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川周铁栓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57:渔猎大兴安岭林川周铁栓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宿言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锅底的柴火,噼啪作响。周铁栓低着头,往灶洞里填了两根树枝,又拉着风箱鼓了两下。火焰明显地旺了起来。“别那么大的火,再大点就把榛子炒糊啦......”王红英拍了一下周铁栓的肩膀,铁栓嘿嘿笑了起来。榛子的香气,已经弥漫到了里屋。“娘,怎么这么香啊?”周铁蛋狗鼻子一动一动的:“像炒花生米!”“比炒花生米香多啦!”周铁柱也跟着一闻一闻的。周秀兰有模有样地跟着两个哥哥学着,撅起嘴来,鼻孔朝天。“肯定好吃。”她奶声奶气地说道。“你们几个馋鬼。”王红英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伸手从锅里抓了一把,滚烫的榛子在手里来回倒着手,她边往手心里吹着气,边走到里屋,把榛子放在炕头上:“铁蛋,你给妹妹留几个啊......”铁蛋刚要伸手,听了她的话,嘿嘿笑起来,数了数...
《重生1957:渔猎大兴安岭林川周铁栓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锅底的柴火,噼啪作响。
周铁栓低着头,往灶洞里填了两根树枝,又拉着风箱鼓了两下。
火焰明显地旺了起来。
“别那么大的火,再大点就把榛子炒糊啦......”
王红英拍了一下周铁栓的肩膀,铁栓嘿嘿笑了起来。
榛子的香气,已经弥漫到了里屋。
“娘,怎么这么香啊?”周铁蛋狗鼻子一动一动的:“像炒花生米!”
“比炒花生米香多啦!”周铁柱也跟着一闻一闻的。
周秀兰有模有样地跟着两个哥哥学着,撅起嘴来,鼻孔朝天。
“肯定好吃。”她奶声奶气地说道。
“你们几个馋鬼。”王红英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伸手从锅里抓了一把,滚烫的榛子在手里来回倒着手,她边往手心里吹着气,边走到里屋,把榛子放在炕头上:“铁蛋,你给妹妹留几个啊......”
铁蛋刚要伸手,听了她的话,嘿嘿笑起来,数了数炕头的榛子。
“老妹,这仨给你,昂。”
他把三个榛子往周秀兰面前推了推,然后往周铁柱面前推了一颗:“二哥,这个给你。”
周铁柱不满道:“你为啥给我一个,给你俩?”
周铁蛋眨巴眨巴眼睛,纳闷道:“哥,三个榛子,要你你咋分?”
“我咋分?”周铁柱愣道:“我肯定分出去俩,自己留一个啊。”
“对啊。你一个,我两个。”周铁蛋说完,和周秀兰对视一眼。
俩小东西咯咯咯乐了起来。
周铁柱无语地拿起最后一颗榛子,放进了嘴里。
轻轻地咬下去。
滚烫的香气,瞬间盈满口腔,牙齿小心翼翼地咬下去,酥酥脆脆的口感,带着浓郁的榛子香味,每一口,都无比的满足,叫人欲罢不能。
“嗯~~好香啊~~~”
兄妹几个,一脸陶醉地享受着炒榛子的美味之中。
“娘,给爹留了吗?”
“留啦,好闺女!”
......
午后的阳光,照射在院子里,暖洋洋的。
王红英端着一盆炒好的榛子,来到石磨前。
石磨早就洗得干干净净,周铁栓和林川也早已就位,两个人一起握着石磨的木把手。
“准备好啦?”王红英笑着问道。
“准备好了!”林川和周铁栓用力点头。
王红英抓起一把还热乎的榛子,放在石磨顶部的漏斗里。
林川和周铁栓一起用力,石磨缓缓转动起来。
漏斗里的榛子陆续掉进磨盘中间的缝隙。刚进入磨盘的榛子,在两片磨盘的挤压下,碎裂开来。随着石磨持续转动,果仁碎成小块,在磨齿间翻滚、摩擦。这些小块的果仁不断被磨细,渐渐变成了粗粝的粉末。
榛子粉沿着磨盘边缘不断被挤出,缓缓洒落下来。王红英拿着一把小苕帚,一边往石磨里放榛子,一边把粗粉扫到盆里。
等全部磨完,王红英又把磨的粗粉倒进石磨里,再磨了一遍。
如此重复了两遍,一盆细腻的榛子面,终于磨了出来。
家里没有苞米面了,可这难不住王红英的巧手。
榛子面和了水,把泡好的野菜干切碎,揉成一团,趁着锅里炒的灰鼠肉炖萝卜热乎,往锅的铁面上一拍,野菜榛子饼就牢牢地贴在了大锅里。
小半斤榛子面,一大堆野菜,也贴出了七八个厚实的榛子饼。
看着周家四兄妹吃得那叫一个香,林川揪了好几天的心,才算稍稍放松了些。
看来,只要能持续上山打猎,缓解全家人的粮食问题,应该是可以的。
只不过,这只是解决了眼下的困境。
现在是寒冬腊月,四兄妹的衣服也是个大难题。
看着每个人手上耳朵上的冻疮,林川心里一疼。
棉衣棉裤,帽子手套,还有围巾,最好都能备上。
林川可不想看到周秀兰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样子。
先想办法把这个冬天安稳地度过去,明年,就迎来真正的挑战了。
别的先往后放放,多打猎才是要紧事。
......
林川拎着一只斑鸠,走出院子,准备去刘三炮家换子弹。
“大兄弟,等会儿。”
王红英在后面叫他。
林川回过头来。
只见王红英端了个盆,上面盖了块蒸饭的布。
“这是啥啊,嫂子?”林川问道。
“你给刘家三哥再送半斤榛子面去。”
王红英小声说道:“可藏好了,别让外人瞧见。”
“嫂子,咱家都不够吃,干嘛送这个?”林川纳闷道。
“哎呀,大家都困难,能帮衬一点是一点。”
王红英把盆塞进他的怀里,说道:“再说了,人家肯借你枪,这是多大的脸面?不得多谢谢人家?把关系处好,以后也方便......听嫂子的,快去吧。”
“哎,好,那我去了,嫂子。”
林川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东北人有情有义,重情重义,这是黑土地养育起来的精气神。
你敬我三分,我还你一丈。没办法,都是这样的人。
来到刘三炮家,三炮媳妇儿见了半斤榛子面,眼睛都直溜了。
要论起美味来,那斑鸠当然比榛子面更吸引人。
可对于家庭主妇来说,斑鸠是菜,榛子面是主食,家里没吃的,主食比啥都好使。
更何况,足足有半斤呐。
这要是在大集上,一斤苞米面六分钱,一斤白面一毛八,一斤榛子面能卖到两毛四。
这半斤榛子面,相当于两斤苞米面啊。
“哎呀林川老弟,你可帮了大忙啊。”
刘三炮把一盒子弹放在林川手里,激动不已:“给,子弹。”
“三哥,不是十发子弹吗?怎么给这么多?”
林川掂了掂手里的子弹盒,看都没看,问道。
这种7.62毫米步枪弹盒他太熟悉了,一盒是 20发子弹。
“让你拿就拿着。”
刘三炮把枪也递到他手上:“你要是打的多了,记得帮衬一下三哥。”
“那肯定的,三哥。”林川接过枪,激动地说道。
刘三炮没说话,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哥,按理说,山上的猎物也不少啊。”
林川心里有些困惑,问道:“为啥不组织大家上山打猎呢?”
“唉,不是不组织,是没逼到那个份儿上,谁也不敢担责任。”
“担啥责任?”
“前几年组织上山打猎,被野猪拱伤残了好几个,到现在还在闹呢。”
刘三炮说道:“现在都指望着家里的劳力挣工分养活全家,万一出事儿,你说算公家的还是自己的?公家养一个伤残的行,那全家好几口子你咋养活?所以后来就不敢组织了......”
“要是都换成这种枪,不就保险多了?”
“嘿,你知道水连珠多贵?谁家买得起啊?算啦,不整那些没用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每天老老实实挣工分保险......你挣不了工分,就上山打猎吧。”
“三哥,你说......我有没有办法,也挣工分?”
林川犹豫了半天,开口问道。
1957年的清晨,空气中透着彻骨的冷。
林川醒来的时候,屋里冷得呵口气都有白雾。
家里被子不够,他本来也没脱衣服,可是这么着也不长久。
得了,待做事项除了吃的,又多了一条:住。
看来,姥姥家的“衣、食、住、行”,除了行,其它三个都亟待解决。
在外面抓了几把雪,凑活着洗了把脸,又从树上折了根树枝,把前面咬碎,凑合着刷了刷牙。
回过头来,周秀兰正蹲在地上,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叔,你为啥拿根树枝......捅你的嘴?”
五岁的周秀兰,说话还带着点奶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林川听着整个人都要酥了。
“秀兰啊......”
林川在她面前蹲下来,仔仔细细看着她的模样,真是越看越喜欢:“我这是在刷牙。”
“刷~牙~”周秀兰张开嘴,露出一排小牙。
“对,爱护卫生,不容易得病,知道吗?”林川站起身来,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爱~护~卫~生,不~涌~得~病~”周秀兰一蹦一跳,字也跟着从嘴里往外蹦。
“叔!”周家三兄弟也跑过来,周铁柱和周铁蛋争抢着要牵他另一只手。
周铁栓已经十五岁了,他不好意思去牵林川,就来到周秀兰身边,牵着她的另一只手。
血脉亲情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林川现在也开始习惯几位舅舅叫他“叔”了,反正按年龄来说,就该这么叫。
不过周秀兰也跟着屁股叫他“叔”,他还真得好好消化消化。
从第一天开始,林川就打心底里和他们亲近无比,时时刻刻都想和他们黏在一起,尤其是老妈,看着她流鼻涕的小脸蛋,冻得通红,林川便把自己的围巾围在她脖子上。
周秀兰忽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叔”给自己系围巾,心里也觉得格外暖呼呼的,忍不住凑上去,亲了林川的脸一口。
“爹!娘!”9岁的周铁蛋忙不迭地冲进屋里告状,“我妹又把叔给整哭了。”
“啊?”王红英正在熬玉米粥,听到这话吓了一跳,“为啥呀?”
周来顺躺在炕头上,也赶紧爬起来:“你妹嘎哈了?”
“她,她,她亲了叔的脸一口。”周铁蛋生气道,“叔就哭了。”
“那她为啥亲呐?”
“叔把自己的围巾给她了......”
王红英和周来顺面面相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大兄弟别的时候没事,就是和闺女在一块儿的时候,容易哭。
“赶紧出去玩吧。”王红英一巴掌拍在周铁蛋屁股上,把他赶出去,感慨道,“你说这大兄弟,真孝顺呐,他妈也叫周秀兰,看见咱姑娘,就想起他妈,唉......”
“唉啥唉,个瘪犊子娘们儿,赶紧把稀饭熬好,大清早的起那么晚,这不让人饿肚子么?”
“他爹,我给你脸了是吧?你冲谁吼呐?再吼一个试试......”
“唉你小点声,别让大兄弟听见,错了错了,嘿嘿嘿......当面可不带这样婶儿的啊......”
“还用你说......铁栓呐!把你弟弟妹妹都叫进来,叫上你叔,吃饭啦!”
又是一圈的“吸溜”声,不过昨晚是吃酸菜炖肉,今早是喝苞米面粥。
几个孩子很懂事,知道昨晚的肉不会每顿都能捞着吃,也不开口问,老老实实地喝粥。
一口下去,浑身上下顿时暖和了起来。
林川注意到,自己碗里的粥,明显比别人的稠了一些。
他心里叹了口气,姥姥就是这样的性格,内心善良的很,有时在门外遇见要饭的,都会拉进屋里,好肉好菜伺候一顿。
姥姥总是念叨,说看到要饭的,就想起当年老大出去讨饭,不知道是不是在谁家里吃的饱了,给人家干活,被人家看上了,留下来当了上门女婿......
“来顺哥。”林川喝了一口粥,开口道:“咱们屯谁家有没有枪啊?能借的。”
“借枪?”周来顺一愣:“借枪嘎哈呀?打猎用?”
“嗯呐。”林川点点头:“昨天上山,看见了好几只野鸡。”
“对对对,爹,我和叔起码看见了三只!”周铁栓兴奋地补充道。
“哎呀,你会使那种火铳吗?”周来顺寻思着,说道:“猎人一般都用那种枪......”
“火铳?”
林川愣了一下,他倒是忘了,这个年代的枪,跟后世差别很大。
他摇了摇头,说道:“会倒是会,就是准头太差了。”
“那倒是......”
“他爹,要不你去找找刘家三哥?”王红英提醒道:“兴许他有招呢?”
“这倒是。”周来顺点点头:“三哥肯定有招。”
“三哥是谁?”林川纳闷道。
“刘三炮,高级社的民兵队长。”周来顺说道:“俺们都叫他刘三哥。”
“刘三哥?”林川回忆了半晌,也没想起后世上官屯有姓刘的人家。
不过这不重要。
“那吃完饭,咱俩一起去?”
“行。”
......
上官屯不大,也就百十口子。
零零散散的房子,东一座、西一座,蘑菇一般长在大兴安岭脚下。
往西翻过几个山头,就是内蒙古,再过了一条大河,就是俄罗斯的地盘,哦对,过去叫俄国,现在是叫苏联,不过,当地人都统称老毛子。
刘三炮家离得不远,走路十来分钟就到。
周来顺推开破旧的院门,里面是一大片空旷的院子。房子破破烂烂,跟姥姥家的房子相比,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刘三哥!在家吗?”
“来顺兄弟啊,快进来。”屋里一个粗犷的声音喊道。
林川跟在周来顺身后,进了里屋。
刚进门,就感觉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炕头上,火盆烧得正旺,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旁边,手里拿着半个烤地瓜,烫的嘴里直吐噜热气。
“三哥。”周来顺笑着打个招呼。
刘三炮笑着点点头,目光落在林川身上,眼神一闪。
林川只觉得心头一紧,这刘三炮的眼神里透露着狠戾,一看就知道......
他杀过人。
有些杀过人的人,会刻意把身上的杀气隐藏起来。
但刘三炮不是,显然他平日里都是外放着狠戾的气场,如果心里有鬼的人,在他面前根本撑不了半分钟。
“三哥,这是林川兄弟。”
周来顺简单介绍了一下林川的情况。
听到林川不记得过去的事儿,刘三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开口问道:“林川兄弟......打过仗吧?”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才过去没几年,很多战场上下来的老兵,都有过类似的情况。失忆、耳聋、精神恍惚、甚至发疯的,都有。
“我......不记得了。”事到如今,林川只能假装真的脑子坏掉。
“不过他脑袋上有个疤。”周来顺说道:“大兄弟,你让三哥瞅一眼。”
林川把头低下来,露出那块伤疤。
刘三炮看了伤疤,点点头,又拿起林川的手掌,看到他手上的茧子,正视了自己的判断。
“就是从部队下来的啊......”
他上下打量了林川几眼,感叹道:“你看身上这个劲儿,老兵才有。”
“真的啊?”周来顺有些意外。
“那以后打算咋整?”刘三炮问道:“我认识部队里的人,要不让他们给查一查?”
“等开春暖和了再说吧,大冷天的,先住我家里。”
“也行,你们今儿来找我干啥?”
“三哥,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谁家有枪?想借一把......”
“借枪?”
刘三炮的目光,顿时冷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
林川带着周铁栓,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上走去。
他们去的地方,叫黑瞎子岭。
在八十年代的时候,这里已经开发了林场,建起了厂区,盖了好几栋楼。
只不过在这个年代,大兴安岭还没有被开发,眼前只有莽莽林海。
远处,上官屯合作社的泥墙上,“劳动光荣懒汉可耻”的标语在风雪里半隐半现。
这是高级社统购统销的第三个年头,屯东头粮仓顶的五角星积了半尺厚的雪。
早上六点,屯里的大喇叭就开始广播,号召屯民出工出力,参与农田水利修建工作。
此时铁皮喇叭正播着消息,混着电线杆上结冰的
虽然打猎是一个很好的补充食物的途径,
可在这个年代,融入时代,而不是脱离时代,才是正途。
工分制度,至少在接下来的二三十年里,都会是农村普遍实行的制度。
俗话说:工分工分,社员的命根。
如果林川一直挣不了工分,那就意味着,他和这个社会,一直是脱离的。
“你也想挣工分?”刘三炮一愣:“那就加入高级社啊。”
“那咋加入......”
“我想想啊......”
刘三炮沉默片刻,说道:“户口落进来,或者作为特殊人才,加入高级社......林川兄弟,你都会啥?”
“我......我会的挺多......”林川犹豫起来。
这可咋说呢?
当兵打仗那一套,他最熟悉,所以进荒野打猎,算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除了这件事,别的......打游戏算不算?视频剪辑算不算?健身算不算?
唉,在这个年代,还真是麻烦......
“没事,不着急。”刘三炮说道:“有空我带你见见社长,你俩聊聊。反正只要你有本事,想挣工分没问题。”
“真的啊,三哥?”林川惊喜道。
“我说没问题就没问题。”刘三炮拍着胸脯道:“大不了你来我民兵大队,帮我训练民兵。”
这倒是个好主意。
练兵......林川可是最拿手了......
......
拿到步枪,林川第二天就带着周铁栓上了山。
那天发现的野猪脚印都还在,林川打算沿着脚印往山里走一走。
现在这个大雪封山的季节,野猪这一大家子,也不会漫无目的的瞎跑。
基本上也会有一个活动的范围,如果碰运气遇上了,就打野猪。如果遇不上,也十有八九能看到野鸡什么的,反正现在手里有枪,能打中猎物的机会高了不少。
之前下好的几个兽套,终于套中了一只野兔,已经死透了。
林川把野兔腿上绑了根草绳,让周铁栓挂在身上。
刚上山就有了收获,这让周铁栓兴奋不已。
“叔,这兔子毛真暖和。能做手套不?”
“手套?”林川一愣,想起山狸的皮来,他一拍大腿:“对啊,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可以拿那张皮,找人做个小衣裳给秀兰呐,那多暖和......”
得亏他不知道那山狸子皮有多值钱......
他当然更不知道,光那一张皮,就能换好几张狍子皮......
往林子里走了没多久,林川突然警觉地蹲了下来,看着林子深处的一群黑影。
“那是什么,叔?”身后的周铁栓也看到了黑影,赶紧跟着蹲下来。
“野猪。”林川低声兴奋道。
距离他们近百米远的林子里,一群野猪正分散开来,拱着厚厚的积雪和落叶,时不时地地叼出来一颗橡子或者野菜的根茎,吧唧吧唧吃了起来。
为首的那头野猪,个头巨大,看上去起码有三百斤,在它周围,跟着几头体型稍小的母猪,个头小点的,看着有八九十斤的样子。再剩下的,就是一些更小的崽子了。
两人浑身都热了起来。
“叔。”周铁栓低声问道:“你能打死那头大野猪吗?”
林川合计了一下,摇摇头:“大的不好打,身上估计挂着甲呢,万一好几枪打不死,就白瞎了。”
“那咋整?”周铁栓问道。
“打母猪,看看能不能打两头。”
莫辛纳甘步枪是栓式步枪,不是连发,在野猪逃命的时候,如果能打中两头,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林川不想冒险,在这个时候,最大限度保证成功率,才是第一位。
周铁栓遗憾地说道:“可惜了了,好几百斤肉啊......”
“铁栓,咱们配合配合,打打试试?”林川开口道。
“叔,你说,我干啥?”周铁栓趴低身子,低声说道。
林川倒没有那么小心,他们此时在下风口,而且一动不动,正在觅食的野猪很难发现他们。
他左右看了看地形。
这里是黑瞎子岭的一道山沟,他们所在的位置,山势平缓,另一边则有些陡峭。山沟左边不远的地方,是片洼地,积满了腐烂的树叶,走上去的话,没有任何声音,却会一步一陷,如果能把野猪赶到那里,就会减缓野猪的速度,也是猎杀的最佳时刻。
“我先问你,你会不会爬树?”林川问道。
“会。”周铁栓点点头。
“那就行......你一会儿从坡的背面绕过去......”
林川想好了计划,开口道:“到了那边,你跑出来吓唬它们,野猪就会往这边跑,我在下面等它们跑得近了,就开枪打。”
“好嘞,叔。”
“万一野猪朝你那边跑,你就赶紧爬树,知道不?”
“知道了。”
周铁栓点了点头,嘴上又重复了一遍林川的安排。
“没问题,去吧。”林川说道。
周铁栓转身便往另一个方向爬去,没爬两步,又转了回来。
“咋啦铁栓?”林川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
“叔,你别紧张哈,打不中也没关系。”
“放屁,我还能打不中?”
周铁栓嘿嘿笑起来,趴在地上,慢慢挪走。
林川悄悄地挪到埋伏地点,露出个脑袋,看着远处的野猪群。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激动。
老实说,一个人,一把枪,要打野猪,也是很危险的送命题。
自古以来,打野猪都是三五个人,再加上五六条狗。
眼前的野猪群,零零散散,加起来也有十五六头。
为首的公猪,鬃毛又长又硬,长长的獠牙从嘴角探出,光看那个体型,恐怕遇上狗熊它都敢碰碰硬。如果惹怒了它,恐怕肉没吃成,人却被野猪给咬死了。
可眼下......
没办法,姥姥一家在挨饿受冻,不整个大的,心里不踏实啊......
正想着,远处的野猪群突然炸开一般,轰然四散奔逃。
视线中,只见周铁栓从山坡上挥舞着棍子,张牙舞爪地冲下来。
林川握紧手中的枪。
短暂的混乱过后,大大小小的身影,径直朝那片洼地冲了过去。
林川低下肩膀,静静等待着野猪群的到来。
只听见林间扑腾作响,大猪小猪发出惊恐的哼叫声,一时间雪雾飞扬。
即便是积雪限制了速度,百米的距离,对于野猪来说,也是瞬间即至。
“三!”
“二!”
“一!”
“咚——”
这一箭势大力沉,箭镞稳稳地插在院门上,箭尾晃都不带晃的,刚好射中刘三炮所指的那个铁环。
“好箭法!”刘三炮大笑一声,感叹道:“来顺兄弟,你从哪捡来这么个好兄弟?要不是新社会了,我早让人把他请上山,跟我一起打日本子。”
林川心中一动。
这个刘三炮说话没遮拦,又性情直爽,原来是在山上当过土匪?
听到刘三炮这么夸赞林川,周来顺也是心里高兴不已。
看到林川不舍地摸着手中的猎弓,刘三炮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欣慰,说道:“拿这把弓,能射着野鸡吗?”
“那指定能!”林川点点头。
“行,那就用着吧。”
刘三炮转身进屋,把箭袋从墙上摘了下来:“枪这玩意儿是公家的,弓是我的,你随便使。”
“好嘞,三哥。”
话音刚落,林川突然愣在那里。
“你看着啥了,大兄弟?”周来顺纳闷道。
只见林川的目光,被墙上的一个物件死死地吸引住了。
是一把枪。
不是山里的猎人用的那种猎枪,而是一把莫辛纳甘步枪。
林川在部队那几年,用的最多的是81杠,后来换装95式。不过他心中最喜欢的,还是莫辛纳甘步枪。
准确来说,是M1944型莫辛纳甘步骑枪。
这是一款在苏军通用莫辛-纳甘1891/1930型步枪的基础上改进而来的步骑枪,口径7.62毫米,枪管由之前的730毫米缩短至520毫米,更适合快速出枪,弹头初速每秒820米,有效射程500-600米。
这款枪只有一个弱点,因为枪管比较短,弹着点散布面比较大,如果不经过刻苦训练,根本打不好。
可是如果用来打猎,那就不一样了。
刘三炮看到林川的眼神,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喜欢这把枪啊?”他把枪摘下来,塞在林川的手里:“试试看。”
林川没有说话,他此刻满心的激动难以言表。
他仔细地抚摸着这把枪,整块胡桃木制成的枪托,包住弹仓和枪管,一直延伸到枪口附近。
旋转后拉式枪机,触手冰冷,瞄准具是常见的弧形标尺,准星是简单的一个刀片状部件。
弹仓和56式半自动步枪很像,是那种大型外露式设计,只能容纳单排5发子弹,打开枪机,可以用桥夹一次将5发子弹全压进去。
这款枪的设计极其简约,只需要拉开枪栓、轻扣扳机,就可以向后抽出枪机进行擦拭。
如果是遇到那种子弹突然哑火的情况,还可以用手直接拉动枪机尾部,就是如蘑菇般的按钮那个位置,这样就能使撞针和扳机再次处于待击状态,进行补射。
而作为毛子的经典步枪,这款枪最适合严寒气候下使用,简直是大兴安岭打猎的王牌武器。
刘三炮笑道:“林川老弟,这把水连珠怎么样?”
“水连珠?”
林川一愣,这才想起这款枪在国内的外号,就是水连珠,便笑了起来:“哎呀三哥,这莫辛纳甘步枪,是我的最爱啊。”
刘三炮眼睛一亮,这个年头,大家都习惯叫水连珠,能叫出它全名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唉,林川兄弟,你不是高级社的社民,也不是本屯的屯民,这枪是公家的,不能随便借给外人,万一你拿着枪跑了,或者干了啥坏事,谁能担得了这个责?”
“三哥,那......”周来顺问道:“那我要是给他作保呢?”
“作保?”刘三炮一愣:“你真愿意给他作保吗?”
“嗯呐。我作保的话,能借吗?”
“那倒是能借,可子弹不能借,都是有数的,用一颗少一颗。”
“啊?那咋整?”周来顺问道。
“拿工分换呐。”刘三炮说道:“子弹是消耗品,谁会让你免费用?”
“工分能换子弹?”周来顺犹豫了一下:“咋个换法?”
“10个工分,能换五发子弹。”
“那么贵?五个子弹,就能顶一斤鸡蛋了?”
“你以为呢?用工分换肯定贵,咱们高级社也没多少发子弹。”
刘三炮笑道:“你要是能整着关系,在黑市上花钱买,比工分划算。”
“黑市?那玩意儿上哪找去......”
周来顺摇摇头,看了一眼林川,咬了咬牙,说道:“要不,先换五个吧?”
“五个哪够?进一趟山,不得准备个十发八发的?”刘三炮说道。
“算了,来顺哥。”林川摇摇头,把枪递还给刘三炮:“三哥,不拿工分换。”
“哎呀,换几个没事儿。”周来顺说道。
“不行,不行!”林川使劲摇头:“你挣的工分都不够家里吃饭,不能花在这上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下。
“行啦行啦。”刘三炮没好气地说道:“你俩别争了,想要子弹,还有别的招。”
“啥招啊,三哥?”周来顺赶紧问道。
“那什么......要不就拿......野鸡野兔来换。”刘三炮犹豫着说道。
“野鸡也能换子弹?”周来顺纳闷道。
“不是......”
刘三炮突然窘迫了起来,说道:“家,家里不是没吃的了嘛......我这手也开不了枪......”
他抬起右手来,晃了晃。只见除了大拇指和无名指,其它三根手指都齐齐断了。
“三哥,你不是民兵队长吗?”周来顺眼圈一红:“家里也缺吃的?”
“民兵队长咋了?那也不能假公济私啊......”
刘三炮开口道:“我要是能上山打猎,早就去了......我自己有一些子弹,就当我个人......拿来换野鸡,怎么样?”
“肯定行啊,三哥!那一只野鸡或者兔子,能换多少子弹啊?”
“到时候再说,反正都是敞亮人,三哥肯定不让你吃亏。”
“那行,三哥。”林川把弓背在身上:“我先拿弓上山打野鸡,打着了再来跟你换子弹。”
“行。”刘三炮点点头,扭头道:“来顺兄弟,回头我写个作保的字据,你按个手印。”
“好,三哥,你让我咋整就说。”周来顺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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