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邵年却冰冷地看着我,将存折稳稳放在了叶玲玲的怀中:跪下,给玲玲道歉。
把存折还给我,我可以给她下跪。
我僵硬地站起身,盯着叶玲玲得意的脸,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还给我,我要存折!
我跪得太痛快,让众人都沉默了。
叶玲玲见裴邵年脸上闪过不忍心的神情,慌乱开口。
怀恩妹妹,我可没想抢你的遗物存折。
你只要把我银行卡里的钱还给我就成了。
我没有拿你的钱。
我重复着。
继子轻蔑地看了我一眼,推着叶玲玲的轮椅就出去了。
我站起身一阵踉跄,眼前发黑扑倒在地。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空荡的卧室床上。
婆婆担忧的脸就凑在我枕边:怀恩,你感觉怎么样。
你刚才晕倒了,还浑身发烫。
我听到门外公公和裴邵年吵架的声音:那个叶玲玲,你以为是什么好女人?
当初,她拿着你给的钱去国外留学读书,遇到了比咱们家更有钱的富二代,转眼就变心甩了你和孩子。
你那时候天天借酒浇愁,活得不成人样。
孩子更是差点饿死。
是怀恩,照顾了你大半年,她那时候还没结过婚呢,笨拙地跟网上学着,给孩子换尿布冲奶粉。
又一点点鼓励你重新振作起来。
你和晓峰现在真么做,对的起怀恩吗!
裴邵年冷声反驳:我和玲玲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婆婆担心地看着我:怀恩,你放心,你才是我们唯一认可的儿媳妇。
那个女人,别想进我们裴家的门!
我却摇了摇头:妈,我想和裴邵年离婚了。
因为我知道,叶玲玲敢去死,裴邵年父子会痛不欲生。
婆婆犹豫片刻,伤心落泪:怀恩,是邵年那个混小子不知道珍惜。
他肯定会后悔,妈知道,他心里是爱你的。
我看看着婆婆的脸,想起上辈子叶玲玲死后,他们老夫妻哭着说:当初我们就不该阻拦,让他和叶玲玲复婚就好了。
我沉默地撇开头,眼泪不自控地落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感冒药的威力下我又沉沉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裴邵年站在我身侧。
曾经,我肺炎发烧昏迷,裴邵年宁可错过最重要的甲方会议,亲自照顾了我三天三夜。
一口水都要试过温度再喂到我口中。
当我醒来的时候,他嘴巴上已经青青一圈胡茬。
他将我搂得死紧:怀恩,你要是不在了,我和儿子也不活了。
我们不能没有你。
我们的爱是存在过的吗?
我觉得是存在的!
但是会阶段性的转移。
叶玲玲回来了,她是裴邵年的失而复得,是日渐衰老的他忘不掉的青春追忆。
裴邵年盯着我,眼光冒火。
乔怀恩,是你打电话叫爸妈来的?
他们把玲玲骂了一顿,她现在还在哭,你开心了?
我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觉得解释多余。
我的声音却哑得不行:裴邵年,我们离婚吧。
他脸上拂过一丝诧异,随即变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