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英说完搀扶着黄珂离开,独留我一人面对这喧嚣的人群。
人潮熙熙攘攘,发出阵阵嘲笑,我踉跄着起身朝医院赶。
因为钱英的不作为,这场手术最终迎来了失败。
现在告诉我常理,什么是常理呢?
小护士被我的语气吓到,好半天说不出话。
她知道一切,所以没办法辩解,没有人还我外婆这一条命!
回去的路上,车流拥挤,我掏出手机看到了黄珂的信息。
那是钱英的照片,她一身丧服,跪在中央烧纸钱,而这一切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怒火烧到心头,我不停拨出电话。
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双手因为过度握着早已经麻木不堪。
终于在我彻底失去耐心前,电话通了。
钱英略带疲倦的声音传来,“你发什么疯?
说了多少遍我在忙!
你吃醋能不能看看时候?”
心脏猛的刺痛,我死死抓住手机,讽刺一笑。
“钱英,外婆死了,你高兴吗?
那个你嘴里的老太婆死了,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我的话一句接一句,轰的钱英沉默半响,良久,她发出嘲笑。
“路易,你现在为了争宠,连自己的外婆都能利用,真是好笑,有完没完,死了又怎么样?
死了正好。”
我侧头望向早已冰凉的外婆,浑身发抖。
“钱英,你心里就没有半分愧疚吗?”
我问出心里最后炫着的线,垂死挣扎,对面传来了黄珂的声音。
“英英去忙了,你还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如此熟练又理所当然的声音,鼻腔传来一阵阵酸涩,我强忍着泪水挂断电话。
也许是觉得我太烦人,钱英干脆拉黑我,与黄珂你侬我侬。
明明黄珂的父亲已经去世多年,一个意义上的忌日原来比一条人命还值钱吗?
我不禁想起外婆在世时对我说过的话,她告诉我,“路易,你既然娶了钱英就该对她负责,她是你老婆,不管做错了什么,或者闹脾气,你都应该替她承担一切。”
外婆从没有怪过钱英,即使这个孙媳妇处处为难她。
我也遵循外婆的话,用最大的真心对待钱英。
她想要帮助初恋,打着朋友的名义做尽恶心事,我都没有半句怨言。
可我没办法接受,因为我的处处忍让,让外婆送命。
心里密密麻麻的泛起疼痛,我一边哭一边替外婆处理后事。
从火葬场出来时,我再也忍受不住,跪地痛哭。
好好的一个人啊,现在只剩下盒子那么大的骨灰。
黄珂不知从哪得知消息,他给我发了条信息和一张照片。
照片里,钱英安静的躺在他怀里,他嘲笑我从此孤身一人,炫耀钱英致始至终都唯爱他一人。
我没办法反驳,他说的是对的,在一切选择中,我和外婆是备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