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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换个腹黑老公天天撩路行知夏初禾后续+完结

雾之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山路崎岖,又是深夜,加上对周遭环境的陌生,虽有微弱月光,但也如同瞎子过河,夏初禾只能亦步亦趋小心再小心的摸索前进。路过一处陡坡,月光被旁边的乌云挡住,夏初禾眼前一片漆黑,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能举着路上随手捡的一根木棍小心翼翼试探着前进。一段小小的窄坡路,夏初禾走得极为艰辛,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她以为快走完的时候,被乌云挡住的月光再次出现,照亮脚下的路。她高兴不已,扔掉手中的木棍,可刚扔完木棍,脚下一滑,整个人顺着细沙滚了下去。“啊——”凄厉的尖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极为刺耳,深怕将敌人引来,夏初禾赶紧闭紧嘴巴,任由身体被带滚下去。“嘭——”身体终于停了下来,夏初禾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要被砸碎,她躺在坡底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体火辣辣的疼,...

主角:路行知夏初禾   更新:2025-01-15 14: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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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路行知夏初禾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七零,换个腹黑老公天天撩路行知夏初禾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雾之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山路崎岖,又是深夜,加上对周遭环境的陌生,虽有微弱月光,但也如同瞎子过河,夏初禾只能亦步亦趋小心再小心的摸索前进。路过一处陡坡,月光被旁边的乌云挡住,夏初禾眼前一片漆黑,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能举着路上随手捡的一根木棍小心翼翼试探着前进。一段小小的窄坡路,夏初禾走得极为艰辛,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她以为快走完的时候,被乌云挡住的月光再次出现,照亮脚下的路。她高兴不已,扔掉手中的木棍,可刚扔完木棍,脚下一滑,整个人顺着细沙滚了下去。“啊——”凄厉的尖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极为刺耳,深怕将敌人引来,夏初禾赶紧闭紧嘴巴,任由身体被带滚下去。“嘭——”身体终于停了下来,夏初禾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要被砸碎,她躺在坡底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体火辣辣的疼,...

《重生七零,换个腹黑老公天天撩路行知夏初禾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山路崎岖,又是深夜,加上对周遭环境的陌生,虽有微弱月光,但也如同瞎子过河,夏初禾只能亦步亦趋小心再小心的摸索前进。
路过一处陡坡,月光被旁边的乌云挡住,夏初禾眼前一片漆黑,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能举着路上随手捡的一根木棍小心翼翼试探着前进。
一段小小的窄坡路,夏初禾走得极为艰辛,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她以为快走完的时候,被乌云挡住的月光再次出现,照亮脚下的路。
她高兴不已,扔掉手中的木棍,可刚扔完木棍,脚下一滑,整个人顺着细沙滚了下去。
“啊——”
凄厉的尖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极为刺耳,深怕将敌人引来,夏初禾赶紧闭紧嘴巴,任由身体被带滚下去。
“嘭——”
身体终于停了下来,夏初禾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要被砸碎,她躺在坡底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身体火辣辣的疼,整个身子疼得不像是她自己的了。
平复了好一会儿,夏初禾才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身,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她赶紧检查起带来的药物食物。
那可是救命的关键,要是掉了,那找到路行知也没办法救他。
见带来的药物食物完好无损,夏初禾长舒了一口气。
顶着浑身疼痛,她走到坡底,借着月光看着被炮火冲击出一大个缺口的斗坡,虽然没亲眼所见,但是凭借遗留下来的惨状,还是能窥探出这场战争有多凶险。
想到这里,夏初禾不敢在停留,因为路行知还等着她去救命。
她每耽误一分钟,路行知就危险一分钟。
顺着刚才滚下来的陡坡,借着微弱的月光,夏初禾不敢在大意,找了一根木棍小心的试探着前路,确定稳固之后才敢爬过去。
一段小小的陡坡,她爬了许久才爬上去。
夏季燥热,再加上她刚在泥里滚来滚去,汗水浸湿了衣裳,混合着泥土,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
尽管如此,夏初禾也顾不上自己,此刻她满心满眼的都是赶紧找到路行知。
绕过陡坡后,夏初禾凭借着小时候经常帮爷爷在山里采药的经验,顺着有水源的地方找去。
在路过一条小河时,夏初禾刚踩进河里准备趟过去时,身后传来一声厉呵。
“站住!
夏初禾猛地一惊,回头就看到两个身着敌方衣裳的人拿着手枪指着她呵斥。
“你是什么人?”
两人一边质问着她,一边快步朝她走来。
夏初禾没回应他们,鼓足勇气踩着河水就往前跑。
她知道这样很危险,即便是躲过后面的追兵,也有可能踩到河水深水区掉下去。
可是她顾不上这么多,她得赌一把,掉进河里还有生还的可能,要是落入敌人手里,那就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站住!”
“我命令你站住!”
“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
“......”
话音刚落,夏初禾就听到子弹从自己身边穿入水中的声音。
此刻的她顾不得害怕,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跑,跑过这条河就好了。
心里这么想,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那两人没想到夏初禾一个女流之辈竟然跑这么快,于是一边朝她开枪一边追了过来。
终于,她艰难的从河里跑到了对岸,而身后的两人还紧追不舍。
夏初禾不敢停,拼着命往前跑。
可她终究是女流之辈,身体素质还是比不上常年在战场厮杀的男人,眼看着就快要被追上,她着急的流下眼泪。
以为就要把命交代在这里的时候,身旁的丛林里忽然钻出一个人影,将她带进一旁的丛林,一手环抱着她,一手举着枪在她头顶击杀追上来的敌人。
随着开枪的声音和几声闷哼,刚嘈杂的场面一下安静了下来,除了远处传来几声动物的叫声外,在无其他的声响。
此刻,天色已经灰灰亮,早在路行知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夏初禾就已经认出救她的人是路行知。
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和相认,路行知就晕厥了过去。
路行知在掩护部队撤退的时候遭受到偷袭,一路艰难险阻逃进了山谷,因为伤势严重,这些天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浑浑噩噩不知白天黑夜。
刚才之所以清醒过来,也不过是听到夏初禾手腕处手镯传来的声音,那是奶奶九转玲珑镯子才能发出的声音。
冥冥中像是有什么指引,他立马清醒了过来,并且很快摸清了当前的局势,所以才能利用地势救下夏初禾。
只是救下夏初禾后,本就伤势沉重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就再次晕倒在她怀里。
“路行知——”
“路行知,你醒醒......”
“你怎么了?”
“你快醒醒......”
“......”
抱着怀里昏迷不醒的路行知,夏初禾一边摇晃着他,一边泪流满面。
这一路太过艰辛了!
好在,她终于找到了路行知,也改变了他离世的结局。
——
天色逐渐大亮,想着附近还有巡逻的敌人,夏初禾不敢耽搁,拖着路行知就往山谷里去。
只有躲进密林里,才能躲过不可控的危险。
她拖着路行知走了很久,终于在一处密林处找到一个山洞。
夏初禾将路行知拖进山洞,找了一些干树叶和枯草做成一个简易的床铺,将路行知放了上去,然后检查起他的伤势来。
检查完后,夏初禾这才知道为何上辈子路行知在失去踪迹后一点生还的可能都没有,因为他的伤势太严重了。
除了脚上,手上,还有额头的伤势,还有不断流血的腹部。
她刚检查了一下,里面子弹太深,加上天气炎热,伤口已经开始溃烂,并且鲜血还不停地流淌。
就路行知现在这副身体还能支撑起来救她,简直就是神明保佑。
想到这里,夏初禾不敢耽搁,她急忙离开山洞出去采药,然后用树叶弄了一些水回来。
她先是替路行知简单的擦拭伤口,再把带来的药物敷了上去,最后才开始处理危及他性命的腹部枪伤。
凭借着从爷爷那里学来的医术,夏初禾也顾不上自己是第一次操作,她将带来的工具打开消毒,然后划开路行知的衣服......

她屏住呼吸,浑身紧绷,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
夏初禾不确定外面的人是哪一方的人,所以不敢暴露自己的行踪。
“这个村庄经历过数次战乱,能吃的,能拿的,早就被拿了,自然什么都没有。”
燥热夏日深夜里,一个清冷的声音紧随着响起。
夏初禾猛地瞪大眼睛。
这个声音......
怎么这么熟悉。
是他吗?
这个声音太像路行知的声音了,只是......
她不敢赌。
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她不敢百分百确定外面的人就是路行知,万一是和路行知声音相似的人呢?
万一是敌方呢?
无数疑虑在心头挣扎,夏初禾双手紧紧抓紧怀里的行囊,就在她纠结万分之时,外面的声音继续传来。
“奶奶的,真是背运!”
“好了,走吧,去其他地方看看。”
“只能这样了。”
“......”
很快,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听不到,夏初禾才猛地长出了一口气。
她艰难的从稻草堆趴爬了出来,趁着月色和白天确定的路线,亦步亦趋的朝着目的地出发而去。
夏初禾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走了很久,走得双眼冒金星,浑身无力,才终于看到军队的驻扎地。
看着前方人声鼎沸的军营,早就精疲力尽的夏初禾激动的热泪盈眶,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军营快步跑去。
只是她刚跑出几步,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然后失去了意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突然晕倒在军营不远处的夏初禾,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这荒山野岭的,周围的居民早就撤走了,这姑娘怎么会突然出现?并且还恰巧晕倒在我们军营不远处,不是间谍是什么?”
“我也觉得是间谍。”
“我赞同,要是普通老百姓,怎么能找到军队驻扎地。”
“就是,要不是敌方派来的间谍,怎么会安然无恙出现在这里?”
“......”
就在众人对夏初禾下了间谍判决书后,围在人群里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开了口。
“虽然你们怀疑的很有道理,但是我觉得没有根据。”
“怎么说?”
“对,怎么说?”
男人开了口后,众人的视线被他引了过去,纷纷询问道。
男人扯了扯嘴角,将手里把玩的狗尾巴草随意的扔在地上,漫不经心的解释道。
“如果是敌方派来的间谍,没必要送一个体力这么差的姑娘过来......再者,倘若她真的是敌方派来的,那也没必要让她带这么多药过来。”
“也是。”
听到男人这么说后,众人赞同的点了点头。
男人话音落下后,人群里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人紧跟着解释道。
“名万说的对,这姑娘应该不是间谍,我检查过她的行囊,里面除了几块大饼外,其余全是我们现在紧缺的药物......”
“王立峰,你还翻人家姑娘的行囊了?”
王立峰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名万给打断了。
王立峰:“......”
“这是重点吗?”
杨名万:“这不是重点是什么?”
“就是,就是。”
“王立峰这小子从来都阴险卑鄙的很......”
“......”
夏初禾是被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给吵醒的,她刚一睁开眼,还没来得及打量周围的环境,两个身穿军装的男人就出现在眼前。
“你醒了?”
夏初禾闻声看去。
一头漆黑浓密的短发简洁利落,修长的眉毛,漆黑深邃的眼眸,挺立坚毅的鼻梁,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正一笑不笑的看着她。
“呃......”
刚醒来,夏初禾只觉得整个人头重脚轻,晕晕沉沉的。
她摇了摇脑袋,正要开口,就被另一个人给打断了。
“杨名万,你吓到人家了!”
说着,就把他口中的杨名万挤开,出现在夏初禾跟前。
“你好,我叫王立峰,刚吓到你的莽夫叫杨名万,寓意就是扬名立万的意思,而我......”
“王立峰,你住嘴吧!”
杨名万实在听不下去,赶紧开口阻止了他。
“你晕倒在附近,被我们救了回来,只是不知道姑娘出现在这的目的是......”
“呜——”
杨名万话还没说完,就被前方就传来紧急集合的号角声给打断了。
他和王立峰瞬间变了脸色,两人急匆匆往营帐外赶去,丝毫顾不上还躺在单架床上的夏初禾。
看着两人着急离去的背影,夏初禾立即起身朝营帐外去。
轰鸣声,咆哮声,惨叫声,哀嚎声......各种声音充斥在耳边,无数伤员不停被前方送下来,驻扎地一片混乱。
看着前方送下来的伤员横七竖八胡乱躺在地上,伤口处不断溢出血,衣服被染得鲜红,痛苦的哀嚎着,夏初禾一颗心像是被油煎一般。
她知道战争残酷,但是不知道会这么残酷。
想到路知行就是这样战死沙场的,夏初禾的眼泪止不住的涌了上来。
后方因为医护人员不够,所以伤势不是很重的伤员只能痛苦的等待着,等待医护人员救治完伤势重的伤员,再来救治他们。
见此,夏初禾也顾不上什么,她挽起衣袖,转身从营帐中拿出自己带来的药物,然后投入救治伤员中去。
虽然不会西医,但是简单的正骨,包扎止血,她手到擒来,很快将那些伤势不算很重的伤员救治住。
看到自己救治的伤员对她连连感激,夏初禾心潮澎湃,这种感觉是前世她挣再多钱也无法感受的。
她来不及感慨,一个匍匐在地上哀嚎的伤员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赶紧提步走了过去。
“怎么了?”
夏初禾一边把匍匐在地的伤员翻过来,一边询问旁边还算清醒的其他伤员。
“他腿被子弹打到了,但是麻醉药不够了,他伤势不算重,医生说只能硬取出子弹,他忍受不了痛,就强撑着不取。”
伤员于心不忍的解释了缘由。
听到这里,夏初禾皱了皱眉头,看着痛苦哀嚎的伤员,她沉默了一瞬,然后鼓足勇气开口说道。
“子弹一直不取会让你身体溃烂,那时只会比现在更痛苦,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用银针封住你的痛觉,然后帮你取出子弹。”
对方愣愣的看着她,一副怀疑她话里的真伪,并不怎么相信。

“你怎么在这?”
夏初禾的婚房,苻月娥压低声音怒声问道。
别人分不清谁是夏初月谁是夏初禾,可作为两人的母亲苻月娥,又怎么可能分不清,只需要一眼,她就是知道,眼前穿着夏初月喜袍的哪儿还是自己宠爱的小女儿,而是自己那个丧门星大女儿。
不等夏初禾反应,苻月娥上前一把就拽着夏初娥的胳膊朝着门外拽去。
“你现在就跟我去给路家的说清楚,这门亲事是你抢你妹妹的,原本嫁给路家该是你妹妹,这一切都应该属于你妹妹!”
“母亲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什么在这?”夏初禾的声音成功地让苻月娥原本打算出去的脚步微微一顿,夏初禾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在婚房中响起,“我之所以在这,是你那位从小就娇生惯养长得女儿,跪在地上求来的。”
“不可能!”
苻月娥立即反驳道。
“可不可能,你们见到她不就知道了!”
说完,夏初禾轻笑了声,手臂猛地从苻月娥的手中抽了出来,抬脚朝着门外走去,走了几步,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冷幽幽地回头。
“路行知昨晚临时有任务回了部队,我们没有洞房,可不代表你那位娇生惯养的女儿和许锦州同样没有洞房,你以为你现在说出真相,路家就会要一个刚和别人入过洞房的女人?”
其实苻月娥和夏长春不喜欢她的原因,她多少猜到些。
听说她和夏初月出生的当天,家里来一个化缘的和尚,得知是双生子,和尚为了感谢夏季的一碗饭,便顺手为了两个孩子卜了一挂,断言两个孩子必有一个为吉,一个为凶。
而她先出生,声音洪亮,身体健康,而夏初月后出生,不哭不闹,极为瘦弱,便有了她在娘胎里吸走夏初月营养的说法。
十四岁那边,她上山帮爷爷采药,不想意外中了毒,爷爷为了救她,去山上采药不想失足掉下了悬崖,于是,她就彻底坐实成为了那个为凶的孩子,而夏初月自然就成为了那个为吉的孩子。
上一世,如果不是夏长春和苻月娥一而再二而三的用道德绑架她,她不会一直默默忍受,最后沦落到被丈夫和亲妹妹下慢性毒药的下场,而这一切却少不了苻月娥和夏长春对夏初月的纵容。
夏初禾出去的时候,正好听到路父开口道。
“听说初月的姐姐也是昨日出嫁,那边今天也在办酒席,我意思让宾客先稍微等等,头席就安排亲家和亲家母上桌,吃完好赶去那边,虽然时间稍有些晚,但也不算太晚,正好赶上那边的二席!”
因为摆酒席的地方不大,所以就有了头席和二席的说法,一般头席是用来招待宾客的,二席才是用来招待新娘娘家人的,路家如此安排,也是想到了夏初月还有一位姐姐也是今天办酒席。
因为陪嫁的自行车,夏长春受尽了众人的恭维,听到路父的提起,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哪有让宾客坐二席的道理,规矩既然是娘家人坐二席,那我们就按规矩来,那边我早就让人把陪嫁送过去了,不用管!”
夏长春是丝毫没有提起自己的大女儿,这倒是让一旁的路父略显有些尴尬。
既然夏家这边不着急,路父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路父想了想,倒是让蒋澍和路青河拿了重礼,以及二十块钱的随礼,先一步去了许家,理由是夏长春在这边因为一点事绊住了脚,可能会晚去。
看着蒋澍和路青河手上提着双份的烟酒糖茶,夏初禾嗓子哑了哑,藏在衣袖下的手指紧紧攥着身上的喜袍。
上一世,夏长春确实让村里的两个青年给她送去了陪嫁,许家人当时脸色就不好了,直到路家这边派人拿了重礼过去说明了情况,许家的人脸色才好了起来,不过那天,身为娘家人的夏长春和苻月娥始终没有露面。
唯一让她觉得自己没有被遗忘的,就是路家拿过去的重礼,以及那十二块钱的!
她一直以为,夏长春和苻月娥真的在路家这边被事绊住了脚,才会让路家派人过去那边说明了情况,可夏初禾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路行知的父亲,背地里默默给她安排的。
如果说,路行知让她婚后继续住在娘家,是为了身为他妻子的“夏初月”着想。
那么路父的这些安排,就是真正为了她而安排的,她不是夏初月的替身,只是夏初禾!
其实重生回来,夏初月跪求换亲,她原本想的是,既然夏初月这么惦记恶魔般的许锦州,她便全了她的心思,至于路家这边,如果路行知在娶亲当天就认出了她,悔婚与否,她都尊重对方。
可她没有想到,竟意外知道了曾经她不知道的真相。
同样是女儿,哪能所有的好处都留给夏初月一个人,这一辈子,也让夏初月夜感受下,她的这对父母给她所谓的“陪嫁”!
苻月娥再次走出婚房,脸上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愤怒,而是满脸焦急,以及看到路家院子陪嫁自行车和大衣柜的不甘,几次想要找夏长春私下说话,可夏长春早已迷失在了周围的恭维声中。
虽然夏长春说不着急,可路父还是早早开了席。
新郎不在,所以省掉了许多礼节,只是让夏初禾给四位老人敬完茶,就算是礼成。
夏初禾最先敬茶的人是路老爷子,路中天,老爷子身着一身打着补丁的中山装,脚上穿着一双洗得发白的布鞋,稀疏的白发梳着一丝不苟,一双眼眸漆黑而明亮,满脸慈祥地坐在太师椅上。
“爷爷,请喝茶!”
夏初月双手端着铺着红布的圆盘,圆盘举过头顶,语气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好,好,好!”
老爷子连续说了三个好字,这才从圆盘上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而后拿出一个红包放在圆盘中,红包上用毛笔写着八个黑色的大字:天缘巧合,美满良缘。
“谢谢爷爷!”
夏初禾扯着嘴角笑着开口,目光扫过红包上的大字时,怔了怔。
“奶奶,请喝茶!”
夏初禾又为老太太奉上了茶水。
老太太似是还记恨着早上夏初禾嫌弃她碍眼的事,轻哼了声,傲娇地扬起了下巴,不过还是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而后很不甘心地拿出一个绣着一对鸳鸯的布包,放在了托盘上。
而后是路行知的父亲路松柏,母亲扬沛蓉,两人均是一脸慈爱,喝过茶,将红包放在圆盘中,就双双起身将夏初禾从地上扶了起来。
路行知没在,路父便让路小蝶陪着夏初禾去给宾客敬酒,一些原本打算准备灌路行知酒的人,见路行知不在,便盯上了身为新娘的夏初禾,美约其名夫酒妻偿,夏初禾被猛灌了七八杯,路小碟在一旁都差点急哭了。
当夏初禾手中又被塞进了一杯酒,不等她抬手,酒杯就一旁的人接了过去!
“各位,行知不在,今天行知所有的酒我都替他喝了!”
随着蒋澍的话音一落,周围立即响起了起哄声,有人迎酒,自然没有人再去为难身为新娘的夏初禾。
夏初禾转身的时候,发现护在她前面的不止蒋澍还有路青河,路青河之所以摒弃前嫌护着她,夏初禾觉得完全是因为她是路行的妻子,而非夏初月,两人似是刚从许家赶回来,额头的汗水还未干......

翌日,夏初禾还没有起床,外面就传来一阵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床上依然铺着大红喜被,窗户上的喜字仍然红得刺目,可空荡荡的婚房却透着一股清冷地气息,静得让人心底发慌,想到今天才是娶亲的正席,夏初禾还是穿上了昨天的大红喜袍,挽起了长发,戴上了凤尾发簪。
夏初禾出去的时候,院中已经摆放上了一张张圆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拄着拐棍,精神抖擞地指挥着众人。
“老太太,你就歇着吧,这点活我们几个就干了!”
一个青年开口道。
老太太闻言,立即不满地梗起了脖子,“你是建国家的小子吧?这一群人,就属你干活我最瞧不上眼,我这老太太要是不盯着,你们指不定怎么偷懒呢!我大孙子这一辈可就成亲这一次。”
众人似是早已习惯了老太太的挑剔,纷纷笑着没有搭话。
似是知道路行知临时回了部队,院子少了起哄的声音,略显有些安静。
老太太一边看着众人忙活,一边看了看初升的太阳,再次骂骂咧咧地开口,“都说新媳妇懒,我老太太还不信,不想竟是真的,这太阳都照屁股喽,也不见这新媳妇来给我这老太太敬茶!”
“奶奶,你找我?”
夏初禾站在老太太身后,笑着开口。
上一世,得知路行知牺牲的消息,老太太立马就昏了过去,没能抢救过来,而路家老爷子也是在老太太葬礼当天早上,被人发现,全身僵硬地坐在棺材旁,发现的时候,老爷子已经随着老太太去了!
听到声音,老太太拄着拐棍转身,看到穿着红色大喜跑的夏初禾,微微一愣。
“你是谁?”
不等夏初禾回答,一旁正在厨房忙碌的路母扬沛蓉就笑着回答道,“老太太真是糊涂了,这是行知娶的新媳妇,昨天刚娶回来,龙溪村夏家夏长春的二闺女,初月,你之前不是还见过吗?”
“夏长春的二闺女?”
老太太拄着拐棍绕着夏初禾转了一圈,而后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定格在夏初禾的眼眸上,静静看了一会,淡淡移开,这才看向夏初禾穿在身上的大红喜袍!
“你瞅瞅,好好的喜袍被你穿成什么样了,我当年穿,可比你好看多了。”
“奶奶说的是!”夏初禾一边扶着老太太朝着房檐下的摇椅走去,一边开口:“孙媳妇如此姿色哪能比得上奶奶曾经的风华绝代,如此喜袍穿在孙媳妇身上,就连奶奶曾经的六分风姿都不曾达到!”
老太太看了眼夏初禾,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愣愣地被扶着坐在了椅子上,而后似是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吹胡子瞪眼地看向了夏初禾。
“什么风华绝代,你就是嫌弃我站在院子碍眼,才扶我坐下的!”
众人闻言,纷纷笑了,原本清冷的院子瞬间热闹了起来。
“别在意!”路母笑着看向了夏初禾,安抚道:“老太太就是嘴硬心软,不然也不会让行知只跪了两个小时就把喜袍拿出来,你上次来,她可是把你骂出去了,这次竟还和你说喜袍,就证明她已经接受你了!”
“跪了......两个小时?”
夏初禾有些艰难地开口,而后低头看向了身上的喜袍。
路行知为了能娶到自己心中的小姑娘,可真是花费了一番心思,夏初禾记得,上一世,路行知牺牲后没多久,夏初月就拿着路家每个月给的三十块钱生活费,和路行知的发小蒋澍勾搭在了一起。
夏初禾朝着老太太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老太太也在偷偷打量着她,见她看过去,立即收回了视线,欲盖弥彰抬手整理着脑后的发髻,如此模样,竟让夏初禾莫名觉得有些可爱,想到几个月后路家的变故,竟让她心口升起了不忍!
火红的太阳渐渐露了头,瞬间给路家院子散漫了晨光,大门外的杨柳,翠绿的枝芽装扮了整个三月。
九点一过,路家院子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只是众人闻言,路行知昨晚拜完堂就回了部队,多少有些唏嘘,看夏初禾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
夏初禾穿着一身大红喜袍在路母的陪同下,热情地招待着宾客。
十点半左右,随着一声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身为娘家人的夏长春和苻月娥带着夏家的亲戚,抬着夏初月的陪嫁趾高气昂地朝着路家走来,夏初月的陪嫁,除了鞋,暖瓶,喜被等,还有一个红木的大衣柜,一辆飞鸽牌的女式自行车。
这份陪嫁就算是放在整个县城,也是独一份,这让夏长春走进路家院子的时候,下巴差点抬到了天上。
而路家这边,虽然条件不差,路行知又是在部队当官的,可拜完堂人就去部队,让人家女儿独守空房,这多少有些理亏,更是看到夏家陪嫁的自行车,更是愧疚到了极点,姿态放得很低。
系着大红花的自行车就那么明晃晃地摆放在堂屋前,一旁摆放着贴着喜字的大衣柜,还有喜被,脸盆,陪嫁鞋等。
夏初禾看着夏初月的陪嫁,唇角微微勾了勾。
要不是重活一世,她竟不知,夏初月的陪嫁还有大衣柜和自行车,上一世她的陪嫁除了喜被,脸盆,暖瓶这些必需品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那对红木箱子,她一直以为,夏初月的陪嫁也是如此!
“初月这大喜袍一穿,姑姑差点认不出你了!”
说话的妇女是夏初禾的姑姑夏长秋,听到夏长秋的声音,其余人也都纷纷开口附和道。
“可不是吗!这一打扮,初月可比仙女都漂亮。”
“你说这同样是穿嫁衣,初月穿着嫁衣就是比初禾好看!”
几个妇女七嘴八舌地道,站在一旁的苻月娥听到大家都在夸夏初月,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伸手就握着夏初月的手,骄傲地道,“初月可是我从小就娇生惯养长大的,重活我从来不舍得让她干,长这么大,衣服都没洗过几回!”
“是吗?”
夏初禾轻笑了声,眼眸冷幽幽地看向了苻月娥。
苻月娥愣了下,抬头对上夏初禾幽冷的眼眸,猛地瞪大了眼睛......

等到二席开席,已经差不多下午一点了。
夏长春自然坐在首桌,苻月娥如坐针毡地坐在一旁,几次催促夏长春快点吃,不想惹来夏长春地不满,“你这婆娘怎么回事,老子今天嫁女儿,老子高兴,我不仅不能早走,我还要和亲家不醉不归!”
“初月那边......”苻月娥有些着急,只是说到一半,立马改口道,“我意思初禾那边不是还等着吗?”
听到夏初禾的名字,夏长春不悦地蹙了蹙眉,不满地开口。
“提那个丧门星干什么,晦气!”
“丧门星”三个字重重砸在了酒桌上,让同桌坐着的不少人变了脸色,路老爷子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不动声色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路老太太眨了眨眼眸,八卦的眼神静静落在夏长春身上。
“爸!”
夏初禾端着两杯酒敬给了夏长春。
听到夏初禾的声音,夏长春先是打了一个酒嗝,抬起迷离的眼眸盯着夏初禾静静看了一会,蹙了蹙眉。
“夏初禾你怎么在这?”
“哪来的初禾,初禾还在许家等着我们呢!”苻月娥急忙起身接过话茬,从夏初禾的托盘上端过酒,硬生生给夏长春灌了下去,“让你少喝点你偏不听,这喝醉连女儿都分不清了,这是我们的女儿初月!”
“初月?”
夏长春甩了甩头,似是这才认出来,立即笑着起身,从夏初禾圆盘中端过酒杯,用自认为别人听不到声音开口。
“初月,爸爸给你做了一个大衣柜,还给你买了一辆自行车,那个丧门星那边,爸爸只是让给你做衣柜剩下的木料,随手给打了两个大木箱子!”
“哦,是吗?”
夏初禾似非似笑的问了声。
她竟不知,上一世她如珠宝一般珍视的木箱子,唯一能让她感受到父爱和母爱的木箱子,竟然是夏初月做完衣柜剩下的木料,随手打的!
夏长春还准备说什么,就被苻月娥给拽回了凳子上,看到众人看过去的眼神,苻月娥僵硬都扯了扯嘴角。
“这一喝醉酒就开始乱说了,都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做父母的怎么可能会偏心,之所以没有给初禾陪嫁自新车,是我给初禾陪嫁了别的。”
“妈!”
夏初禾端了两杯酒走到苻月娥面前,并未没有在意苻月娥口中的“别的”是什么,到底有没有,只是当苻月娥喝完酒,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才知道苻月娥所谓的“别的”是什么!
“初......月,这镯子怎么在你手腕上?”
苻月娥一把拽住夏初禾手腕,惊呼道。
不等夏初禾开口,苻月娥便故作不满地道,“之所以只给你陪嫁了大衣柜和自行车,就是因为这镯子只有一个,妈给了你姐姐,害怕委屈了你,你怎么什么东西都想要抢你妹......姐姐的。”
“妈不知道这镯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手腕上?”
夏初禾一时都有些被气笑了。
苻月娥猜到夏初禾肯定会说,镯子是她戴在她手腕上的,所以夏初禾话音一落,她想都没想直接就开口训斥道。
“你这孩子如今出嫁了怎么还学会撒谎了,我留给你姐姐的陪嫁镯子,我怎么会糊涂得给你戴在手腕上?”
说完,苻月娥也没有去管在周围人投来的怪异的眼神,蛮横得就从夏初禾手腕上把镯子拿了下来,坐下的时候,苻月娥还是有些不死心地看了眼放在不远处的大衣柜和自行车。
看到手背上被指甲划伤的血痕,夏初禾轻笑了声,什么都没说,端着酒转身去了一旁的酒桌。
说实话,苻月娥戴在她手腕原本给夏初月的手镯,其实她并不是那么稀罕,甚至还觉得有些膈应,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手镯,比起一个手镯,原本给夏初月的陪嫁给了她,对苻月娥来说,才是最痛苦的!
等到夏长春从路家离开的时候,整个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苻月娥还惦记着嫁到许家的夏初月,让人先送夏长春回去,自己带着一群娘家人匆匆赶去了许家。
看着众人离开的身影,夏初禾也差不多明白过来,自己上一世为什么会迟迟等不到自己的“娘家人”。
随着娘家人离开,酒席也渐渐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和路行知一起长大的青年和蒋澍和路青河还高声划着拳,路老爷子终究是年纪大了,早早就回了房,老太太坐在院中,笑呵呵地看着一群年轻人闹着。
路父和路母正招待着前来帮忙的人,路小蝶和几个同岁的女孩正拿着借邻居的桌椅准备拿去还了。
原本下午是准备闹新房的,只是路行知不在,所以大家也就没有为难夏初禾,看到众人都在忙碌着,自己也帮不上忙,夏初禾就只好回了房。
路老爷子给的红包上面的墨迹还没有干透,夏初禾看着上面“天缘巧合,美满良缘”八个大字,眼眸深了深,红包里面装着五张崭新的十元面额的纸币,一看便知是花费了心思的。
路老太太的红包就更加用心了,上面的鸳鸯绣得活灵活现,与其说是鸳鸯,倒不如说是钱包,一对蝴蝶盘扣精致,小巧,里面同样装着五张崭新的十元面额的纸币。
而路父路母的红包就简单多了,不过里面还是分别装着崭新的三十块钱。
陪嫁的大衣柜抬了进来,立马就将婚房塞得严严实实,路行知的婚房不大却也不小,除了陪嫁的大衣柜,剩下的应该是路家专门为路行知结婚准备的,床,九斗柜,脸盆架,书桌,都是用得上好的黄花梨。
“嫂子,奶奶让你去趟堂屋!”
房门被敲开,路小蝶开口道。
“好!”
夏初禾应了声,走了出去。
她出去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蒋澍和众人早已经离开了,路家也已经关上了大门。
堂屋,路老太太拄着拐棍,一脸严肃地坐在正中间的太师椅上,原本维持了一天的妆容,似是重新梳过,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看到夏初禾走近,微微抬了眼眸,便不冷不热地吐出了两个字。
“跪下!”
夏初禾脚步一顿,心口瞬间升起一股酸涩。
虽然和夏初月换亲嫁到路家,她从未想过要瞒着路行知,可真正被发现的这一刻,她心口还是微微一沉,任谁看,今天路家的四位老人是最高兴的一天,她如何告诉他们,其实路行知娶错了人!
夏初禾只是犹豫了下,就在路老太太面前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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