是千金难买的药草,形状酷似长虫,眼拙就罢了,还当人人都跟你似的龌龊。”
“你说什么?!”
苏念瞬间瞪圆双眼,挽起袖子,跳到瑞珠面前指着她鼻子骂。
“你骂我龌龊?就凭你这个给人当畜生使唤的玩意,也有脸说我?”
说着,她反手一巴掌抽在瑞珠脸上,也不管当着顾老夫人的面,抓着瑞珠的头发,还想再抽她几耳光。
“念念,住手!”
见顾老夫人都惊愕到站不稳了,顾朝忍无可忍地叫住苏念,苏念委屈得泛起泪光,挽着顾朝胳膊嗔怪:
“她骂我,你不帮我说话,还指责起我的不是了,早知如此,我宁愿留在边城,也不跟你回京城的深宅大院。”
“阳哥哥,你真坏。”
阳,是顾朝的名。
一时间连南锦都愣住了,她知苏念非大户人家出身,定然认不出这味药草,只想她惊吓后拍翻瓷碗,她也能借口养伤,从此不再插手侯府事宜。
可她万万没想到,苏念居然能干出扇耳光的泼妇行径。
况且,还直呼夫君的名号……
下人大眼瞪小眼,无一人敢出声,可眸间的鄙夷却藏都藏不住。
在官宦人家里,几百年间都不曾出过如此不守规矩的悍妇。
“母亲。”
许久后,南锦打破了静心堂的死寂。
“瑞珠是我带来的陪嫁丫鬟,她失言,是我管教无方,今日夫君也同我说了,我掌家不力,他想要苏念执掌中馈。”
“夫为妻纲,我理应遵循夫君所言。”
说完,南锦将账册递给还未回神的顾老夫人,欠身道:
“至于照料母亲,锦儿抱恙,难免照顾得不周全。”
南锦伸出手,手背竟渗满密密麻麻的疹子,看得惊心动魄。
“行,你安心养伤,母亲有的是人照看。”
顾朝拧紧眉头,末了,也狠不下心说两句重话,轻捏苏念脸颊。
“你向来无拘无束,让你照府里规矩办事,是委屈你了。”
至此,一笔带过。
南锦的烫伤,她陪嫁丫鬟受的委屈,通通不值一提。
苏念坏了钟鼎之家的规矩,将她南锦乃至宋府的颜面全踩在泥泞里。
可顾朝只说:
“她是无心之举,你莫要斤斤计较。”
多可笑啊。
次日,南锦着手给哥哥写信。
先前的南疆一战,父亲同他率领的军队尽数葬身沙场。
父亲的军功朝廷尚未封赏,她哥哥就即将接替父亲的职位。
南锦知道,朝廷会给哥哥封赏。
一旦哥哥知晓她的处境,断然不会坐视不管。
墨顺着毛尖落在纸张上,可南锦却迟迟未动笔。
她走了,阿砚怎么办?
“母亲!”
裹着狐毛斗篷的男童将脑袋埋进她怀中,鼻尖冻得通红,眸间蓄满水光:
“父亲骂我是野种,他房中的苏姨娘还,还丢了晴儿送我的香囊。”
“她说,唯有袭爵人选才配得上英国公府内的小姐,让我莫要异想天开。”
他强忍着泪水,抿唇问道:
“母亲,是我不争气,父亲才不喜欢我,不许我跟晴儿玩吗?”
哐当。
南锦置笔的手一抖,掀翻了桌案的墨盘。
墨汁浸透了纸张,许久,南锦才喃喃道:
“为什么?”
袭爵之人,向来唯有嫡长子能继承。
能同英国公夫人结为金兰,指腹为婚,也是她两年间投其所好,赠送了世间仅此一幅的山水图,才换来了她的青睐。
英国公乃是皇亲国戚,日后负责太子伴读的挑选,此事在南锦的操办下,明明都已经有了眉目……
可顾朝的意思,分明是想将苏念腹中未成形的胎儿封为承袭的嫡长子,而她两年间的心血,也要尽数拱手相让。
让一个妾室所生当嫡长子,还承袭爵位?
南锦眼前一阵阵发黑,上辈子她拒绝同苏念共同执掌中馈,顾朝勒令她禁足养病,府内事宜一律不准传到她耳中。
她不曾知晓,顾朝竟能干出如此罔顾人伦的事情。
而她的阿砚受尽委屈,还要整日跟在父亲身侧,卖力讨他一个笑脸。
“不哭,我去寻顾朝,为阿砚讨个公道。”
南锦擦拭去阿砚脸颊的泪珠,握着他的手前往香茗阁。
“动作快点,大爷可说了,等到苏姨娘睡醒,院里必须种满梅花,他要陪苏姨娘赏花饮茶,糕点也不能落下,必须样样开胃,还滋补身体。”
院内的丫鬟都是行色匆匆,地面全是翻动的土壤,南锦想起顾朝远赴沙场前,曾半开玩笑地在院里埋了颗种子。
“等到种子开花结果,我一定会全须全尾地回来看你,好吗?”
那棵菩提树已经开过花,也结过果了。
可她要等的人,却永远不会回来了。
“麻烦通报一声,锦儿有事求见大爷。”
门扉前的小丫鬟面露难色:
“大爷说,他要守着苏姨娘休憩,谁也不见。”
顾朝不敢置信地问道,可死人无法回答。
锦绣阁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哭声,新调来的小丫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我不是让你看好大奶奶吗?走水了,你为何不知?”
顾朝提着她的领子,突兀觉得丫鬟决绝的目光,他曾经见过。
下一秒,丫鬟撕坏衣物,笔直往柱子上一撞,当即毙命了。
跟先前的刺客如出一辙。
“就是她,先前说锦绣阁不暖和,要给大奶奶添炭。”
“我还看见她往袖口塞了火折子,一定是她动的手脚。”
“亏大奶奶还夸她有心,赏赐给她银钱,真是狼心狗肺。”
丫鬟们唾弃着,可顾朝的目光却离不开烧得面目全非的尸首,他惊恐地意识到,光是看着这具焦黑的躯体,他竟然想不起南锦如今的面庞。
他的印象中,南锦还是昔日送他离开侯府的模样。
立于菩提树下,她鬓间珠钗晃动,笑得令百花失色。
那时,他禁不住吻上南锦的唇瓣,她漂亮的眸子荡漾着柔情。
顾朝说:
“等菩提树开花,我会全须全尾地回来。”
他回来了,可南锦却不再是南锦了。
她眸间再无波澜,只是一滩死水,斤斤计较到令他厌烦。
“大爷,老太太要见你。”
“好。”
正好,顾朝也不想待在锦绣阁了。
这里让他感到窒息。
苏念也同他一并去了,刚见面,顾老夫人就询问了家宴准备如何。
苏念信心满满:
“母亲安心,先前南锦操办时,拟定的菜品全是京城名菜,需重金购置,还华而不实。”
“侯府境况我心里清楚,为节省开支,就擅自调换了几道压轴菜品,保证官宦人家都难得一见,惊艳四座。”
听管事婆子说,苏念购置的菜品确实从未听闻,花费的银钱侯府也能支撑得起,顾老夫人松口气,再三嘱咐:
“家宴期间,就说南锦身体抱恙,来的宾客都是京城达官贵人,你定要好生款待,日后他们有助你的仕途。”
待离开京城,南锦搭乘马车,很快追上了哥哥前往南疆边境的军队。
听闻她求见时,哥哥南舒吓了一跳,忙将她领进帐篷道:
“你怎么跟来了?”
“先前你不总说,我朝士兵到了南疆边境容易水土不服吗?”
“我是医师,总能帮上忙。”
南锦取下帷帽,给南舒看她带来的药草:
“况且军医还是我师兄,你赶我走,我就去找师兄,我一定要亲眼看看,父亲葬身于何地,死于何人之手。”
侯府的四年,让南锦这辈子都不想回到深宅大院之中。
她宁愿同哥哥一并身死沙场,也不想回到侯府,去当受尽委屈的侯爷夫人。
南锦追上军队时,侯府也到了举办家宴的日子。
一众女眷在梅园听了半日曲,等到宾客来齐,顾老夫人招待宾客前往集芳院。
院内,苏念身着艳红长裙,抿唇一笑:
“请各位夫人入座。”
顾老夫人将她从头看到脚,眼皮跳得厉害,只觉得老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别的步摇,系的宫绦,还有这身绣满花束的长裙。
分明是皇后娘娘赏赐给南锦的服饰。
她偷南锦的衣物就算了,偏偏样式还不是她一个妾室能穿的,好在她是皇上赐圣旨抬的平妻,各家夫人面露不快,却并未多言。
顾老夫人强撑着落座,好在佳肴陆续上桌,倒是没节外生枝出新的乱子。
就当她快要宽心时,丫鬟端来了压轴的菜品。
待她掀起罩子时,靠得最近的夫人一激灵,双目圆瞪道:
“这是何物?”
精美的盘碟内,赫然摆满了尚在扭动的活虫。
千奇百怪的长虫扎在铁钉之上,一条未死的蜈蚣滑落到英国公夫人的盘中,令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阴沉。
“这道菜名为百虫宴,是南疆百年一见的绝世佳肴,能享用如此菜品,各位夫人也算是开了眼界。”
苏念扬扬得意,见满桌宾客无一人敢动筷,还暗自鄙夷这些高门主母见识短浅,当即徒手拧断一条长虫的脑壳,吮吸其中汁液。
“哐当。”
顾老夫人失手掉落了玉箸。
她脑内嗡鸣,胸前阵阵绞痛,瞪大的眼珠倒映着苏念将虫壳咬得嘎吱作响的身影。
活到如今的岁月,除去街头求食的乞丐,她还当真未见过有府内妻妾用手捡食吃。
先前听顾朝说,苏念自幼在南疆边境长大,顾老夫人还只当她不懂规矩。
今日一见,才知此女竟粗鄙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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