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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正欲死战,父皇还不投降?秦过武帝全文

逆花生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面对星黎的挑战,二皇子秦立却不敢答应。他虽然是镇西大将军的外甥,但平日里养尊处优,一颗心都用在了阴谋诡计上,身体素质还不如锻炼前的秦过。他正讷讷不知该如何回答时,一旁的四皇子秦荡却猛然站起身来,粗声粗气道:“比射箭怕什么?我跟你比!”四皇子性格粗鲁,好勇斗狠,平时就爱骑马射猎,所以对比试箭法毫不畏惧。虽然他不如二皇子那样善于拉拢人心,但因为是镇南大将军的外孙,而且有一母同胞的五皇子秦检辅助,所以在朝中也笼络了不少党羽,年纪轻轻就被封为燕亲王。此时他见二皇子吃瘪,觉得正是自己表现的好机会,就毫不犹豫地跳了出来。上首的武帝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打断他道:“不可无礼。星黎郡主远来是客,你这样岂是待客之道?”先前秦过的侍女破了北胡国师的残局,...

主角:秦过武帝   更新:2025-02-25 14: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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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过武帝的现代都市小说《儿臣正欲死战,父皇还不投降?秦过武帝全文》,由网络作家“逆花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面对星黎的挑战,二皇子秦立却不敢答应。他虽然是镇西大将军的外甥,但平日里养尊处优,一颗心都用在了阴谋诡计上,身体素质还不如锻炼前的秦过。他正讷讷不知该如何回答时,一旁的四皇子秦荡却猛然站起身来,粗声粗气道:“比射箭怕什么?我跟你比!”四皇子性格粗鲁,好勇斗狠,平时就爱骑马射猎,所以对比试箭法毫不畏惧。虽然他不如二皇子那样善于拉拢人心,但因为是镇南大将军的外孙,而且有一母同胞的五皇子秦检辅助,所以在朝中也笼络了不少党羽,年纪轻轻就被封为燕亲王。此时他见二皇子吃瘪,觉得正是自己表现的好机会,就毫不犹豫地跳了出来。上首的武帝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打断他道:“不可无礼。星黎郡主远来是客,你这样岂是待客之道?”先前秦过的侍女破了北胡国师的残局,...

《儿臣正欲死战,父皇还不投降?秦过武帝全文》精彩片段

面对星黎的挑战,二皇子秦立却不敢答应。
他虽然是镇西大将军的外甥,但平日里养尊处优,一颗心都用在了阴谋诡计上,身体素质还不如锻炼前的秦过。
他正讷讷不知该如何回答时,一旁的四皇子秦荡却猛然站起身来,粗声粗气道:“比射箭怕什么?我跟你比!”
四皇子性格粗鲁,好勇斗狠,平时就爱骑马射猎,所以对比试箭法毫不畏惧。
虽然他不如二皇子那样善于拉拢人心,但因为是镇南大将军的外孙,而且有一母同胞的五皇子秦检辅助,所以在朝中也笼络了不少党羽,年纪轻轻就被封为燕亲王。
此时他见二皇子吃瘪,觉得正是自己表现的好机会,就毫不犹豫地跳了出来。
上首的武帝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打断他道:“不可无礼。星黎郡主远来是客,你这样岂是待客之道?”
先前秦过的侍女破了北胡国师的残局,大周已经在气势上占了上风,武帝并不想再节外生枝。
但星黎却道:“陛下不肯让燕王与我比箭,莫非也将星黎视作区区女子吗?”
她这话很是高明,等于把武帝架了起来,若武帝不答应就是看不起她这个北胡郡主,那以后的和谈自然困难重重。
虽然武帝知道那所谓的和谈是怎么回事,但满朝文武大多倾向议和,他并不愿把破坏和谈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
武帝淡淡道:“星黎郡主言重了,朕只是怕箭矢无眼,万一伤了郡主就不好了。”
星黎还没说什么,四皇子秦荡却急冲冲道:“父皇,这有何难?就在百步外竖立箭靶,每人十箭,比谁射的更准不就成了?”
听到他的话,秦过刚喝进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
自己这四哥真是太可爱了,连武帝不想比试都听不出来,还急吼吼地在旁边出主意,就这智商还想夺嫡?
果然,武帝眼中也露出了不满之色,但四皇子话已出口,他也只好同意。
很快,国宾馆外的庭院里便竖起一根箭靶,星黎和四皇子站在百步之外,此时还没有什么女士优先的概念,四皇子当仁不让率先出手。
只见他那拿起一张铁胎大弓,屏气凝神,弓满如月,一支三棱锥箭嗖的一声射出,正中靶心!
“好!”
堂中大周诸臣齐齐喝彩,尤以四皇子派系中人叫的最大声,坐在上首的武帝也是微微颔首,自己这个儿子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箭法还是有可取之处。
一箭、两箭、三箭......
四皇子箭出如风,箭箭上靶,这回连北胡使团中也有不少人跟着喝起彩来,他们与大周虽然敌对,但北胡人生性豪迈最敬好汉,会毫不吝惜地赞赏自己敬佩的人。
十箭射罢,全部上靶,四皇子得意洋洋地在满堂喝彩中退到一边。
虽然由于射的太快,他拉弓的左手都有些发麻,但十箭全中的战绩已经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环顾堂上诸人,连回京述职参加宴席的镇北大将军都在向他颔首致意,四皇子的心中更加得意,自己今天终于压了太子和二皇子一头!
轮到星黎上场,看着四皇子十箭全中的战绩,她的神情却依然平静,隐隐还带着一丝不屑。
她潇洒地将小辫甩到背后,拿起一张雕花银弓,略一瞄准,一支狼牙箭射在了靶心边缘。
一旁的四皇子见状,脸上得意之色更浓,这箭只是堪堪射中靶心,可见星黎的射术也是稀疏平常,只要略一失误就会输给自己。
堂中的大周诸人也和他想的一样,都以为己方胜券在握,但那些北胡人脸上却丝毫没有失望,似乎对星黎很有信心。
紧接着,却见星黎不再瞄准,左手如闪电般搭弓射箭,一支支狼牙箭首尾相衔射向箭靶,竟是射出了一串连珠快箭。
夺、夺、夺、夺、夺、夺、夺、夺......
八支箭接连中靶,四皇子眼中现出震惊神色,这一招连珠快箭的射术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也震惊了大周诸人。
等他们看向箭靶时,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只见那九根狼牙箭矢如同一个标准的圆环,整整齐齐地排列在靶心边缘!
这是多么精准的箭法才能达到的效果?
大周诸人尽皆胆寒,而那些北胡人眼中更是狂热,这就是他们的星黎郡主,草原上最美丽的星辰!
没事,没事,大不了就是平手。
四皇子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这次比试是以中靶数来分高下,自己十箭都射中靶心,就算星黎的箭术再高超自己也不会输。
眼见星黎拿起了最后一箭,四皇子也不由得悬起了心,不知她会如何收尾。
星黎瞄准箭靶,美目间闪过一丝厉色,箭出如电。
啪——
一声脆响,星黎这一箭竟是射在了四皇子最后射出的那支箭上。
因为四皇子用的最费力气的铁胎大弓,又射的太快,那支箭原本就是四皇子勉力射出的最后一箭,此时被星黎的狼牙箭一挤竟是从箭靶上脱落下来!
“你做什么?”
四皇子当即红了眼睛,走上来就要拽住星黎的衣领,却被她轻巧躲过。
星黎轻蔑地看着四皇子,淡淡说道:“殿下请自重,你输了。”
“你——”
四皇子气愤地还要再说,但此时堂中传来了武帝的声音:“够了,输了就是输了,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是,父皇。”四皇子猛然惊醒过来,这里可不是他能撒泼耍混的地方,只能苦着脸退下。
等到四皇子归席,武帝淡淡扫视席间诸人,问道:“诸位爱卿还有谁愿意与星黎郡主比试?”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如果说先前北胡国师的那盘残局是凶险万分,那与星黎比试就是十死无生。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那十根狼牙箭就在靶上戳着,谁敢去自取其辱?
眼见无人回应,连场间武力最强的镇北大将军都不敢出战,武帝的眼中不禁露出失望神色,看向四皇子的目光也更加不满起来。
本来大周已经占了上风,都怪这个逆子强出头才弄成如今局面!
就在这时,太子眼珠一转,忽然开口说道:“父皇,儿臣记得九弟不是一直想从军么?何不让他试试?”
顿时,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秦过身上。
太子笑眯眯道:“九弟既然立志从军,想来必定精通骑射。今日机会难得,何不与星黎郡主比试一番?”
秦过恨不得一口酒喷在太子脸上,自己好好的看个戏,怎么还惹上一身骚?
狗东西,又想让本皇子出丑!

最终,秦过从太子身上薅到了一千两银子,五百石粮食,一百套青衣战袄和一百杆长矛。
没有甲胄,这种青衣战袄只有薄薄一层,没有任何防护能力,在战场上唯一的用处就是区分敌我。
也没有弓弩等远程兵器,连大刀盾牌都没有,王放坚称龙骧营荒废已久,好东西早就被分到了别处,就算秦过杀了他也拿不出来。
看到确实榨不出油水后,秦过只能见好就收,带着众人连夜住进了龙骧营。
暮秋姑姑本想劝他回宫,因为龙骧营许久无人居住,很多营房都有些破败,与宫里相比更是天差地别,殿下万金之躯怎能住在这儿呢?
但秦过却道:“姑姑不必劝我,我既要带兵,理应与将士们同甘共苦。若我只顾自己锦衣玉食,以后谁还会为我卖命?”
这番话把众人感动的不行,但实际上秦过根本就不敢回宫。
武帝一共生了十六个儿子,至今还活着的只剩九个,用哪个头想都知道里面有多少猫腻!
因为有白天斗笠人的前车之鉴,秦过还以练兵为由罗黑塔安排夜间轮值,四个士兵一组,两个时辰一换,杜绝任何危险的可能。
此外,他还派了一个人去城外的窝棚区散布征兵的消息,那里是京城各类贫民的聚居地,来自外地的纤夫也都住在那里。
他准备从这里面再挑几十人,征满一百个兵。
刚收拾出来的营房里,秦过捏着毛笔在一张白纸上罗列着自己的计划,写写停停,不知不觉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
皇宫,观文殿内。
“住进了龙骧营?老九胆子不小啊。”
武帝翻看着眼前的卷宗,问道:“这是他自己的主意?”
邢烈跪在下面,回道:“臣不知,但九殿下去龙骧营前,先去了王放的府上,当时......太子殿下也在。”
“太子......”
武帝手指点着桌面,久久没有说话。
......
次日,秦过迷迷糊糊地从桌子上醒来,此时天色才微微亮。
营房外吵吵嚷嚷不知在喊些什么,秦过直起身来,看到暮秋姑姑还在用手撑着脸蛋睡得正香。
其实,暮秋姑姑也才二十九岁,虽然在这个时代已算不小,但因为宫里不缺吃穿用度,看上去仍青春秀丽。
只是因为过度操劳,她的眼角已长出了些许皱纹。
当年她刚入宫时便服侍原主的母亲,后来又抚养原主长大,从一个小丫头熬到今天,是世间待原主最好的人,也是原主最依赖的人。
“唉。”
秦过叹一口气,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轻手轻脚地走出了营房。
营地外挤满了蓬头垢面的人,其中多是青壮,但也不乏老弱和女人。
他们吵闹着想挤 进来,但被门口穿着青衣战袄的士兵用长矛死死拦住,罗黑塔也在一旁指挥,看到秦过后连忙跑了过来。
“殿下,您可算醒了。”
罗黑塔擦擦额头的汗,说道:“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把招兵的消息连夜散布出去,结果一大早就来了这么多人。”
秦过也有些吃惊,他原本以为能招满一百人就不错了,但如今营地外人山人海,招一千个人恐怕都绰绰有余。
这年头当兵这么有吸引力?
但转念一想,应该还是银子的威力,自己派人搞宣传时可是承诺了每月一两的月饷,入伍即发改不拖欠。
秦过默默修改了心中计划,将选兵标准又拔高了几个台阶。
罗黑塔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说道:“殿下,王长史是不是少给东西了?不但没有战马和甲胄,武器也只给了长矛。按照军中传统,百人队即使全是步兵,也应配刀盾手三十,长矛手三十,弓箭手二十,重甲兵二十。只有长矛,如何成军啊?”
他不知道秦过与太子的真实关系,秦过也不会与他说这些。
但秦过却并不担心,他已经打定主意按照西班牙大方阵的方式来训练部队。
完整的西班牙大方阵,是以长矛兵和火绳枪兵混编成军,如墙推进,以堂堂正正之兵压垮敌人。
它的优点是兵种单一,阵型简单,可以快速成军,而且是未来军事发展的方向。
虽然这个时代的炼丹师还没有发明火药,但秦过已经想到了替代方案,以强弩来暂时充当远程兵力。
一把制作优良的热那亚弩,有效射程最高可以达到300米,超过了同时期的远程之王英格兰长弓,也超过了大周的所有弓箭的射程。
至于北胡的骑弓,有效射程更是不足百米,全凭来去如风的机动性和高超射术才能占据优势。
但弩也有缺点,一个是制造不易,另一个就是装填慢,弩箭装填一轮,足够对面的弓箭射出3轮,但与优点相比还算是可以忍受的范围。
“放心,我自有打算。”
秦过宽慰一句,吩咐罗黑塔将军营中的大锅架到校场上,又让人把营中封存的大碗取出来摆在一边,生火加水,倒米入锅,浓浓的米粥香味儿很快就飘了出来。
营外众人更是骚动,他们都是饥寒交迫的穷苦人,过年都难吃到这样的浓粥,一双眼睛恨不得立刻扎进锅里!
“诸位!”
秦过见差不多了,拎起铁勺敲着锅沿吸引众人注意,等他们安静下来,才清了清嗓子说道:
“我乃九皇子秦过,奉陛下之命组建新军,捉拿北胡密探。”
“今日请诸位来,一是征兵,挑选愿意为国杀贼的好汉。只要诸位通过筛选入我麾下,衣管暖,饭管饱,饷银每月一两,绝不拖欠!”
人群顿时又骚动起来,大周的士兵虽然名义上都有一两月饷,但因为层层克扣很少发齐,伙食也一言难尽,有良心的将官还能让士兵吃饱,黑心些的简直就是剩饭泔水。
秦过环顾众人,待他们稍稍安静,才又说道:
“但是,我的饷银也不是白拿的。跟着我就要受我的训,听我的令,随我征战沙场。怕了的趁早滚蛋,否则战场上当了逃兵可是要砍脑袋的!”
这话营地外的人群倒是没什么反应,但罗黑塔听了却打了个激灵。
若非知道殿下宅心仁厚,他都怀疑是不是在敲打他。
秦过继续道:
“名额有限,我只要一百个人。选不上的也不用灰心,今日来者是客,都请喝一碗粥填饱肚子,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众人听到名额有限时还有点慌乱,但听到后面说选不上也有粥喝,顿时又安静了许多,一个个眼巴巴看着秦过,看他还能再说什么。
“但大家也别光顾着喝粥,我这里还有一个既能为国出力还能发财的好法子,大家可别错过。”
吊足了胃口后,秦过拿出昨晚镇抚司送来的画像朝众人展示,画中人正是那个北胡密探。虽然画工有些抽象,但那双眼睛却分外传神,如狼一般,让人看一眼就印象深刻。
“画像上这人,就是我所说的那个北胡密探,此刻他就藏在京城之中!”
“但凡有人能提供线索,帮我们捉住此人,即可赏银百两!当初捉人,当场给钱,决不食言!”
此言一出,众人彻底沸腾,这可是一百两银子啊!
就算能选上士兵,也要好几年才能攒出一百两银子,但现在只要抓一个人就能挣到!
还不用自己动手,提供消息也给一百两银子!
人群中当即就有不少人连粥也不喝,仔细看过画像后扭头就走,生怕错过了这发财的机会,但更多的人还是留在了营外。
秦过招来罗黑塔,让他把人群分成两队,喝粥的排一队,征兵的另排一队,并让他负责把控兵员的身体素质。
而秦过自己则负责考察兵员的心里素质。
油嘴滑舌的不要、面相奸诈的不要、问东问西的不要,他要的是老实本分能听命令的兵。
家庭成分复杂,孩子太多的也不要。
他当时答应照顾一众纤夫的家人,主要是因为罗黑塔,但他其实更倾向于招募光棍,要是父母双亡就更好了。
不是他冷血,而是因为战场上免不了牺牲,牺牲个人总好过毁掉一个家庭。
当然了,也有一点点抚恤银子的考虑。
此外,在原本的计划中,他是想先征兵后悬赏,但既然来的人只多不少,他便临时起意改成一起发布,正好可以踢掉那些贪财好利的家伙。
很快,秦过背后的人就越来越多,他的军队正在逐渐成型......

时间一晃又过去半个多月,秦过让楚楚将不太重要的零件外包给城中工坊,自己则集中精力打制关键部位,终于做好了四十副强弩。
为了方便与大周现行的黄龙弩区分,秦过给这些新制强弩起名神机弩,给绝版的十字钢弩起名神威弩。
之后他又从军中挑选了四十名军士担任弩手,还为他们打制了四十张门板大盾。
这种大盾宽1.2米长1.5米,单手无法使用,平时背在背上,作战时则用支架撑在身前组成盾墙,弩手躲在盾墙后射击,其余士兵则躲在弩手后面组成长矛方阵。
若敌人与己方对射,则由弩手借助盾墙掩护和射程优势还击;
若敌人发起冲锋,则弩手后退,长矛手上前,借助盾墙掩护与敌人近战,利用长矛阵列优势以多打少。
若己方进攻,则直接推翻盾墙,长矛手冲锋,弩手在后射击掩护。
这种阵型的优势就是堂堂正正,不管对方如何变阵都能以己之长攻敌之短;但缺点是不够灵活,偏向防守而非进攻。
但对目前的秦过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进攻,骑兵才是真正的野战之王,可惜整个京城也买不到几匹合格的战马,秦过只能想想。
......时间一天天过去,当第一缕秋风带走盛夏的尾巴,北胡使团终于来到了大周京城。
他们一行足有三百多人,每一个都是剽悍精壮的骑兵,浩浩荡荡的队伍引起满城百姓围观。
领头的三人更是出众,当先一人大约二十五六,年纪轻轻已有鹰视狼顾之相,乃北胡大单于次子,王子安邪罗;
在他右手边是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他的脸上虽挂着和煦的微笑,眼中却不时闪烁贪婪和狡诈的余光,正是北胡右贤王之弟乌孙涂,同时也是北胡的国师。
安邪罗的左手边则是一名英姿飒爽的美丽少女,她体态修长、面容姣好,又黑又长的头发织成一根根簪花小辫,顾盼间散发着不输男子的豪情万丈。
她就是北胡左贤王之女——星黎,在北胡语中意为草原上最闪耀的星星。
此时,秦过也在城中一处酒楼上观察北胡使团,这些人都是北胡最精锐的战士,胯 下马也是百里挑一,尤其是看到星黎那双大长腿下的白马,秦过的哈喇子都快流了下来。
好马!
搜便整个大周,也找不出如此神骏的好马,秦过恨不得现在就能骑在它身上纵 情驰骋!
使团入城之后,有礼部的官员将他们妥善安置,领头的三人则被引入皇宫的朝元殿觐见武帝,递交国书。
由于先前并不受宠,秦过没有参与朝会的资格,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但到了晚上武帝在国宾馆招待北胡使团,大周重臣和所有皇子都要参加,秦过也带着暮秋姑姑来到了席间。
武帝自然坐在最上首,众皇子由太子领衔和三位北胡使臣分列两边,下面则是各位大臣和使团中其他官员的席位。
台上宾主尽欢,台下暗流涌动,武帝嘴角含笑地看着场中众人,眼神中却尽是冷酷。
北胡使团递交的国书中,要大周将整个北疆都割让给北胡,开放边境贸易,每年还要提供价值百万的钱粮布匹,而他们愿意提供的仅仅只有一些牛羊和皮毛。
这种条款大周当然不会答应,即使最坚定的主和派也不敢答应这种丧权辱国的条款。
大周开出的条件是北胡归还占据的云州、幽州、和辽州,作为交换可以把辽州东南的海州割让给北胡,开放边境贸易,钱粮的数量可以再行商议。
大周北疆共有七洲,原本与北胡接壤的有云州、幽州、辽州和海州四地,西面三州被北胡占据后,最东面的海州则成了大周的一块飞地,只有通过艰险的海路才能抵达,失去了战略意义。
而北胡之所以没有占据海州,则是因为它北面横亘着高大的太白山脉,大规模行军困难,而且海州地狭民贫,远不如富庶的中原地区。
所以,虽然北胡每年仍会派遣少量兵马到海州烧杀抢掠,但这里名义上仍属于大周。
不出所料,大周的条件也被北胡断然拒绝,他们根本不想归还占据的三州,吃进嘴里的肉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双方的谈判暂时陷入僵持。
北胡国师看看左右,忽然离开座位走到堂中,向着上首的武帝深施一礼:“陛下,您的盛情招待让我们深感荣幸,请允许我代表使团成员向您表达最真挚的谢意。”
武帝伸手虚扶一下,笑道:“乌孙国师不必多礼。”
“谢陛下。”
北胡国师站直身子,又道:“陛下,我听说中原文风鼎盛,冠绝天下,一直心向往之。今日有幸见到这么多大周才俊,心中甚是欢喜。”
大周地处中原、文明昌盛,一直将周围国家视为蛮夷,北胡国师这话说进了场中不少大周官员的心坎,他们矜然危坐,脸上不禁露出得色。
但许多老谋深算的重臣眼中却露出一丝警惕,无事献殷勤非间即盗,北胡国师这话明显只是先撅起了屁股。
果然,只见他环顾一周后说道:“机会难得,我心中其实一直有个未解的难题,想在此要向大周诸位俊杰讨教一番,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原来是想要出难题来打压我大周文人,在气势上压倒大周好在谈判桌前获利。
武帝心中冷笑,却并未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太子。
太子会意,起身问道:“不知是何难题,竟能难倒足智多谋的乌孙国师?”
他这话也是巧妙,先点出北胡国师已被难倒,万一己方答不出来,那也只能算是打了个平手。
北胡国师淡淡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卷轴在众人面前摊开,霍然是一张围棋残局的棋谱。
“殿下,这残局是我数年前与一位牧民对弈时对方摆下的阵势,我苦思良久都未能破解。”
“想我堂堂一国之师,竟比不过一位普通牧民,真是既惭且愧。好在今日来到大周,诸位都是一时才俊,必定能将其破解吧?”
话到此时,众人才明白他在憋什么好屁,原来是想用这残局来压倒大周文人。
北胡国师面上谦逊,心中却十分得意,因为这残局根本不是他与别人对弈所得,而是从地下出土的一张石板所刻。
大周能人辈出,若是普通的对弈北胡国师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但这残局这精妙绝伦堪称天局,北胡国师苦思数年、找遍北胡善奕之人也未能破解。
看着堂下面露苦思之色的大周文臣们,北胡国师的嘴角逐渐勾起了胜利的微笑。
武帝看在眼里,心中更是不快,他当然不信北胡国师所说的话,但若大周众人真破不了此局,在旁人看来就是满朝文武都输给了一个北胡牧民!
眼见无人出列,武帝开口说道:“各位爱卿,若有人能替乌孙国师破此残局,朕定当不吝重赏。”
重赏之下,却无智者,大周诸臣纷纷低下头去,唯有秦过的眼中露出了怪异的目光。
这残局怎么有点眼熟呢?

“殿下,我劝您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龙骧营的营房里,北胡密探被绑在椅子上,脸上不但没有一丝慌乱,反而露出桀骜之色:“就算您将我打死,我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哎呦,还是个硬骨头。”秦过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放心,我这人最讨厌暴力,绝对不会打你的。”
密探露出一丝疑惑,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嘴上说说,对方就真的不准备用刑。
他问道:“那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我?”
“呵呵,你这人真奇怪,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秦过说着走到密探身前,伸手按在他的脸上,用力一抹,手上便沾了一层厚厚的粉末。
那密探也不挣扎,任凭秦过擦去他脸上的伪装,一张和画像上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渐渐显露出来。
尤其是那双眼睛,如同窥伺猎物的饿狼,一看便知是心狠手辣、意志坚定的狠人。
“好精妙的易容术,不上手完全看不出一丝破绽。”
秦过啧啧感叹,又吩咐罗黑塔道:“还不快去打盆水来,给这位好汉洗洗脸。”
“是。”
罗黑塔应声离去,很快就端着一木盆的清水走了进来。
密探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眼底深处露出不屑神色。
哼,惺惺作态,就这点手段也想收买我?
对方不打算用刑,密探也乐得轻松,他虽然不怕但也不会没苦硬吃。于是开口说道:“多谢殿下。”
“诶,客气什么。”
秦过让罗黑塔按住密探的肩膀,自己则从桌上拿起一张白纸,在盆中彻底浸湿后,一脸和善地对密探说道:“来,我帮你洗洗脸。”
说着,他便将浸湿的白纸覆在了密探的脸上。
那密探一开始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看向秦过时眼底还带着讥讽。
等到浸湿的白纸捂住口鼻,呼吸变得异常困难,才终于明白了这张白纸的可怕。
他张开嘴巴,和鼻子一起拼命呼吸,却将纸上的水滴合着一丝空气吸进肺里,痛苦更加剧烈。
“一张怕是洗不干净,再来一张吧。”
秦过却好像没有察觉到他的痛苦,又将一张湿纸贴在了他的脸上。
窒息的感觉更加强烈,密探忍不住挣扎起来,但罗黑塔的双手就像一对铁钳般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
看着密探蹬起的双腿,秦过笑道:“哎呦,都舒服的伸腿儿啦,那就再来一张。”
第三张白纸糊在脸上,密探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他此生曾无数在死亡边缘试探,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楚地感觉到它的降临。
噗通——
罗黑塔突然松手,密探连人带椅子重重跌在地上,贴在脸上的白纸终于露出一丝缝隙。
他贪婪地呼吸着那一丝新鲜空气,感觉自己终于又活了过来。
“哎呀,好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地上凉,快起来。”
秦过揭开他脸上的白纸,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把他扶了起来,让罗黑塔将他重新按在椅子上。
“你看看,又脏了不是?”
秦过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转身又拿起一张白纸来:“来,咱重新洗洗。”
......这种刑法叫“贴加官”,它既不会伤及受刑者的性命,又能让他反复体验窒息和濒死的痛苦,是一种堪比凌迟的酷刑。
当秦过第三次再次将他扶起来时,密探脸上再没有一丝桀骜,饿狼一般的眼神如同垂死的野狗,只剩哀求。
“不要,不要,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尽管密探曾经受过专业的训练,反复触及的死亡还是彻底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但秦过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又拿起了一张浸湿的白纸。
面对即将再次体验的窒息与死亡,密探的脸因为惊恐而开始扭曲,身体抖若筛糠。
但是,秦过却只是用纸擦了擦他脸上的尘土。
“诶,好汉,你怕什么呀,我又不是什么大恶人。”
你不是恶人,你是恶魔!
密探心有余悸,将自己所知的情报和盘托出。
原来,自从北胡占据了大周北疆的云州、幽州和辽州之后,双方连年大战,北胡内部许多部落损失颇重,就连和左贤王和右贤王也认为应暂时罢兵,收养生息。
见众人都不愿再战,于是大单于决定派遣一支使团南下与大周议和。
但实际上这是做给那些反对的部落首领看的,大单于的真正目的是一方面打探大周虚实,另一方面则是趁机向大周索要岁币(战争赔款)。
一旦岁币到手,大周因和谈而松懈,大单于就会立刻撕毁条约,再次发兵南下!
密探的话听的秦过心有余悸,目前大周朝堂中的确有许多主张和谈的大臣,而且占据了多数,因为大周三面皆敌连年大战,不但伤亡惨重,而且钱粮消耗巨大。
再加上贪官污吏土豪恶绅的盘剥,百姓生活困苦不堪,天下已有不稳迹象。
若能与北胡和谈,则大周的战略形势就会大大好转,将精力转移到内政上来,各部大臣的压力也会减小很多。
这是阳谋,只要北胡主动抛出橄榄枝,就算武帝不想停战,朝中大臣也会推着他同意。
若武帝一意孤行,世人就会将穷兵黩武的帽子扣在他的头上,大臣离心,百姓离德,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真是好算计。”
秦过嘬着牙花,感觉分外头痛,若真让北胡奸计得逞,那自己去边关拥兵自重的计划也会泡汤。
北胡全军南下,西戎和百越肯定会趁火打劫,到时全大周都会陷入战火之中,根本没有让自己安心发育的机会。
万一大周败了,自己这个皇子更是死路一条,就算能逃出去也很难东山再起。
篡位和复国的难度可是天差地别,五千年文明古国,真正白手起家复国成功的唯有刘秀一人,这还多亏了他是位面之子天神护佑,再加上对面王莽的骚操作!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秦过正打算立刻去告知武帝,不料那密探忽然又说了两句话。
“殿下,我知你心中所想。”
“而且,我能帮你。”
他的话声音不大,却像一道闪电在他脑海中炸响。
联系之前抓捕的经过,秦过终于抓住了事情的关键,将一切串联起来,原本的猜测确定无疑。
父皇,你的心可真脏啊。

秦过对自己的射术可没什么信心,正要开口拒绝,一抬头看到武帝那略带期盼的目光后,当即把话咽回了肚子。
其实武帝也不觉得秦过能赢,但秦过最近的表现十分抢眼,或许他还藏着什么奇招?
秦过知道,这是自己在武帝面前挣表现的好机会,虽然武帝已经答应了放自己去边关,但要去哪里也大有不同,能放多少权也要看自己的本事。
想到此处,秦过转头看向院中矗立的箭靶,脑中灵光一闪就有了主意。
他施施然站起身来,朝太子拱手道:“多谢太子殿下抬爱,但臣弟不善弓箭,只会用弩,恐怕要让星黎郡主失望了。”
星黎立刻说道:“无妨,无论是弓还是弩,只要能在百步外上靶即可。”
秦过又问道:“可我若十发全中,与郡主打成平手,那又该如何来分胜负?”
星黎说道:“自然是再比一轮。”
虽然弩矢力大,不像之前四皇子的箭那样有机可乘,但她对自己的射术即为自信,不管比多少轮自己的箭都不会偏离靶心。
秦过循循善诱道:“那要是无法再比呢?比如箭插满了之类的。若一直不分胜负总不能就一直比下去。”
星黎眉头轻蹙,感觉他话里有话,但又不知坑在哪里,只得说道:“就以此箭靶为限,若真比到无法再比,那就算是我输了。”
秦过假意说道:“哎呀,那怎么可以?郡主远来是客,这不是让你吃亏么?”
这话却激起了星黎的性子,以为秦过惧战想用言语搪塞,于是说道:“九殿下不必多言,既然我话已出口就不会反悔,若平局便算我输了!”
“好吧,既然星黎郡主坚持如此,那我再推辞就显得太没有礼数了。”
秦过的脸上带着些不好意思,起身就往外走,一只手却悄悄拉住了暮秋姑姑的衣角。
“哎呀,你拉我做什么?”
暮秋姑姑没有反应过来:“啊?明明是殿下您......”
秦过却大声喊道:“什么?你还要我与星黎郡主做赌?再赌上三百匹马?”
全场侧目之下,暮秋姑姑不知所措,委屈说道:“殿下,我没有啊......”
“暮秋,你太过分了!”秦过义正言辞说道,“北胡使团不远千里来我大周议和,我身为皇子怎么能赢他们的马呢?”
“此事你休要再提,就算本皇子答应,使团诸位贵客也不答应!”
谁知他话音刚落,便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说道:“这位姑娘所言正合我意,本郡主答应了,就赌三百匹马!”
星黎目光炯炯地看向秦过,她虽然已经猜到秦过又在借暮秋的口暗中捣鬼,但她对自己的箭太自信了,根本不可能会输!
先前北胡国师输掉三百匹马的事已经让她心中憋了一肚子气,如今有机会赢回来她当然不肯放过!
“哎呀,郡主三思啊。”秦过一拍大腿,关切说道:“若你们再输三百匹马,可就要走着回北胡了。”
星黎冷冷道:“这就不必殿下操心了,还请尽快比试吧。”
“好吧,既然郡主这么说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秦过走到堂前,说道,“不过还请郡主稍候,我惯用的弩不在此间,去去就回。”
说罢,秦过朝武帝告了假,便急匆匆打马回营去了。
众人见他真敢出战也都来了精神,连丰盛的酒席也没了滋味。
北胡人盼着星黎郡主能为他们扬眉吐气,大周人也在期待秦过还能想出什么奇招翻盘。
就这样,众人盼啊盼,直到过了一个时辰,秦过都没有回来。
“九殿下......不会是跑了吧?”
大周众臣面面相觑,都怀疑秦过是不是怕输所以不敢回来,弄个坠马受伤改日再战之类由头搪塞过去。
若真如此,倒也是个办法,只要不比就不会输,北胡诸人总不能从病床上把一位皇子薅起来。
但他前面整的那一大堆铺垫吊足了大家的胃口,现在突然玩失踪有点太不厚道,人家星黎郡主可还站在院里吹着小风等着他呢!
北胡国师与单于次子安邪罗对视一眼,起身笑眯眯说道:“呵呵,看来九殿下是不会回来了。不知大周还有哪位英雄愿与郡主比试箭法?”
“诶,乌孙国师何必心急嘛。”二皇子起身劝道,“九弟或许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咱们还是再等一等吧。”
他现在与秦过是同盟,自然要替他说话,而且明面上也要维护大周。
北胡国师不满道:“已经等了一个时辰,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大周除了九皇子之外,就再无一人敢与星黎郡主比试吗?”
二皇子还要再说,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惊喜笑道:“哈哈,定是九弟回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就见秦过手里拎着一根箭头巨大的弩箭,背着一支精钢打造的怪弩,急匆匆赶了回来。
他走到堂中朝武帝拜道:“父皇恕罪,儿臣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来迟了。”
“无妨。”
武帝摆了摆手并未深究,他一眼便明白秦过所谓的麻烦恐怕就是打造这根弩箭,因为它连箭杆都未涂漆,一看就是新制的,估计这就是秦过准备的奇招。
只是他背后的钢弩型制怪异,以前从未见过。武帝虽有些好奇但并没有深究。
反倒是镇北大将军的眼中露出异色,他常年领兵打仗,一看便明白秦过背后的钢弩不同凡响,手中的弩箭也颇有名堂。
大周的制式弩箭共有两种,一为黄龙弩,可单人手持使用,直射150步内可杀无甲目标;100步可破轻甲,70步可破重甲;
二为摧城弩,实际上却是重型弩车,需要数名壮汉才能拉开,射程超过500步,巨大的弩箭无坚不摧,甚至能击毁城墙。
秦过背上的怪弩以精钢铸成弩臂,弓力必定极强,只是不知他要如何上弦,镇北大将军认为即使是军中的大力士恐怕也无法将它拉开。
而秦过手中拎的弩箭的箭头正是摧城弩的弩箭,精铁所铸重量接近两斤,也只有他背上的钢弩才能将其发射出去。
星黎看着秦过的弩箭,心头也涌起了不妙的感觉,但又不知他会如何去做。
武帝眯眼问道:“你可准备好了?”
秦过朗声答道:“启禀父皇,儿臣已准备妥当,定不让父皇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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