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星晚简傲珠的现代都市小说《完蛋!我抢的世子妃是穿越女魔头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暖阳一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哎哟…天塌了,小姐的清白被你这浪荡子毁了。”帝都盛京城。一处僻静的官家私宅,清风阁。天刚蒙蒙亮。突然的嘈杂声将陆澜从沉睡中惊醒。小姐?浪荡子?陆澜环顾四周。梅花帐暖,床前有两盏烛台,一盏灭了,另一盏也灭了。这里不是腐烂发臭的囚牢,他也没被做成“人彘”,四肢、舌头、双眼都还在。这是…他二十年前的清风阁。房间里男女衣物凌乱。被撕烂的亵衣随意扔在屏风上。三只鞋子东倒西歪,还有一只绣花鞋挂在窗外的树杈上。场景过分熟悉。陆澜似乎想到什么,脖子一僵,扭头看向自己身后。果然,一个娇软可怜的美人蜷缩在床角,身体藏在被子里,露出雪润的天鹅颈。那女子眼角噙着两串绝望的泪珠,宛如被打下凡间的谪仙,凄美得让人心碎。陆澜整个人牢牢钉在原地,无法动弹。顾星晚...
《完蛋!我抢的世子妃是穿越女魔头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哎哟…天塌了,小姐的清白被你这浪荡子毁了。”
帝都盛京城。
一处僻静的官家私宅,清风阁。
天刚蒙蒙亮。
突然的嘈杂声将陆澜从沉睡中惊醒。
小姐?
浪荡子?
陆澜环顾四周。
梅花帐暖,床前有两盏烛台,一盏灭了,另一盏也灭了。
这里不是腐烂发臭的囚牢,他也没被做成“人彘”,四肢、舌头、双眼都还在。
这是…他二十年前的清风阁。
房间里男女衣物凌乱。
被撕烂的亵衣随意扔在屏风上。
三只鞋子东倒西歪,还有一只绣花鞋挂在窗外的树杈上。
场景过分熟悉。
陆澜似乎想到什么,脖子一僵,扭头看向自己身后。
果然,一个娇软可怜的美人蜷缩在床角,身体藏在被子里,露出雪润的天鹅颈。
那女子眼角噙着两串绝望的泪珠,宛如被打下凡间的谪仙,凄美得让人心碎。
陆澜整个人牢牢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顾星晚,光禄寺少卿顾家的二小姐。
不,应该叫她一代妖后。
那个被他毁掉清白,又把他折磨一生的女魔头。
“呲!”
指甲抓痕传来的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
他重生回到了自己弱冠那年,一切悲剧的开端。
上一世,他和京城纨绔圈的猪朋狗友逛中秋灯会,遇到晕晕乎乎的顾星晚,于是直接把她顺回家。
一夜颠鸾倒凤。
次日才知道那女子是顾家的,尚待字闺中。
起初陆澜并未在意。
他身为誉国公府世子,风流倜傥,整日流连秦楼楚馆。
糟蹋一个黄花闺女那也叫事儿?
哪知道几年之后,誉国公府处处被人针对、陷害。
最终被扣上谋逆的大罪,满门抄斩。
九族亲友连坐,男子发卖苦窑,女子发卖到见不得光的地方。
而罪魁祸首的陆澜却离奇的活了下来。
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里,斩去四肢,挖眼割舌,他想绝食自尽又被人救活。死亡,对他来说只是最轻的惩罚。
一个女子每年中秋都会带着孩子来牢里看望他,对他嘘寒问暖。
整整二十年。
他临死前才得知害他的人就是顾星晚,彼时她已是太后,那孩子当了皇帝。
啪!
秦嬷嬷粗糙的巴掌落在陆澜脑袋上,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陆澜,你个畜生,毁我家小姐的清白,走,现在就进宫去击登闻鼓,找陛下评理去。”
秦嬷嬷张牙舞爪的,拖着陆澜的胳膊往外拽。
陆澜应激的从她手中挣脱。
他不知道上一世顾星晚为何会变成女魔头,不过一切都是从击登闻鼓,顾星晚的丑事传遍全京城开始的。
“走,跟我击登闻鼓去…”
那老贼奴看上去是为小姐讨公道,可陆澜却看得真切。
出了这种事她既不低调处理,又不到顺天府报官,而是选择最张扬的方式:告御状。
明摆着是想把事情闹大。
“哎哟!”
陆澜一巴掌过去,抽得秦嬷嬷像陀螺一样转圈,栽倒在地,厉色道:
“老猪狗,你先别得意,本世子等会再收拾你。”
“你…你…”秦嬷嬷对上陆澜凶狠的目光,有种阴谋被拆穿的心虚。
陆澜穿好衣裳,语气带着温柔,生怕吓着面前噤若寒蝉的女子:
“星晚小姐,我知道你很激动,但你先别激动。”
陆澜试图安抚她,然后扭转局面。
可顾星晚的眼神也突然变得迷茫,恨意消失不见。
她意识到自己穿越到了一本小说里,名为《倾世毒妇》,是某个不正规小网站的架空历史文。
这本书的女角色全员毒妇,从第一章就开始疯狂雌竞,杀到最后就剩下书名了。
而她是里边的头号反派女魔头。
眼前的美男子名叫陆澜,是书中的第一个经验宝宝,专门给男主梅湘寒刷经验的纨绔,人称京城第一禽兽。
她昨夜逛中秋灯会,被好闺蜜简傲珠设计陷害,毁去清白。
简傲珠就是书里的天命女主。
之后是击登闻鼓,丑事满天飞。
被心爱的状元郎梅湘寒退婚,数九寒冬的,她挺着孕肚被顾家扫地出门。
惨痛经历令她彻底黑化,开始步步为营,抛弃尊严和底线,凭借倾国的美貌、无双的智计,辗转于各种有权有势的男人之间。
上至当朝太子,下至天下首富,无一不是她的裙下臣。
几年后太子登基,她一路宫斗成为皇后,接着是太后,可谓权倾朝野。
不过反派终究是反派,她怎么也斗不过有主角光环的简傲珠,最终下场是被痴爱一生的梅湘寒一剑穿心。
活脱脱的美强惨。
顾星晚强忍着剧痛,蹙眉问道:
“世子爷想说什么?”
她记得告御状的时候,陆澜这个禽兽是一点不怕。
皇帝因着誉国公府祖上功勋荫蔽,也没把他怎么样。
闹了半天只有她一个人受伤,不黑化才有鬼呢!
下一秒,陆澜表情坚定得像是要入党:“本世子,想娶星晚小姐过门。”
完全不按剧情走的话,让顾星晚和秦嬷嬷愣在当场。
不是,陆澜你的不羁呢?
陆澜想了很久,这种局面,只有一场婚事能平息。
如果…顾星晚能看得上他的话。
顾星晚眼神颤动,她仔细考量这个提议,竟然是上策。
在封建礼教束缚下的古代,女性的名节比命还重要,丑事一旦宣扬那就是天崩地陷。
成亲确实能堵住悠悠众口。
顾星晚看向陆澜,书里对他着墨不多,前期刷完经验后期就是偶尔拿出来鞭尸一下。
要说陆澜最大的贡献,就是让光打鸣不下蛋的太子喜当爹。
母凭子贵,那个儿子让顾星晚少走了许多弯路。
仔细一想,陆澜错哪儿了?
整件事都是简傲珠设计的,他只是一个工具人。
再者,她也想尽快逃离顾家,如果骂陆澜是禽兽的话,顾家那些血亲何尝不是牲口呢?
只要陆澜敢娶,她就敢嫁!
“世子爷真心想娶我?”
顾星晚想考验考验他。
“二小姐…”秦嬷嬷不解为何顾星晚不恨陆澜?
她不知道二人已经达成某种默契。
“是,有什么条件小姐尽管提。”陆澜这一世哪怕砸锅卖铁也要娶媳妇。
“我要明媒正娶,当誉国公府的正妻主母。”顾星晚提出一个足以吓退陆澜的要求。
秦嬷嬷松了口大气。
小妮子你还是太年轻咯!
正妻主母是不可能的,绝无可能。
顶多就是个贱妾。
可打脸马上就来,陆澜哐哐哐的拱手作揖:
“我必定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星晚小姐过门。婚事要按照公侯之礼大办特办,让全京城都知道我陆澜娶你为正妻主母,奉你为世子妃。”
“过门之后,我就让我娘授予你掌家之权,执掌中馈。”
秦嬷嬷震惊当场。
陆澜吃错药了?
顾星晚只是庶女,这京城里的高门嫡女一抓一大把,怎么可能让她执掌誉国公府?
但这大饼顾星晚却吃得很香。
秦嬷嬷真就不信这个邪:“还三媒六聘?好啊,我家小姐要白银一千两,黄金五百两,珍珠翡翠珠宝各一箱;头面、发簪、发钗、玉佩以及五金统统要京城最时兴的;绸缎一百匹,要进贡皇家级别的软烟罗…算下来,聘礼少说也得十抬。”
秦嬷嬷罗列出一串名贵礼单,她活了半辈子,自以为还是见过好东西的。
顾星晚静静看着陆澜。
按照书中所写誉国公府已经被陆澜败光,他经常豪掷万金,跟一群纨绔斗价,替青楼花魁赎身。
也经常酒后迎风撒金叶,登高抛银票。
挣钱没数,花钱没边,财来如山崩地裂,财去如大海决堤。
不过顾星晚不图他的钱,只要誉国公府能为她遮风挡雨,在这残酷的古代生存下去就行。
见陆澜有些消沉,秦嬷嬷窃喜,以为他怂了。
可陆澜眼神里透着清澈的疑惑:“你管这些破玩意儿叫聘礼啊?不说我还以为是随份子呢!”
要不怎么说不爱跟小门小户的一块玩,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秦嬷嬷:“......”
陆澜急了:“我说了婚事要大办,聘礼必须一百八十抬,那是抬抬有名堂,件件有讲究。锅碗瓢盆之类的虚抬就算了,必须全都是满金满银的扎实聘礼…”
“婚礼宴请哪些宾客我都想好了,我姑姑黛贵妃为上宾,其次是当朝宰辅张灵禄,我外祖父户部尚书严阙,还有我父兄在军中的旧部…”
陆澜嘴里蹦出的名字,无一不是南楚国响当当的大人物。
普通人这么说会被当成吹牛不打草稿,可这些人真的是陆澜的实在亲戚。
最后他深情款款望着顾星晚:“我要许你这世间最华贵的大婚。”
陆澜已经决定了。
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世间繁华。
若她心已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
这一世,定要她做最幸福的女子。
陆澜的话重重磕在顾星晚的心巴上,无论是原身还是她自己,一辈子都不曾被男人这般许诺过。
都说渣男的嘴,骗人的鬼,可架不住这玩意儿它好听啊!
一旁的秦嬷嬷彻底怀疑人生。
多少?
一百八十抬聘礼??
还要宴请那么多的神仙宾客?
乖乖隆地咚!
那婚礼场面不得炸了?
要知道顾星晚的爹就是一个五品芝麻官,去年刚嫁了个庶女,只收到白银一百两,聘礼首饰也少得可怜,还只是鎏金的次等货。
顾大人暗戳戳骂那庶女是赔钱货。
顾星晚将来嫁人也差不多这待遇。
秦嬷嬷见聘礼吓不倒他,又呛回去一嘴:
“有钱了不起啊?我家二小姐与梅家公子已有婚约。”
“试问谁不知道,梅湘寒梅公子在京中颇有才名,他乡试中了解元,人人都说他有状元之资,凭什么嫁给你个臭举子?”
论出身,陆澜和梅湘寒在伯仲之间。
可陆澜是不学无术的顽生,乡试考了两回才侥幸中个举人,怎么跟梅湘寒比?
陆澜曾经气死了自己的授业恩师,还把书院的山长给打了。
被书院除名后,又被礼部褫夺了学籍。
“小姐,咱们赶紧去击登闻鼓,不能放过这个混球。”
想到梅湘寒最后对她一剑穿心,顾星晚恨由心生,睨了一眼这个蠢出相的老贼婆。
“秦嬷嬷,你要是再敢多一句嘴,我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小姐,老奴不敢了!”
秦嬷嬷缩在一旁。
陆澜一听顾星晚又要割人舌头,想到前世的遭遇后背直窜凉气,以后家里的剪刀利器得锁好才行。
婚礼和聘礼都好说,唯独功名这一块让他很为难。
“星晚小姐,我娘…不许我入仕。”
陆澜没撒谎,他娘连明年的春闱都不许他参加。
至于原因,他活了两辈子也没搞懂。
第一回乡试,他被陆夫人暗中下了蒙汗药,名落孙山。
第二回乡试,陆澜进考场前两天没敢吃东西,哪知道陆夫人收买一名监考官,偷偷给他水里下泻药,陆澜化身考场喷射战士,得亏是考中了。
别人家儿子考中举人高低不得摆两桌,可陆夫人哭了一宿,感觉儿子不是中举了,是要出丧。
他也想上进,奈何有一位喜欢坑儿子的老娘,那就只好败家了。
那位授业恩师也不是陆澜气死的,而是震惊于他的才华羞愧而死。
书院的山长敢冤枉他,才被他打一顿。
至于梅湘寒,几年前凭借一篇《家父梅尚书》成功在京城文坛火出圈。
这种拼爹捧臭脚的文章有多水就不用说了。
陆澜很清楚,梅湘寒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佩服啊陆世子,考不中你就直说,扯什么你娘不让你考,我们家小姐只是年纪小,可不是傻…”
秦嬷嬷没想到啊,陆澜找借口的角度还真清奇,把老娘都搬出来挡枪了。
“秦嬷嬷!”
顾星晚狠狠肘击了秦嬷嬷一个踉跄,其实她根本不看重婚礼和功名,不过有一点她很在意。
“娶我过门之后,世子爷如果想纳妾,必须经过我同意,我若是看不过眼,你不许让妾室进门。”
顾星晚当然不会拦着陆澜纳妾,那不是招人恨嘛!
正妻善妒是为乱家之贼,脊梁骨都能被戳烂。
但也不是什么刁泼毒妇都能进门的,要不然她能有好日子过?
秦嬷嬷眼睁睁看着陆澜又口吐莲花:
“纳什么妾,谁敢提纳妾我跟他急。我陆澜指天发誓,此生只钟情星晚小姐一人,绝不纳妾。”
“我与小姐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赴黄泉!”
一生一世…一双人!!
顾星晚整个人被震惊得外焦里嫩。
古代能有这种想法的男子可不多见。
他真是原著里的陆澜?
还是说,他也跟自己一样…
就在顾星晚无言以对的时候,清风阁外有人砸门。
“滚开,放我进去,星晚,你在里面吗?陆澜,把星晚交出来!”
那女子声音嘹亮泼辣,听得陆澜和顾星晚同时皱眉。
是简傲珠来了。
就是说,陆澜一个人的名望值改变了,与之相关的许多人都发生了变化。当然也有可能是系统出现BUG,我现在尝试进行修复,拜拜!
对了,秦嬷嬷的家人你赶紧解决掉,免得留下把柄。拜拜!
“统子,统子…”
系统再没有再理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简傲珠心里很不爽,这烂系统一有麻烦就装死。
秦嬷嬷的家人确实棘手。
之前她托人千辛万苦把他们从乡下带到盛京城,许诺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秦嬷嬷在顾家跟着顾星晚感觉到人生无望,突然照下来一盏明灯,她才肯卖主求荣。
现在计划失败,要将闲杂人等处理干净。
藿香居客栈。
简傲珠来到一间上等客房,里面住着一对皮肤黢黑的乡下夫妻,还有两个孩童。
四人见到简傲珠顿时喜上眉梢。
“恩人,您来了!是不是我娘来找我们了?”
男人名叫孙二牛,是秦嬷嬷的儿子。
简傲珠假意为难:“你娘在顾家犯了事,现在情况有些麻烦了。”
“啊?那会不会连累到俺们一家四口啊?”孙二牛的媳妇张翠花深怕受到牵连。
孙二牛抄起扁担就准备冲出去:“我娘不会有事吧?我要去顾家找她。”
简傲珠一把拦住他:“你别冲动。我已经把你娘带到城外了,你们一家子逃吧。顾家犯不着为了一个下人去报官。”
孙二牛这才松了口气。
“可俺们原本是来盛京城过好日子的。这一下不得东躲西藏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些天好吃好住的,张翠花见识到了城里人的优渥生活,盛京城真是富贵迷人眼。
她幻想着自己也能在城里立足站稳。
可突然美梦破碎,有点撒泼玩赖了。
“都怪那个死老太婆,依靠不上就算了,还连累俺们没好日子过。呜呜呜呜…俺不走,俺死也要死在盛京城。”
张翠花哭哭啼啼的叫人心烦。
简傲珠本来就心情极差,烦躁像失控的杂草一般疯长,她眸光冷厉瘆人,已经生出踩死面前这只蝼蚁的冲动。
都怪那个装死的烂系统,这点破事还要她亲自出马。
“你个小娼货给我闭嘴。”孙二牛劈头盖脸给了张翠花一嘴巴子,“老话怎么说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到盛京城是来找娘的,不稀罕过什么好日子。你要是想待在这里,可以,我今天就休了你,咱们各走各的。”
张翠花被抽得糯糯唧唧的,她一个乡下女人没了汉子的帮衬,在盛京城连要饭都费劲。
“孙二牛,盘缠在车上,咱们走吧!”面纱下的简傲珠心里骂了一句:蝼蚁就是碍事。
“多谢恩人!”
孙二牛一脸的感恩戴德。
一家四口上了车,马车出城之后就再没有回来。
天黑之后,简傲珠单人单骑回城。
…
顾家。
顾星晚回到顾家之后洗了个花瓣澡,发现身上有一些抓痕和齿痕。
之后换上一身鹅黄色的长裙秋装,坐在镜子前梳妆。
秦嬷嬷的死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顾星晚只说昨夜中秋灯会,被几个喝醉酒的登徒浪子调戏,秦嬷嬷忠心护主,被他们打死。
一个庶女的嬷嬷,连让家主和主母过问的资格都没有。
另外,她儿子儿媳和孙子孙女,被简傲珠从乡下骗到京城,原本是用来要挟秦嬷嬷替她对付原身的,想来已经被简傲珠灭口。
事情也顺利过了明路。
妆台边上跪着一个清瘦的小丫鬟,是她的贴身丫鬟庭筝。
庭筝眼角挂着两串小珍珠,十分自责地咬着嘴唇。
“小姐,奴婢知罪,昨晚是秦嬷嬷让奴婢先回府上的,她说有她在,小姐铁定不会有差池。”
后面的话庭筝不敢说。
她本来跟着几个小厮回到顾家,她觉得秦嬷嬷不太对劲,于是准备悄悄从后门溜出去找顾星晚的时候,被嫡小姐顾影影给逮住了。
顾影影责怪她护主不力,罚她禁足一夜。
顾影影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要是知道有人在背后嚼她舌根,肯定没好果子吃。
也得亏是自家小姐没出什么事,要不然她肯定会被老爷杖毙的。
顾星晚化好妆容,回头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庭筝,摇摇头。
“好了,你昨晚把主子我给弄丢了,罚你跪一会儿也应该,起来吧!”
小丫头跟着她这个落魄主子也是苦命的。
庭筝跟秦嬷嬷不一样,原著中她忠心不二,在原身被梅湘寒一剑穿心之后,她选择殉主。
“多谢小姐!”
庭筝擦擦眼泪站起来,走到镜子前帮顾星晚梳着如绢青丝。
从镜子看去,小姐的容貌依旧是那般绝世,眼似秋水笼烟,眉如柳叶扶风,朱唇玉齿,皮肤晶莹透亮,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不过她感觉小姐的神韵跟从前大不相同。
以前小姐骨子里有种怯懦和不自信,会在每一个细小的微表情当中显露出来。
可如今的她明媚松弛,有种超然物外的通透。
这气质,直叫明月停辉,浮云驻影。
“庭筝,我要嫁人了。”
顾星晚望着镜中的自己,尽管陆澜对她百般依从,可心里也不由得产生一股对婚姻的恐惧感。
大概这是每一个女子出嫁前的心境吧。
庭筝并不奇怪,顺嘴的接过话茬:
“嗯,小姐明年开春就要嫁到尚书府去了,到时候梅公子中了状元,您就是状元夫人了。看谁还敢轻贱我家小姐。”
庭筝心里也憋着一口气,顾星晚在顾家活得太惨了,老爷对她不管不问,主母和嫡小姐又是百般磋磨她。
要不是小姐才貌双绝,渐渐在每年的诗会上崭露头角,为自己争得一些名望,那日子有多苦真是不敢想象。
所以庭筝也希望她能够脱离苦海。
希望将来梅公子能善待小姐。
可顾星晚接下里的一句话,直接让庭筝破大防。
“不是梅湘寒,我要嫁的是陆澜。”
尚书府和顾家彻底撕破脸。
“我儿子是乡试解元,还是当朝尚书之子,能看上你们一个光禄寺少卿的庶女,那已经是你们顾家祖坟冒青烟的了,你们哪来的破脸退婚?”
顾志敬和宋氏心口被扎了一刀,却不敢回嘴。
是是是,您骂得对。
“我把话撂这儿了,我儿子明年春闱必中状元。到时候谅你们屁股撅上天,也休想沾这份荣耀。”
又扎一刀。
“那陆澜是什么混账东西?只知道斗鸡撵狗的纨绔泼皮,能跟我儿子比?我就看着你们顾家的女儿怎么在火坑里挣扎。让那个顾星晚做好悔恨终生的准备吧!”
三刀。
刀刀扎得顾志敬和宋氏满心窝子的血窟窿。
婚事最终还是退了。
回去的路上,顾志敬和宋氏两人不停的抹眼泪。
尚书夫人骂得实在太狠了,这辈子没这么耻辱过。
事情传到顾星晚耳朵里的时候,她才懒得关心父母的遭遇。
跟原著里大冬天身怀麟儿,被赶出家门比起来,他们这一遭简直是挠痒痒一般。
他们去退婚是看重长远的利益,从来不是什么血脉亲情。
…
陆澜来到府上库房盘查账目。
刚进门就把大管家忠伯吓一跳。
世子爷每次来,府上就得大出血。
账目上的存银也就堪堪够年底的开销,实在支不出多余的银子让世子爷挥霍。
“世子爷,您有何吩咐?”
忠伯弓着腰,小声叫唤。
陆澜坐在案牍边上,把算盘先架到一旁,语气淡然:
“忠伯,我娘让我过来盘一下账目,你去把府上所有的账本都拿过来。”
忠伯惊讶得眼珠子溜圆。
世子爷今日怎么回事儿?怎么还盘起账目来了?
以往不是直接要钱走人,屁股不沾椅子吗?
他抬头瞟一眼咸鱼,咸鱼也摇头琢磨不透。
“是!”
忠伯是严时月的心腹,在陆家十几年。
很快两名小厮搬过来一口大箱子,得有两百多斤重,摆在陆澜面前打开。
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蓝皮白纸的册子,分门别类足足有二百多册。
“世子爷,府上的账目都在这里,上面这些是最近几个月的收支用度,往下就是之前的。您看…”
陆澜盯了一眼:“把最新几个月的账本先拿给我。”
陆澜虽然清楚是谁在挖空誉国公府,但具体挖了多少他不得而知。
忠伯将八月份的账目先拿给他,陆澜仔细翻看。
“八月初三,世子爷在潇湘馆为小阿悄赎身,花销纹银八千两。”
“八月初九,世子爷在抱月楼为柳斜斜赎身,花销纹银九千五百两。”
嗤!
陆澜一阵肉疼,镶金边的这么贵。
“八月十五,世子爷在抱月楼饮酒闹事,砸毁稀世古玩一件,赔付纹银七千三百两…”
得,又被人宰了一顿,那破玩意儿撑死了五两银子不能再多。
“打伤七人共赔付汤药费、和解费纹银两千两。”
这些还仅仅是八月的账目,再往前他都不敢看。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翻自己的旧账。
簿子上写的这些破事,但凡少做一件他也不会缺钱。
见陆澜脸色逐渐阴沉,忠伯赶忙甩锅:
“世子爷,是…是夫人吩咐记账要细致的。”
“忠伯,你做得很对。”
陆澜没责怪他,他看完都想抽自己两耳光,太不是东西了。
好在看了一个时辰账本也并非没收获,还真让他找到了实锤的证据。
“忠伯,把变卖府上祖产的牙商找来。”
府上每年都会处理掉一部分劣质的祖产,年景好的时候也会购置一批新的。
本来是正常的产业迭代。
可忠伯突然吓得整个人缩成一团。
“世子爷,您找牙商做什么?”
陆澜看着他的窘迫模样。
“怎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牙商是谁?”
忠伯:“......”
忠伯咽了咽唾沫,他当然知道,只是不敢说。
陆澜把账本递给他看,上面清楚写着牙商的名字,祁聪。
祁聪不是旁人,他是祁雪芙的胞弟,专门在盛京城做房产倒销的牙行生意,上家的房产介绍给下家之后赚取差价。
忠伯低着头不敢言语,自己就是一个下人,哪敢得罪主子呀。
这府上哪怕随便来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能使唤他们这些下人。
“世子爷,祁舅爷他在城东的夹皮沟巷子,商铺名叫庆丰源牙行,小的这就叫人去请他过来。”
陆澜哪里是这么好糊弄的,还请他过来?
“站住!”
他没有让忠伯去办,把咸鱼招到跟前:
“知道怎么做吗?”
咸鱼机灵得很:“城东,夹皮沟巷子,庆丰源牙行。小的这就把人带回来,途中不会让他接触任何人。”
还远远不够,陆澜又在他耳边嘀咕:“......”
咸鱼嘴角一歪,竖起大拇指:“世子爷想得周到。”
“去吧!”
忠伯察觉到不妙,扼腕叹息。
他就知道祁聪迟早得出事。
他是老库房出身,管家看账是一把好手,几十年来没磕过一颗老牙,瞒得了别人还瞒得过他?
如果祁聪是外人,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向夫人戳穿他。
可那是祁姨娘的胞弟。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祁姨娘的儿子陆众望,比起夫人的败家儿子陆澜更有出息。
陆众望在藏器书院名气高涨,比梅湘寒还小两岁,却同年中举。
外界将陆众望、梅湘寒、杨成庸并称为“藏器三友”。
陆澜考了两次才中举,几年前气死授业恩师之后被除名,到现在还没有书院肯收他。
两相对比,谁才是誉国公府未来的主子,只要不瞎都知道。
不过忠伯识人断物的本事老辣,他今日仔细观察陆澜,一整个下午都在看账本,连口水都没喝。
以前倒是真没发现,世子爷的毅力如此顽强。
等到天蒙蒙黑的时候,誉国公府门口传来一阵粗鲁的叫骂声:
“放开我,瞎了你们的狗眼,知道老子是谁吗?”
咸鱼敷衍的应道:
“知道知道,祁舅爷,我们这些当下人的,要是没有主子的命令,哪里敢把您绑回来。您就消停消停,吵了一路,小的耳朵都磨出茧子了。”
“呸!狗杀才,等着啊,你们等着,回头我让我姐姐弄死你们。”
不一会儿,祁聪就被送到陆澜跟前。
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锦衣的稳重男子,是陆澜专程让咸鱼去找过来的。
祁聪是被抬进来的,整个人用麻袋装着就露出一只大脑袋,再用麻绳捆上几圈。
陆澜见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嘴角上扬。
“哟,舅爷,你怎么了这是?”
怒气滔天的祁聪一见到陆澜,心里那团火顿时就熄灭。
也停止狺狺狂吠。
“世,世子爷?”
敢情抓他来的人是陆澜?
这废物脓包抓他作甚?
难道陆澜查出账目有问题?
不可能,像陆澜这种败家子,上街喝豆浆都得点双份,喝一碗,倒一碗。
他懂个屁账目!
陆澜看向咸鱼:“怎么回事儿?我让你们把舅爷请回来,怎么弄成这样了?”
“世子爷,祁舅爷是属泥鳅的,我们一抓他就跑,只好捆回来了。”
咸鱼跟着陆澜时间长,知道他的行事风格。
对于要教训的人,先给三分颜色。
“松开松开,不像话!”松绑之后,陆澜亲自将他扶起来,赔笑着,“舅爷,府上的奴才没规矩,对不住了啊!”
祁聪强忍着一口怒气,歪着脑袋拱手问道:
“世子爷抓我回来,是什么缘由?”
“没有,外甥我就是单纯想见见您了。”
祁聪见事儿不大,立刻端起架子来,鼻孔朝天,冷哼道:“你能想起舅爷,舅爷很高兴。但是你这做事的方式,舅爷很不喜欢。”
陆澜嘴角一扯,夸你胖,你还喘起来了。
直接无视他,转头看向门口位置的那个穿锦衣的中年男子。
“你是牙行的牙商?”
男子恭敬的上前行礼,语气沉稳淡定,见过大世面:
“回世子爷的话,小的叫马濯,是天和牙行的掌柜。”
天和牙行的名头一喊出来,祁聪整个人瑟瑟发抖,仿佛头顶上被人浇了一盆冷水。
每一个行业都有天花板的存在,天和牙行就是牙行界的金字招牌。
整个盛京城所有的宅院、庄子、铺子、码头、山林、田地、奴仆等资产价格,几乎都以天和牙行的定价作为参考基线,堪称行业风向标。
而马濯更是牙行界的老资历,眼毒,心细。
祁聪已经猜到陆澜想干嘛了。
大祸临头啊!他钻国公府老鼠洞的事情败露了。
得想办法找人通知他姐姐祁雪芙。
否则今日他就死定了。
“呲呲!呲呲!”
他给忠伯使眼色,忠伯哪里敢啊。
且不论忠伯已经看出陆澜手段不简单,他还是严时月的心腹呢,怎么会帮祁聪。
见忠伯不理他,祁聪心气儿立马下去半截。
陆澜拿着账本,念出一个宅子。
“马掌柜,城南有一处宅子,占地二十七亩,分东、西二路院落,五进五出,房舍三百余间。院内有一座小湖,湖边杨柳依依,百花争艳,闲暇时可以泛舟湖中。像这样的一处宅子,你们天和牙行估价多少?”
陆澜的话一出来,马濯和祁聪就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处。
上柱国府。
上柱国是南楚国的开国功臣,后来家道中落,那宅子几经辗转,落到了陆家先辈的手中。
虽过百年,但依旧是盛京城豪门宅院的标杆之作,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而前世,这座宅院最后落到太子墨溟的手里,用来豢养金丝雀顾星晚。
陆澜对它分外熟悉。
“世子爷说的可是上柱国府?”
“嗯!”陆澜眼角瞥向祁聪,“马掌柜,开价吧!”
马濯知道同行之间,照例不互相拆台。
尤其庆丰源牙行最近几年得了誉国公府的势,在牙行界已经打出名堂,大家彼此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如果陆澜是一个好糊弄的主,马濯真的愿意卖一个人情给祁聪,把价钱稍稍报低一些,让他少受点罪。
可马濯眼力何等的老辣,从进门到现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已经看出陆澜并非外界传闻那般脓包窝囊,反而做事直中要害,入木三分。
此人糊弄不得。
从九曲阁出来,陆澜脚步匆匆,在门外等他的咸鱼屁颠屁颠的跟在后边:
“爷,咱们今儿个上哪去?”
陆澜疾步快走,目光深邃,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去库房。”
又去库房拿银子?
咸鱼的脸垮了。
他家世子爷从早上到现在干的都是人事,一会儿要娶妻成亲,一会儿又回家陪老爷和夫人用早点。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世子爷转性了呢!
现在看来是自己脑子抽傻了才对。
花钱败家,这才是他家世子爷该干的正事儿。
陆澜看着萎靡消沉的咸鱼,露出一脸奸笑:
“咸鱼,你刚才是左脚先出门,还是右脚先出门?”
咸鱼愣神了两秒:“爷,您是不是缺银子花了?小的身上可就剩几个铜板了。”
“说什么大实话呢,爷我是那样的人吗!”陆澜搂着他脖子。
“咸鱼,你要是能在十天之内搞来一万两银子,爷我给你娶个世子妃。”
一万两?
咸鱼一个趔趄差点摔死。
“您可真大方,还给我娶个世子妃?要不您把我卖了,卖个一百回,兴许能凑齐一万两。”
“那你给爷出个搞钱的馊主意。”
咸鱼苦口婆心的劝:“爷,要不您改改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咱出去创业?”
这回换陆澜差点摔死。
创业!
你小子是真敢想啊!
“怎么的,嫌我死的不够快是吧!”
主仆二人一路往库房走,陆澜脑子里蹦出几个来钱快的点子。
区区一万两银子,毛毛雨了。
眼下要解燃眉之急,有三个办法。
这里头唯独没有创业这个选项。
败家子是绝对不能创业的,这辈子不可能创。
其一,找京城纨绔圈子那些二世祖拆借。
但很快这条就被陆澜给否了。
平常玩得好的都是一群猪朋狗友,利益至上,没一个仗义疏财的。
吃喝玩乐,调戏良家妇女他们比谁都积极,可一旦大祸临头需要真金白银接济的时候,一个个脚底抹油。
陆澜为何这么了解他们?
因为曾经的他就是这种人,比谁都无情无义。
咱们可以酒后抱头痛哭,大吐心中苦水,互相哭诉情伤,谁让咱们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呢,但是你要跟我借钱,嘿嘿,门都没有。
其二,放印子钱。
暴利生意,九出十三归,来钱飞快,小半个月时间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上一世他没少赚这种丧良心的钱,也目睹过太多悲剧。
缺钱的要么是赌徒、做买卖亏损的商贩、又或是等着钱救命的穷苦人家,大多数人无法准时还钱,只能被迫断手断脚,卖儿卖女。
陆澜这一世想要给顾星晚幸福的日子,就不能再干损阴德的事。
两条来钱快的路子都被否定,就只剩下最后一条。
变卖祖产。
誉国公是一等爵位,富贵显赫,祖上获得的赏赐本就十分丰厚,加上三位哥哥的战功封赏,千亩良田、庄子、山林、酒楼、店铺、码头,不计其数。
随便变卖一二,也能渡过燃眉之急。
“先将星晚从火坑里救出来,万事过后再说。”
…
马车内。
简傲珠心念一动:“统子,查一下陆澜和顾星晚的名望值。”
好的宿主,顾星晚的名望值没有变动,依然是9900点,不过陆澜的名望值突然上升为7580点。
简傲珠瞬间面如死灰,怎么会这样?
顾星晚没掉就算了,怎么陆澜还涨了?
此前为了糟蹋顾星晚,她特地去抱月楼周围物色人选,京城一堆有名的废物纨绔她都查了个遍。
当时陆澜的名望值只有161点,在一群玩世不恭的二世祖里面都是垫底的存在,甚至比普通家庭的学子都低。
证明他人生必遭大祸,要不然怎么可能选他。
“你不是说过名望值是一个人福缘的上限,只可能降,不可能涨。他为何会突然爆涨的?”
简傲珠气得想杀人。
系统人畜无害的机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陆澜肯定遇到了重大的变故,从此改变了自己的命格。
改命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糊里糊涂的改命?
简傲珠贝齿咬唇,难道是因为跟顾星晚苟且一夜,弄巧成拙,让一个名望垫底的废物垃圾变成宝物了?
陆澜现在还处处维护顾星晚,等于多了一个强势的对手。
更麻烦的是陆澜激起了蝴蝶效应。
“蝴蝶效应?什么东西?”
系统的很多新词简傲珠都听不懂。
她一度怀疑这系统是个外来物。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