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还活着?”
我摸了摸自己的手,是热的。
“是的,您还活着。”
她笑着说。
我看看她,似乎在哪见过,但完全记不起来了。
“你是谁?”
我问。
“啊?
你忘记我了吗?
我是你资助过的大学生啊。”
我艰难地想了想,想起来了。
之前我曾经设立过一个大学基金,专门给那些学习成绩好却家贫的人设立了奖学金。
这个女孩就是特等奖学金的获得者。
她叫白浅浅。
能得到这个奖学金的人,都很优秀。
但经过惨痛的教训,我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蓝先生,放心,你现在是安全的。”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
“这里是哪里?”
我又问。
“这里是陈家。
你妈妈知道你醒了一定很开心。”
陈家,我外公家。
那确实比较安全。
她拿起手机,似乎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忍不住问。
原来,手术后,我被扔在病房没人管。
在医院里当医生的白浅浅发现了我,她联系了我母亲,然后她们将我送到了外公家。
我外公家陈家也是豪门之家,她们觉得我在陈家更安全。
白浅浅因此还成了我的专属私人医生。
“我还能活多久?”
我直截了当地问。
我现在一个肾都没有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我现在很想知道这个问题。
“你放心,我们也在积极地给你找肾源。”
“如果找不到的话,我还能活多久?
我要听实话。”
我严肃地说。
白浅浅想了想,低声说:“如果你积极配合治疗,坚持透析的话,应该可以活到一年。”
“我知道了。”
一年,也够了。
宁哲远,徐梦梦,你们给我等着!
听到我醒了的消息。
我的母亲飞奔着跑来看我,看到我的那一刻,她哭得很崩溃。
“对不起!”
我的眼泪涌出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却想要将肾捐给一个恶毒的女人。
我决定捐肾的那一刻,我就走进了那个女人的陷阱。
我有这样的遭遇,也是我自己作的。
我真的很对不起我的母亲。
“阿湛,我以为你早就、早就……”她说不下去了,再次掩面哭泣:“别说这些,你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将你治好,你一定要有信心。”
看到母亲原本乌黑的头发都变白了不少,我心如刀绞。
我离开的时候,她的头发全都是黑的啊。
母亲陪我聊了一会儿天。
原来我的父亲真的把宁哲远认祖归宗了,还大力栽培他,说宁哲远很像他,有上进心,有狠劲,还把他当成继承人来培养。
我的母亲因此很生气,跟他大吵了一架,现在两个人几乎已经分居了。
母亲现在就住在外公家,外公和舅舅倒是靠得住的。
白浅浅作为私人医生,真的很尽职尽责。
在她悉心的照顾下,我的身体慢慢变好了。
生活好像一切又有了希望。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白浅浅给母亲打电话。
“夫人,蓝先生现在两个肾都没了,身体很虚弱,即便是找到了肾源,他可能也承受不住捐肾手术。”
“要慢慢等他的身体恢复一些才能接受手术,但适合的肾源确实也不好找啊。”
“另外,他最后一次手术后,身体里似乎还被人注入了一些其他的毒,具体是什么毒,我查不出来,大家都说没见过,我猜应该是从没有流入市场的毒药。”
我听了她的话,原本有些希望的心又死掉了。
但我怕母亲和她担心,我便假装不知道这事。
我依然努力地配合治疗,每天强颜欢笑。
在白浅浅的贴心照顾下,我身体确实好了不少,至少我能自己走路了。
我让人封锁了我回到陈家的消息,顺便让人盯着徐梦梦和宁哲远。
宁哲远手术后身体果然变好了很多,他已经出院了。
现在的他意气风发,频繁以蓝家未来继承人的身份出现在媒体面前。
他还经常在社媒上与徐梦梦秀恩爱。
看着这对狼心狗肺的人,我就气得浑身发抖。
我让人调查了一下宁哲远的身世。
原来他的母亲就是一个夜总会的陪酒女。
他从小生活在贫民窟,他是被欺负虐待着长大的。
他母亲过世前,才说他是我的父亲蓝明阳的儿子。
从此,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冲着蓝家来的。
徐梦梦也是个私生女,她的母亲是小三上位,比宁哲远的身世稍微好一些。
我刚开始与徐梦梦交往,母亲就不同意。
在我眼里,梦梦单纯又漂亮。
但母亲却觉得她面相不好,心机也重,还劝我跟她分手。
但我却铁了心的要跟她在一起。
现在看到徐梦梦和宁哲远,这对狼狈为奸的男女,我的心脏就被气得一揪一揪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