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们准备下楼时。
出门做美甲的妈妈迎面走了上来。
大伯母也许是想起了几年前吵架,我妈那恐怖的战斗力。
不想和我妈正面刚上,想假装没看到,从旁边溜走。
不巧,直接被我妈堵在了楼梯间。
我妈饶有趣味地盯着他们。
“呦,今儿是什么风把大哥一家刮来了。”
“我看是西风还是北风,还是说,是西北风。”
我爸妈感情很好,家务基本是我爸做,挣的钱也都交给我妈管。
我妈每天除了去上班摸个鱼,就是吃吃喝喝做自己喜欢的事。
如今四五十的人了,还脸色红润,气血充足。
新做的头发和美甲显得她更加年轻。
而大伯母和大伯则是另一个极端。
大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两人天天在家鸡飞狗跳。
唯一能拿出来和我妈比的,大概就是她生了个“好”儿子吧。
虽然无人在意,但她就是嫉妒地要发疯。
如今刚被呛得逃走,又接着被怼,大伯母再也受不住了。
“刘芸!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读了这么多书屁用都没有,还敢对着长辈大呼小叫!”
我从门边靠过去,摩拳擦掌,准备再大干一番。
“就你有教养,全世界就属大伯母你最有教养啦!大过年带着一家老小跑到我家来狗叫。”
妈妈轻笑起来,对我很是满意。
就是这么巧,楼上邻居正要出门,狗绳还拿在手上。
“苏苏妈,什么事笑得这么高兴?”
我和她打招呼:“宋姨,元宝还缺好朋狗吗?”
“我家今天来了三只狗,可爱叫了,正好可以陪它玩玩。”
元宝就是宋姨家的狗,那根狗绳的佩戴者。
大伯母听了两眼冒火星子,折返回来就想拉我。
我敏捷一躲,她踉跄了两阶,就跌到了地上。
表哥冲上来扶起大伯母,对着我破防大骂:
“你个小贱人!我能看上你家房子,是你的福气!以为自己多抢手呢!”
动静太大引起了元宝的不安,它突然朝大伯一家狂吠起来。
上下左右的邻居都听到了吵闹声,纷纷好奇地打开门近距离吃瓜。
差点忘了,今天可以大年初一,每家人可是最齐的。
大伯母一见这么多人围过来,眼珠一转就伏在地上开始表演。
“哎哟,他大哥一家好心来给弟弟拜年,他就这样对我们啊!”
她一边哭喊一边往地上扑,摆成一个大字不停扇动着。
“想当年他俩老子死得早,都是他大哥把老二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都说长兄如父,老二现在成了家,就翻脸不认人咯!养了个闺女还只知道骂人!”
她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不知道的还真当这么回事了。
一些细碎的指点开始砸向我妈。
我突然蹲下,抿着嘴,皱着眉,满脸担心地看着大伯母,
“大伯母,我知道你是个直肠子。”
见我突然和善,她一愣,不知道我要干嘛。
“可你也不能用嘴拉吧!”
“扑哧。”
不知道是谁没有忍住笑,从一两声变成群声。
“爷爷死的时候大伯也就十几岁,可他却几次三番故意把我爸丢到离家好几公里的地方自己回去,还是我爸命大自己找回来的。”
“那些年,我爸只吃过馊饭,身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我爸能平安长大都要谢谢菩萨保佑。”
“大伯母说这话也真不怕我爷上来给你带下去!”
此话一出,周围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指点瞬间就转移到了大伯母一家身上。
“这次你们登门拜访,不就是看中我家拆迁分的房吗?”
“我告诉你这房是我家的,就是一块砖也不会给你!”
“生了个儿子只知道要钱,我说你们不如趁早再要个二胎,看看根正不正!”
我撕开了他们最后一层遮羞布。
才发现,自己口才是这么好。
“真没想到苏家大哥是这样的人,真是作孽啊。”
“谁说不是呢,难怪从没见这两兄弟走过亲戚,是我都不会让他们进门,直接让元宝给撵出去,省得脏了耳朵!”
大伯一家的脸由红转白又转红,大伯母咬牙瞪了我一眼,彻底破罐子破摔。
“你们!好好好,你们给我等着!”
撂下一句不痛不痒的狠话,就拉着另外两人拨开人群冲了出去。
走时还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不过,不管有啥后手我都不怕。
我现在是,钮祜禄·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