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目光落点,他有点慌乱地伸手抚平。
“开业这么久,我还没来看过……”
他像是搜肠刮肚地想要找个借口,又或是想好的理由到了这里却忘了。
我笑了笑。
“贺总专门定了一间美术馆放我从前的作品,哪儿还需要来逛画廊呢?”
我俯下身,替他把毯子抻了抻。
“别再让你的人天天跟着我了。”
余光也瞥得到墙角隐进去的黑衣男子,这状态持续了数个月。
贺振冬张了张嘴,眼神越发落寞。
年轻男子擦着薄汗从二楼的镂空阳台上探出头来。
他扫了一眼贺振冬,眉心微蹙又舒展开来。
“心心,说完快上来,我饿了。”
我敏感地察觉到贺振冬的手一瞬间攥紧,手背上青筋蹦起。
不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别再来了。”
随即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楼上跑。
才推门进去,那个年轻的实习生已经掩口憋笑不止。
一屋子的人瓮声瓮气地逗我。
“心心,这下前夫要气得好几天睡不着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却也只能无奈摊手。
唯一该庆幸的,那天之后贺振冬没有再出现过。
17
几年后,贺振冬在手术中多重感染不治。
遗嘱里有一项,会将永久开放他私人的一间美术馆。
画廊的人去了,回来都神情古怪。
“你应该去看看。”
我在一个淅淅沥沥的雨天踏进了那里。
除了我曾在雾都展出过的那些婚后的画作外,我看到了成长期里我的那些不成熟的画作。
很多甚至是我不满意随手丢弃的。
每一幅底下都有一张说明的小纸片。
是贺振冬的字迹,许多已年代久远。
心心作于XX年X月XX日,她好像又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