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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修无情道后,全家跪求我原谅前文+后续

人鱼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此时此刻,外人已走,院子里的姜家人面面相觑,之前那股准备执行家法的严肃氛围,仿若一层薄纱被风轻轻吹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难堪的尴尬,如浓雾般弥漫在每个人之间。率先打破这僵局的是姜思瑶,只见她神色淡然地走到那几箱谢礼旁,信手打开其中一箱。刹那间,几匹上等布料映入眼帘,在阳光的映照下,布料中那丝丝缕缕的金丝闪烁着细碎而耀眼的光芒,贵气四溢,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价值不菲。好家伙,就单单这随意打开的一箱,其价值便足以买下一座宅院。不愧是晏亲王,这出手,果真是大气非凡,尽显奢华。离得近的几个家仆,像是被无形的绳索牵拉着一般,脖子伸得老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箱子里的物品。待看清之后,眼中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羡慕的神色。他们这般模样,引得姜慕安等人好奇...

主角:姜幕安姜思瑶   更新:2025-01-03 14: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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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幕安姜思瑶的其他类型小说《改修无情道后,全家跪求我原谅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人鱼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时此刻,外人已走,院子里的姜家人面面相觑,之前那股准备执行家法的严肃氛围,仿若一层薄纱被风轻轻吹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难堪的尴尬,如浓雾般弥漫在每个人之间。率先打破这僵局的是姜思瑶,只见她神色淡然地走到那几箱谢礼旁,信手打开其中一箱。刹那间,几匹上等布料映入眼帘,在阳光的映照下,布料中那丝丝缕缕的金丝闪烁着细碎而耀眼的光芒,贵气四溢,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价值不菲。好家伙,就单单这随意打开的一箱,其价值便足以买下一座宅院。不愧是晏亲王,这出手,果真是大气非凡,尽显奢华。离得近的几个家仆,像是被无形的绳索牵拉着一般,脖子伸得老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箱子里的物品。待看清之后,眼中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羡慕的神色。他们这般模样,引得姜慕安等人好奇...

《改修无情道后,全家跪求我原谅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此时此刻,外人已走,院子里的姜家人面面相觑,之前那股准备执行家法的严肃氛围,仿若一层薄纱被风轻轻吹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难堪的尴尬,如浓雾般弥漫在每个人之间。
率先打破这僵局的是姜思瑶,只见她神色淡然地走到那几箱谢礼旁,信手打开其中一箱。
刹那间,几匹上等布料映入眼帘,在阳光的映照下,布料中那丝丝缕缕的金丝闪烁着细碎而耀眼的光芒,贵气四溢,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价值不菲。
好家伙,就单单这随意打开的一箱,其价值便足以买下一座宅院。
不愧是晏亲王,这出手,果真是大气非凡,尽显奢华。
离得近的几个家仆,像是被无形的绳索牵拉着一般,脖子伸得老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箱子里的物品。待看清之后,眼中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他们这般模样,引得姜慕安等人好奇心顿起,纷纷将目光投向这边。
然而,姜父却对此不以为意。他下意识地认为,姜思瑶定会将这些赠礼放入库房,在他看来,只要进了库房,那这些东西便成了姜家的财产。
可没料到,姜思瑶朝着身后的小厮招了招手,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把这几箱东西搬到我房里去。”
“这......” 小厮听闻,顿时愣在原地,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一动也不敢动,只是小心翼翼地朝着姜父所在的方向望去。
云氏见此情形,脸上浮现出一丝略显尴尬的笑容,轻声说道:“思瑶,这是为何?放在你房里,多有不便,怕是会碍手碍脚的,还是放到库房里去吧。”
姜思瑶仿若未闻,只是默默地把箱子合上,没有回应云氏,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予她。
前世,她的死亡与这位母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虽说云氏并非直接的施暴者,但却无疑是递刀之人。
最初的时候,云氏对她宠爱有加,那种宠溺仿佛是要把多年缺失的母爱一股脑地全部补偿给她。可不知从何时起,母女之间竟悄然出现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隔阂。在她遭受陷害、被人污蔑的过程中,云氏一次次地冷眼旁观,甚至恶语相向。
上一世,姜思瑶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对待这些所谓的家人,更是有求必应。明明有着最为亲近的血缘关系,可到最后,却抵不过姜宁儿的只言片语。
难道,问题根源都在姜宁儿身上吗?
想到这,姜思瑶抬头看向一直站在云氏身旁偷偷添油加醋的罪魁祸首。
许是她的视线过于凝重,让姜宁儿感到背脊发凉,转头便对上她审视打量的目光。姜宁儿从未见过她用这般眼神看过自己,下意识地心虚,赶忙捂住胸口往姜慕安的身后躲去。
衣服擦过姜慕安的手背,他回头看到姜宁儿一脸害怕躲闪的神情。他此时心情本就有些烦躁,不太想顾及姜宁儿的异常,却被对方扯了扯衣摆。
“二哥,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为何姐姐这般看我......”姜宁儿抬起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仰视着他,楚楚可怜的模样甚是让人心疼。
姜慕安看向姜思瑶,对方的视线马上转移到他的身上,眼神随即变得冷淡。想到刚才江白说的那番话,他误以为这眼神是对他的轻视,心中一阵拧巴且酸涩,“怎么,夸你两句就信以为真了?”
“真不真,不是我说了算。”说罢,她弯下腰轻拍着膝盖处的灰尘,淡淡说道:“不过,污蔑我的事,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姜慕安眉头皱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一个误会而已,小题大做至于吗?”
“哈——”
姜思瑶被气笑了,上一世的种种委屈如潮水般涌入胸口,“只是一个误会?你们没弄清楚事情原因前就直接将我关在柴房五天五夜,事后却轻飘飘地说一句算了。
现在也是,没等我开口解释就妄言给我定罪,要不是宴亲王的人上门拜访,我现在已经被所谓的家训乱打一顿,而此时我只想要一个交代,却指责我小题大做,到底是我过分还是你们偏袒?”
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她不禁激动得眼尾泛红,眼中仿佛灌了露水一般,在眼眶里打转。
姜慕安与姜浩广见到她这番模样,心底泛起刺痛。同样是自己的妹妹,他们似乎确实对姜思瑶过于苛刻了些,难得心中产生愧疚。
姜慕安捏紧袖下的拳头,声音闷闷地说道:“思瑶,我......”
“够了!”
姜父厉声打断了姜慕安后面的说辞。
庭院里立刻陷入寂静,一阵凉风吹过,树梢的阴影晃了晃,将姜父眼底那一丝愧疚掩藏起来。
“思瑶,为父知道你委屈,之前的那件事确实是哥哥们没调查清楚,让你伤心了,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再去追究也毫无意义,至于宴亲王这件事......”
说罢,他用余光瞟了眼站在身后的姜宁儿,“宁儿,将你今天听到的传闻,原原本本说出来。”
姜浩广赶紧接话道:“是啊,今天我确实是冲动了,说话难听伤了思瑶的心,宁儿你把事情说清楚,该道歉的就道歉。”
眼看事情的趋势都在向姜思瑶倾斜,姜宁儿慌张地拧紧手中的帕子。
她哪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是一传十、十传百,捕风捉影后又添油加醋,还特意叮嘱身边的丫鬟必要时刻在众人面前公布出来,借机再次打压姜思瑶,却不曾想半路杀出个送礼的江白。
“我......”姜宁儿垂着头,结结巴巴了半天,看到身后瑟瑟发抖的丫鬟,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只见她低垂着头,一直沉默不语,不多时,那碧绿色的绣花鞋上便印上了几点水印。紧接着,她的双肩开始微微颤抖,待她抬起头来,众人才发觉她的脸上早已挂满了泪水,“我不知道啊......这些都是翠儿告诉我的。”
姜宁儿身后的丫鬟猛地抬起头,声音颤抖,满脸的难以置信,“小姐?”

经那番波折后,即便是送玉佩这等事,姜思瑶都是派小厮跑腿。
准备回別苑时,恰好碰到回府的姜浩广,她转身欲走,却被唤住。
“思瑶,听说此次赏花宴你要一同去?”其语调散漫,隐隐透着一丝轻蔑。
姜思瑶早已司空见惯,只默默颔首。
姜浩广随即端出兄长架子,对着她就是一段数落与教训。
“衣裳的事,我已经听母亲提过了,你不要觉得委屈,为何为了区区一件衣物锱铢必较,宁儿终究是妹妹,你让她几分又何妨?”
姜思瑶回首,神色平静,轻声问道:“喊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哼,说你两句竟还不乐意了?”
姜思瑶瞥他一眼,道:“你若欢喜,可回府让母亲多训诫你几句。”言罢,便自顾自的往前走。这家人就喜欢没事找事,她不愿多作纠缠,况且自己马上就要脱离尚书府了。
姜浩广怎能忍受被她这般无视,特别是对方冷漠语调更令他心生厌烦。
“姜思瑶,我话还没说话,谁让你走的,站住!”
说完,他阔步向前,猛地拽住姜思瑶的手臂,扯得她身形几晃差点没站稳。
“你......”姜思瑶疼的倒吸一口气,强抑怒火,“五哥还有何事?”
“哼!”姜浩广闷哼一声,带着满脸傲然,自背后取出一枚发簪递向她。
姜思瑶看着对方手上的发簪,面沉如水,并没有伸手相接。
二人僵持片刻,姜浩广不耐烦的将发簪递近,推了下对方的肩。
然姜思瑶还是无动于衷,只是抬眸静静地看着他。
见她始终不接,姜浩广气不打一出来,又用力推了下她的肩,这次力气没控制好,把姜思瑶推得连退两步。
本是为了送礼物,却不知为何这阵仗搞的跟打架一般。
许是这凝重氛围,令姜浩广感到难堪,刹那间,随即就尽化为熊熊怒火,他盛怒之下,愤然将手中发簪狠狠掷向姜思瑶。
发簪砸到姜思瑶身上后摔倒地上,原本精致簪花瞬间碎成数瓣。
见姜思瑶竟对那发簪视若无睹,任其掉到地上摔碎,姜浩广登时暴跳如雷,怒指她鼻尖大骂。
“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我见你可怜方好心相赠,你却如此糟践,你根本不配拥有!滚!”
言罢,他怒甩衣袖,气冲冲转身离去。
姜思瑶垂眸凝视地上那已破碎的发簪,微微抿唇。
姜浩广走出几步后,却久久未听到身后有动静,不禁回头望去,只见姜思瑶已走出一段距离,而那枚发簪仍孤零零弃于原地。
他愈发恼怒,冲着姜思瑶背影厉声咒骂,“贱骨头!”
姜思瑶返回房中,在桌案前呆坐良久。。
姜浩广的辱骂声虽声声入耳,然而她的心思却早已不在那些话上。
那枚发簪,她上一世见过,插于姜宁儿发间。是姜浩广费了不少功夫才得到的,但不曾赠予过自己,而是直接送给了姜宁儿。
明明应该是送给姜宁儿的东西,为何这一世姜浩广突然改变心意,转送给她?
哦,姜浩广自己说了,是看她可怜才施舍给她的。
姜思瑶唇边浮起一抹自嘲笑意,为何给她的所有东西,都是别人不要的?
......
充实的生活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赏花宴的日子。
姜思瑶站在大门前,阳光洒落在她身上,那件自己找绣娘精心缝合的衣裳似流淌着独特的光彩。
衣料是晏亲王所赠,她费了不少心思才让绣娘将其制成心中模样。
云氏与姜宁儿正在马车上笑语嫣然,瞥见姜思瑶的瞬间,话语戛然而止。
姜宁儿率先反应过来,眼神中满是惊讶与不悦,,“姐姐这身衣裳哪来的?为何不穿母亲为你准备的蓝色那件?”
穿她挑剩下的给她做绿叶?怎么可能。
姜思瑶微微抬起下颌,神色平静,“这布料是晏亲王所赠,我特意寻了外面的绣娘,依着自己的心意缝制,自然与寻常衣裳不同。”
姜宁儿的目光紧紧黏在那身衣裳上,那新颖的样式、精致的绣工,无一不让她妒火中烧。
她轻咬下唇,眼珠一转,语带娇嗔:“姐姐,瞧这衣裳,当真是精美绝伦,叫妹妹我眼馋得紧。姐姐可莫要独美,也帮妹妹弄上一套吧。”
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妹妹”,仿佛在特意强调什么一样。
见姜思瑶仿若未闻,不为所动,她又急忙说道:“若是姐姐觉着为难,将那布料分我些也好。”
姜宁儿自认为,凭借她超前的审美,设计出来的款式一定能在众人中耀夺目大杀四方。
姜思瑶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透着丝丝凉意,“这布料已无剩余。你若真心喜爱,不妨自行前去向晏亲王讨要,
或许他念你乖巧可爱,会再赐你一些。”说完她感到非常解气,不是喜欢装无辜装可怜吗?
姜宁儿顿时像被霜打过的茄子,小脸涨得通红,心中的委屈与愤怒。
她可怜兮兮地望向云氏,泫然欲泣。
云氏瞧着女儿这般模样,心中一阵疼惜,看向姜思瑶的目光带着几分责备。
“思瑶,你妹妹不过是喜欢这料子,你们姐妹情深,你怎可如此小气?总归是有法子再弄到一批布料的,莫要让你妹妹伤心。”
姜思瑶轻轻一笑,笑声冷淡得仿佛割破了空气般,“母亲说得极是。只是妹妹有了好东西,也莫要忘了姐姐才是。
先把之前我没有的那些好物件补上,再来谈这布料之事吧。”
云氏与姜宁儿被她这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云氏的脸色微微一变,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干笑两声。
姜思瑶不再理会她们,转头望向远方。
曾经的她,满心期待着家人的关爱,可得到的却只有一次次的忽视与算计。
姜宁儿的目光如阴鸷的蛇,悄无声息地缠上姜思瑶那线条优美的侧脸。她的手缓缓放到衣服上,紧紧攥住隐匿其中的某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双眼眸里,算计与轻蔑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肆意蔓延开来。
她在心底发出一声冷哼:不过是个思想古旧的愚昧之人,还妄想与她这拥有现代智慧的灵魂相抗衡?且耐心候着吧,迟早要让你知晓与我作对的下场!

虽说这次晏亲王送了不少珍贵的礼物,仅仅是其中一箱,便看得出皆是千金难求的稀世珍宝。
然而,也正因这些礼物太过稀奇贵重,根本无法拿去换钱,甚至有些物品于她而言并无实际用处。
她不禁暗自感叹,要是对方直接送钱该多好啊,难道他是觉得送钱显得没诚意?
......
此时,在王府的书房中,谢北宸正慵懒地靠在逍遥椅上,宛如一只休憩的猎豹,双目紧闭,似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他的右手下意识地摩挲着那枚温润的玉佩,不知为何,双耳竟微微发烫。他鬼使神差地将玉佩贴在耳朵上,那冰凉的触感仿佛能缓解这突如其来的燥热。
寂静清冷的书房里,窗户边站着一只羽毛光泽亮丽的鹦鹉,它不紧不慢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偶尔偏头看向门外的走道,黑豆般的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不多时,走道外传来一阵轻巧快捷的脚步声,宛如一阵微风拂过。
“王爷。” 江白单膝跪地,声音沉稳,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平淡神色,“谢礼已经送到尚书府。”
“嗯。” 谢北宸只是懒散地轻哼一声,眼皮都未抬一下。
“正如王爷所料,姜小姐与尚书府关系并不融洽。” 江白继续说道。
谢北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继续。”
“我们将东西送到时,吏部尚书似乎正准备对姜小姐行家法。” 江白停顿了片刻,然后将事情的起因经过简略地叙述了一遍。
逍遥椅停止了摇摆,谢北宸缓缓睁开双眼,那幽暗的眼底浮现出一丝玩味,“看来她不仅胆子大......”
江白并未提及自己临走时替姜思瑶说话之事,他虽对姜思瑶那玄乎的本事存疑,但王爷既然需要这个人,那他便勉为其难地加以维护。
就在此时,门口走来一名丫鬟,她手中端着药,轻声说道:“王爷,您的药。”
然而,并没有人传她进来,她只能静静地站在门外,药的热气在她面前袅袅升腾。
半晌后,江白起身,接过那碗热气腾腾的药,缓缓走向谢北宸。
谢北宸坐在逍遥椅上,眼神淡漠地望向窗外,仿若对江白手中的药视若无睹。
江白无奈地叹了口气,自从他跟随谢北宸以来,便深知王爷的身子需要这苦涩的汤药来调养。每当想到王爷自出生起身体就一直欠佳,这么多年不知是如何熬过那些病痛的日子,他的心中就满是心疼,同时也不禁感叹命运的不公,为何要让王爷承受这般苦难。
江白眉头一皱,喊了声窗户边鹦鹉的名字,“呼呼。”
呼呼有着五彩斑斓的羽毛,它会说的话不多,“吃药” 便是其中之一。
只见鹦鹉停住了梳理羽毛的动作,歪着头,绿豆般大小的眼睛看向他们,那眼神仿佛在询问。
片刻后,它在窗户边欢快地叫唤起来。
“呼呼 —— 吃药!吃药!吃药!”
那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打破了房间里的静谧。
谢北宸皱了皱眉头,终于,他忍受不住这聒噪的声音,一把夺过江白手中的汤药,仰头一口气直接喝完。
江白连忙递上一块柔软的帕子,谢北宸接过,擦了擦嘴,然后重重地靠在逍遥椅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语气平淡地问道:“我的身子真的能治好吗?” 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轻轻飘荡,带着一丝对健康的渴望和对未知的迷茫。
江白心中一紧,他压抑着心中的难受,眼中满是坚定地安慰道:“王爷万福金安,一定会好的。” 话语中带着满满的希望。
谢北宸摩挲着手中的玉佩,脑海中浮现出今天姜思瑶与他说的那些话,心中升起一团困惑的迷雾。
帝王世家,就像一个巨大而复杂的迷宫,其中存在的利益纠纷多如繁星。即使他无心觊觎皇位,仅仅是为了在这权力的漩涡中生存下去,也如同在荆棘丛中行走,每一步都困难重重。
曾经,想要他性命的人数不胜数,那些人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伺机而动。不过,那些敌人早已被他一一铲除,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干净利落。
如果姜思瑶说的是真的,那能对他下手的只能是最亲近和信任的人。这个范围看似缩小了许多,可依然如同大海捞针,毫无头绪。
究竟是谁呢?这个疑问如影随形,萦绕在他的心头,如同一个无法解开的诅咒。
......
经过了一夜的思考,姜思瑶决定,既然没办法从原有的物品上获得所需,那就凭借自己的本事赚钱。
于是,她把之前买的符纸和朱砂笔墨拿了出来,准备将自己关在屋内,花费一整天的时间来画符,隔日再到街上售卖。
画符纸绝非易事,这是一件需要耗费极大精力的历练,就像攀登一座陡峭无比的悬崖,需要全神贯注。碰到状态不好的时候,一天下来可能连一张像样的符都画不出来,稍有差池便失去了神韵。
所以在街道上,那些随随便便就能掏出一把符,自称是修仙者的人,基本上都是江湖骗子。
当然,世间之事也不排除有例外的情况,就像乌云遮不住所有的阳光。
画到一半时,有丫鬟来敲门,说是大人喊她过去一起用膳。她冷哼一声,没有搭理。
她今天一早就给自己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出门必破财。虽然她不清楚这个 “门” 到底是指大门还是房门,但她认为保守起见,还是连房门都不出最为妥当。
毕竟昨天姜家人才亲眼目睹了那几箱谢礼,天知道他们心里在盘算些什么,指不定有什么阴谋正等着她上钩呢,她可不会傻乎乎地自投罗网。
但转念一想,如果连晏亲王送的东西都有人敢惦记上,那她做事得更加小心才行,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姜思瑶打开谢北宸送来的那几个箱子,仔细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用得上的东西。没想到,居然从中翻到了一个白脸陶瓷面具。
这可真是太巧了,她刚好需要一个能隐藏自己身份的物件,有了它,她在外面就不会轻易被人认出。
为了避免被谢北宸的人认出,她又在面具上精心画了几笔,让面具更具独特性。
一切准备妥当后,姜思瑶重新坐回桌前,继续画起了符纸。
“夜半三更,小心火烛 ——”
墙外传来打更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听到这声音,姜思瑶伸了个懒腰,轻轻吹灭蜡烛,准备休息。
那时,她还在以为自己的符纸将会如何抢手,全然没想过会是另一个局面。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呵。” 姜思瑶一声嗤笑,向前迈了两步,“看来五哥这记性不太好呢,需不需要我来提醒你,阜南的商铺是怎么来的?”
“你!” 姜浩广顿时恼羞成怒,涨红了脸。那被戳到的痛处,是他刻意遗忘的不堪,毕竟好面子之人,总会选择性地忘却自己那些不光彩之事。
江白眉头一挑,饶有兴致地看向姜思瑶。他知晓阜南一带的商铺,地契在刘姥爷手中。那地段堪称绝佳,更有传言说那片商铺有旺人之效,引得不少人趋之若鹜,为求一铺,不惜四处托关系送礼,可刘姥爷性情乖张,对这些讨好根本不屑一顾,使得众人皆无从入手。
若那商铺真是姜思瑶所得,那这女子,确有几分能耐。
“我姜思瑶从不会盲目承诺做不到之事,更不会轻易许诺。那个商铺,是五哥你想要,我才千方百计换来的。若你现在不想要了,我就还给刘姥爷。” 姜思瑶一字一顿,神色认真至极,唬得姜浩广大气都不敢出。
往日里,这个寻回不久的便宜妹妹,总是竭力讨好全家人,今日却屡屡顶嘴,让他们下不来台。
姜父脸色骤变,倘若此番传出去,竟是他尚书府靠嫡女抛头露面来换取利益,那他这老脸该往何处安放?顾及有外人在场,唯恐给江白等人留下不佳印象,他赶忙转移话题,“思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姜慕安眼珠一转,已然洞悉父亲的想法。他日后是要在官场为朝廷效命的,面对宴亲王这等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不能失了仪态。
“是啊,妹妹,有误会说清楚就好,别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和气。”
瞧瞧这副嘴脸,这时候倒知道装好人了。若是上一世的姜思瑶,定会认认真真地向他们解释,可如今的她,已没了那份闲心。
“我说了你们也不会信,还是让宴亲王身边这位官爷为我作证吧。”言罢,她朝着江白施了一个万福之礼,“有劳官爷。”
“......”江白有些无奈地看了眼姜思瑶,这情形,他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
于是,他只能略过一开始那些不愉快的细节,向众人讲述了大致的情况。
姜家人听完,半晌没有回应,他们显然难以相信姜思瑶竟有如此能耐,可有人证在此,却也容不得他们置疑。
而姜浩广气得咬牙切齿,毕竟先是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地误会了姜思瑶,再者,商铺之事,也确实是自己占了便宜。虽说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实在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恰在此时,一直在旁边观望的姜宁儿站了出来。
“但是关于商铺之事,这样不妥吧。五哥毕竟是兄长,为府上出了不少力。姐姐承蒙尚书府的照顾,帮五哥这点小忙也是应该的,不知姐姐为何如此较真呢?”
这话可真是巧妙,避重就轻,将姜思瑶付出的心血一笔带过,反而用道德来压制她,甚至对刚才她被当众污蔑之事也只字不提。
听到有人为自己说话,而且还是自己一向疼爱的小妹,姜浩广心中一暖。
他顿时有了底气,理直气壮道:“连小妹都懂的道理,你这个做姐姐的还不如妹妹,果真是在山上野惯了的人,和府里的千金没法比。”
姜浩广这话,一下得罪了两个人。
一个是姜思瑶,她本是被师傅收养,此前一直与兄长们在山上刻苦修行,直至师傅离世,为突破瓶颈才下山寻亲。
另一个便是江白。江白从军之前在山上生活,后因战乱入伍。好不容易战争结束回到家乡,却发现家人已被山匪杀害,报仇途中险些丧命,最后是谢北宸救了他。
姜家人只知姜思瑶从山上而来,却不知宴亲王的心腹江白,也是个 “山上散人”。
江白虽心中不快,却也不能当场发作,否则丢的是王爷的脸面。他紧握着腰间的拳头,刚欲告辞离开,便听到一声嗤笑。
“嗤——”
姜思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在京城府中又如何?日复一日被困在这府中,也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整日蹲在这狭小之地,乌烟瘴气,还不如山上空气清新、自由自在呢。” 说着,她抬手挥了挥面前的空气,满脸嫌弃。
这番话让江白大感意外。来的路上,他已派人打听了姜思瑶的事。
说实话,起初他满心不屑,他本就不信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虽说玄学修仙者确实存在,但在这骗子横行的世道,百人之中九十九个都是假的,更何况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他笃定姜思瑶也是个骗子。
但没想到,这江湖小丫头脾气倒是不小,这话简直说到了他心坎里,让他心中畅快不少。
“姜思瑶,你今天吃错药了?” 姜浩广指着她,怒气冲冲,脸涨得通红,“你今日三番五次地扫我面子,是不是认定我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教训你?”
“咳咳,老五,够了。” 姜慕安瞪了姜浩广一眼,示意他收敛。
“可是......” 姜宁儿刚要开口,就被姜父一个眼神制止,只得心有不甘地把话咽了回去。
姜慕安换上一副假意谦和的笑容,走上前道:“这位官爷,要不要进屋喝杯茶?”
江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漠如霜:“茶就不必了。此前只闻尚书府的少爷们个个出类拔萃,却未料到千金更是能力卓绝,宴亲王对姜小姐的才能赞赏有加。在下尚有公事在身,告辞。”
言罢,江白抱拳行礼,而后带着手下人潇洒而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话一出,让在场的姜慕安和姜浩广顿感无地自容,这与当场被扇耳光又有何异?
在场的家仆们纷纷低垂着头,满心希望自己能失忆、失聪,没听到刚刚那番话语才好。
唯独姜思瑶却抿着唇角压着笑意,甚是愉悦,这位官爷可真是深谙先扬后抑之道啊。
不愧是宴亲王身边的侍卫,就是有气魄和胆识。

姜思瑶不慌不乱,使了个巧劲抽回了手,“王爷患的不是病,而是被换了命格。通俗理解来说,便是有人想尽办法,用别人的霉运换走了王爷的福运。
霉运压身,王爷才会感到身体不适,而随着时间越久,霉运积攒的越来越多,不适感便会越来越严重。
虽然症状和生病了一模一样,但从根本上却是完全不同的,刚开始,药里面的人气还能稍加缓解,但久了,人气不足以抵抗霉运,便无效了。”
“至于我到底是谁,在认亲回尚书府之前,我乃是道门的小师妹,普天之下除了我师傅,便只有我能救你。”
“你就不怕将实情告诉了本王,本王卸磨杀驴,去寻你师傅?”,谢北宸一半身子隐在暗处,神色晦暗不明。
姜思瑶莞尔一笑,“因为我师傅他老人家已经修为圆满,去另一个世界享福了。”
车舆内,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半晌,谢北宸才缓缓开口,“替换命格这种事情,很轻易就能做到?”
“当然不是,天道有规,人各有命。随意修改他人的命格,是在违背天道,施术者会付出巨大代价。
若是修为高,兴许折寿一半,若是修为低,怕是会当场身亡,所以基本没有人愿意去做这种害人损己的事情。对你下手的人,现在不一定还活着,但盛了你福运的人,肯定是活得好好的。”
姜思瑶解释着,倒不是她有耐心,而是在面对谢北宸的时候,她不由得就联想到自己。
一辈子都被人使了手段偷走,还真是够惨。
“你要什么?”
马车缓缓驶动,小几上的茶杯水却未有半丝溢出来。
姜思瑶道:“我只要王爷能庇护我一段时间就足够了,这于王爷而言,是一本只赚不亏的买卖。”
“江白。”
外头时刻警备的江白立刻应声,“王爷有何吩咐?”
“立刻备下厚礼,以本王的名义送到尚书府去,就说是本王送给姜姑娘的谢礼。”
江白一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缓了好一会才回神,“知到了,王爷,属下这就去办。”
“收了本王的厚礼,无人在敢怠慢于你,你可满意?”,谢北宸淡道。
“臣女多谢王爷”,姜思瑶拱手一拜,“这玉佩王爷先收着,三日之后,我会再来送药。”
想了想,又解释了一句,“重新改回命格,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需要准备妥当才行。”
“本王知道了”,听到还要等待,谢北宸的眸子黯淡了几分,很快便恢复如常。
姜思瑶也乐得和这样懂事理的人合作。
以往她给姜幕安祛除邪气的时候,简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落不得半分好处。
她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见路边正好开着一家当铺,急道:“停车,我要下车。”
“你不回尚书府?”
“不回,还有点事情要办”,姜思瑶回头看了一眼谢北宸,跳下了马车,直奔当铺而去。
谢北宸撩开帘子,注视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眸色深沉。
江白的声音从帘外传进来,“王爷,这小丫头真的能信吗?”
手中的玉佩质地冰凉,触感舒适,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谢北宸放下帘子,“试试无妨。”
半刻钟后,姜思瑶神清气爽的从当铺走了出来,拍了拍腰间鼓起的荷包,心满意足。
她将这么多年姜幕安等人送给她的礼物,一股脑的全都给卖了。
前世她视为珍宝日日都要贴身带着的好物,经过讨价还价后,加在一起不过才卖了三十两。
她用玄术试过了,掌柜给她的已经是高价,不会有错。
她还以为是多么名贵的东西,也不过如此。
说来也好笑,尚书府高门显赫,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缺钱的主,可她这个嫡女,身上却连半分银子都没有。
美名其曰,说是为了杜绝她再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府邸沾了晦气。
无论她解释多少遍,那些黄纸朱砂并不晦气,她画的符咒,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
但却被他们不屑一顾。
姜思瑶心底一片冷寒,寻了一处冥铺,大手一挥,将三十两银子花了一个精光。
不是嫌晦气吗?
那就让他们晦气个够。
等姜思瑶乘坐拉黄纸的牛车回到尚书府的时候,便敏锐的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氛围。
眼下已是酉时,尚书府大门敞开。
门口守着的侍卫伸着脖子,仿佛在等谁回来一般,神色间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待他看见姜思瑶从装满黄纸的牛车上下来时,脸色瞬间大变,上前质问道:“大姑娘,老爷都说了多少遍了,让你不要在弄这些黄纸回来,又不是府上死人了,你天天摆弄这东西,也不嫌晦气。”
姜思瑶抬手便毫不客气的扇了他一巴掌,“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画脚,把东西抬到我的院子去,若是少了一张黄纸,那我便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晦气。”
“混账!”
一声厉喝骤然炸响。
姜思瑶一抬头,便看见父亲姜民成和母亲云氏站在门口,仿佛两尊威严的雕像,身后站了一圈姜家人,个个对她怒目而视,眼底是不加掩饰的不满。而二哥则在一旁煽风点火,嘴角挂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其中最为严重的,便是五哥,姜浩广。
若说是姜幕安和姜宁儿,姜思瑶倒是能理解,但姜浩广,她是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有哪里得罪过他。
姜浩广气势汹汹地拿着玉佩质问她,“你竟敢当母亲送你的玉佩!”
“而且是到我的店当的,你故意的是不是?就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姜思瑶你真幼稚。”他怒目圆睁,手中的玉佩仿佛成了罪证。
这番话连茶馆说书的先生听了都得摇头。
不过这也能看出来,之前自己是有多卑微的想去讨好他们,才会被这般看不起。
姜思瑶好笑地颠了颠腰间的荷包,“五哥不去说书可惜了,不然凭借你的想象力肯定每场都会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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