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君兮赵卓的其他类型小说《鸾凤重华完结版小说沈君兮赵卓》,由网络作家“蔷薇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到了晚上的时候,让大家期盼了一天的油炸蟹黄包终于被端了上来。为此大夫人还特意留在了老夫人的房里伺候着老夫人用膳。做得只有手掌心大小的包子做得特别精巧,包子皮被炸得金黄酥脆,而包子皮下却好似还能看见有汤汁在流淌。一小半碗焦糖色的香醋,摆在包子旁,虽还未动手吃,那特制的醋香味缠着油炸蟹黄包的酥香味,早就将众人勾得垂涎三尺。只可惜厨房里只上了一碟四个,而餐桌上却坐了王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沈君兮、纪雯和纪雪六个!负责在一旁布菜的李嬷嬷就有些犯了难,这分给谁,不分给谁,她都不好办啊!王老夫人却是不管这么许多的,她就用筷子夹起一个并沾了香醋后送到了沈君兮的碗里,并笑眯眯地道:“你尝尝,是不是你娘以前给你做的那个味道?”沈君兮微抿着双唇点了点...
《鸾凤重华完结版小说沈君兮赵卓》精彩片段
到了晚上的时候,让大家期盼了一天的油炸蟹黄包终于被端了上来。
为此大夫人还特意留在了老夫人的房里伺候着老夫人用膳。
做得只有手掌心大小的包子做得特别精巧,包子皮被炸得金黄酥脆,而包子皮下却好似还能看见有汤汁在流淌。
一小半碗焦糖色的香醋,摆在包子旁,虽还未动手吃,那特制的醋香味缠着油炸蟹黄包的酥香味,早就将众人勾得垂涎三尺。
只可惜厨房里只上了一碟四个,而餐桌上却坐了王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沈君兮、纪雯和纪雪六个!
负责在一旁布菜的李嬷嬷就有些犯了难,这分给谁,不分给谁,她都不好办啊!
王老夫人却是不管这么许多的,她就用筷子夹起一个并沾了香醋后送到了沈君兮的碗里,并笑眯眯地道:“你尝尝,是不是你娘以前给你做的那个味道?”
沈君兮微抿着双唇点了点头,然后张着小嘴轻咬了一小口,伴着“卡滋”的一声,原本裹在蟹黄包里的浓得似油的金黄汤汁就流了出来,让人一看就觉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沈君兮这一口下去,却被口中的味道惊到了。
她一早就知道这蟹黄包里自然是不会有什么真蟹黄。
而她能想到的能代替蟹黄的,也只有咸鸭蛋的蛋黄,而上一世她们沈家的厨房也正是这么做的,可吃起来就是差了点味道,因为鸭蛋黄很难吃出蟹黄的腥味。
可她今日尝在口里的“蟹黄”味道却几乎与真蟹黄无异,这让她不得不好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见着沈君兮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王老夫人也不去打扰她,而是让李嬷嬷另取了个金泥小碟过来,单独夹出了一个蟹黄包:“这个你等下叫人送到晴哥儿那去,免得叫他总是心心念念。”
二夫人听了,也就连忙阻止道:“娘,不用了,他定会在宫里用过饭才回来的,这糕点还是您留着自己吃吧。”
“那怎么行?宫里是宫里,不是我吹牛,这道点心,就连宫里的御厨都不一定能做得出。”王老夫人与有荣焉地笑着,执意让李嬷嬷将那个蟹黄包给送了出去。
这样一来,桌上也就只剩下两个蟹黄包了。
瞧着沈君兮吃得美滋滋的模样,纪雪就更加好奇这个蟹黄包的味道了,因此她一直直勾勾地瞧着桌上仅剩的两个蟹黄包,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
王老夫人瞧着她这模样,心中虽有不喜,却还是将仅剩的两个蟹黄包分给了纪雪和纪雯。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蟹黄包的纪雪哪里还管得了那么许多?自然是拿起筷子就往自己嘴里送,三口两口的就吃了个干净。
而纪雯在动手之前,先是看了眼母亲董氏的碗,又看了眼自己的,也就将自己碗里那个蟹黄包一分为二,夹了一半给自己的母亲。
“黄鱼!是黄鱼!”之前一直在默默品尝的沈君兮却突然若有所得地说道,“外祖母,这蟹黄包里还放了黄鱼对不对?”
王老夫人听着呵呵直笑,而一旁的李嬷嬷却笑道:“表姑娘果然和当年的二小姐一样聪明伶俐,只肖尝上一口便知道了这其中的奥秘!”
在咸蛋黄中加入小黄鱼,再佐以猪肉沫、猪皮冻……所以才能让人吃出蟹黄的味道!
上一世一直困扰着沈君兮的谜团在这一刻终于解开了,沈君兮就有些兴奋地求着王老夫人道:“外祖母,我能见一见做这一道蟹黄包的人么?”
王老夫人就笑着点了点头,待用完晚饭起身去了堂屋后,便让人将余婆子给叫了过来。
那余婆子虽然上了年纪,可因为一直在厨房里干活,倒比一般人要爱整洁得多,她那一身衣裳虽然旧得早已看不出原色,却是浆洗得十分的干净,整个人看上去也很是精神。
“那蟹黄包是你做的?”人还未站定,沈君兮便有些急急地问道。
那余婆子有些慌张地点了点头。
她毕竟有几年没在厨房里做过白案了,也不知道如今自己做的东西到底还合不合这些贵人们的口味。
在过来的路上,她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地回想着自己做蟹黄包的每一个步骤,生怕是因为自己遗漏了什么,而让那蟹黄包的味道发生了偏差。
“是老婆子我做的。”但她想着一人做事一人当,即便真出了什么差错,她也绝不会推脱到其他人的身上。
“你是怎么想到把黄鱼加到咸蛋黄里去的?”沈君兮就有些兴奋地问道,“这个想法简直太好了,之前我怎么就没想到!”
而那余婆子听着沈君兮的话,整个人却是愣在了那,嘴里还有些不敢相信地念叨着:“二……二小姐……”
王老夫人一见她这样子,便知道她定是将沈君兮同芸娘弄混了,于是便同那余婆子解释道:“这是守姑,是芸娘的孩子。”
那余婆子听了,就连忙跪下给沈君兮磕了个头。
“这法子并不是老婆子我想出来的,而是当年二小姐告诉老婆子我的。”余婆子擦了擦眼角的泪道,“也正因为这法子是二小姐教的,因此没有二小姐的吩咐,老婆子我一直没敢告诉别人这法子……”
一旁的大夫人和二夫人这才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么些年来,她们从未听说过这个什么“油炸蟹黄包”了,原来是因为有人藏私了!
“那你能不能将这法子教我?”沈君兮却是一脸期待。
“好好的,你学这个做什么?”王老夫人听着,却是皱了皱眉。
“我想将这个法子记录下来,然后寄给我爹爹!”沈君兮却是仰着一张脸同王老夫人说道,“父亲因为思念母亲,就经常让人做母亲最拿手的糕点,可是做出来后因为不是之前母亲做出的那个味道,父亲又显得很是生气……”
沈君兮说着说着,声音就低沉了下去。
她突然有点理解上一世的父亲了。
因为对母亲的思念,他只能将感情寄托在那些食物之上。
王老夫人听着也变得黯然了起来,她抚了抚沈君兮的头道:“真是难为了你还有这一片孝心。”
然后王老夫人也就看向余婆子道:“你也就帮她足了这个心愿吧。”
听着那个气鼓鼓的女童声越跑越远,沈君兮就特意伸着懒腰弄出了些响声来,听到动静的珊瑚也就在外间试探性地问道:“姑娘醒了么?”
沈君兮就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好似才刚刚醒一样。
珊瑚就打了水进来,笑着对她道:“正好二夫人她们也回来了,正陪着老夫人在前面的花厅说话呢,姑娘也过去见一见吧。”
“嗯,”沈君兮乖巧地应着,然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珊瑚,只见她左侧的脸颊上微微泛着红,显然是刚被人打过。
只是她的面上却始终笑盈盈的,仿佛刚才挨打的那人不是她一样。
不愧是在外祖母身边伺候过的人!
沈君兮在心里默默地感叹着,在简单的梳洗过后,便由珊瑚领着往花厅而去。
花厅里此刻已坐满了人,有的梳了妇人髻,有的却还做姑娘打扮,大家嘻嘻哈哈地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很是热闹。
见到沈君兮过来了,坐在罗汉床上的王老夫人就笑嘻嘻地冲她招了招手,而原本坐在王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女孩子就主动起了身。
沈君兮就留意到屋里的目光都投向了她一个人,有打量的、有探究的……每个人的神情都不一样。
“来来来,到外祖母身边来。”王老夫人满脸是笑地同沈君兮说着,“咱们的守姑睡醒了没有啊?”
沈君兮乖巧地点了点头,依偎了过去。
王老夫人也就搂着她,指着下首太师椅上的人道:“守姑,来见见你二舅母。”
沈君兮就抬眼看去,只见一不过三十岁上下的美妇嘴角带笑地坐在那儿,面容白净娟丽,鸦青的发丝绾了个髻,插着两根金包玉的簪子,一身藕荷色撒花金团花领褙子配着月白色的八幅湘裙,通身再无其他饰物,十分的素雅。
和大舅母给她的势利印象不同,沈君兮只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位眉眼间透着淡雅的女子。
“守姑见过二舅母。”沈君兮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冲着那美妇行了个福礼。
上一世,沈君兮嫁入京城时,二舅母董氏已经随着二舅舅去了山东的任上,所以这还是两世为人的沈君兮第一次见她。
董氏见着沈君兮那乖巧懂事的模样,心里顿时就化成了一滩水,她看了身后的丫鬟香草一眼,香草就拿了个大红描金海棠花的匣子出来。
“第一次见面,舅母也没有准备其他的东西,这一套珍珠头面,你拿去戴着玩吧。”董氏笑着起身,并同沈君兮说道。
可沈君兮并不敢伸手去接,而是默默地回头看了王老夫人一眼,仿佛在等着王老夫人给她拿主意。
王老夫人也就笑道:“既然是舅母送你的,你便接着就是。”
沈君兮这才大大方方地上前接了那匣子。
董氏也就搂着她的肩,亲亲热热地说道:“来,见过你的嫂子和姐姐们。”
“这是你明二嫂子,”说着董氏将屋里一个梳了妇人髻的年轻女子指给了沈君兮看。
明二嫂子?沈君兮就回想着黎管事给她的那张家谱图,暗想大概这就是表哥纪明的妻子,也就福了福身子,叫了声“嫂子”。
那明二奶奶文氏侧过身子受了,然后从手上退下了一个雕花的赤金戒指当见面礼。
“这是你雯大表姐。”接着二舅母将她领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跟前,沈君兮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刚才给自己让位置那位小姑娘。
二人互相姐姐妹妹的叫了,倒也一团和气。
董氏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指着纪雯身边的一个女童道:“这是你四表姐纪雪。”
沈君兮的目光也就顺着二舅母的手看了过去,只见纪雯的身边还坐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童,只是那女童却是臭着一张脸,并不拿正眼看她。
看来刚才打人的就是她了!
沈君兮目带探究地瞧了过去,倒也不急着同她见礼,不料那纪雪却突然站了起来使劲推了沈君兮一把,让她一个踉跄地跌坐在了地上。
“谁跟她是姐妹?我才不稀罕这样的姐妹!”对沈君兮,纪雪正眼都没瞧上一眼,却是气鼓鼓地嚷道。
说完,她一个人抹着泪的就冲了出去,文氏见状不妙,带着身边的丫鬟婆子也跟着跑了出去。
屋里的人都呆了,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董氏一见着被推倒在地的沈君兮,连忙蹲下身子将她扶了起来,很是关切地问:“没伤着你吧?”
沈君兮摇了摇头,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还真是惊到她了。
莫说这纪雪还是名门闺秀,可这等在长辈面前撒泼伤人的事,就是一般农家小户的孩子也做不出来啊!
也不知道外祖母和二舅母会怎么说?于是,她就偷偷地打量着这二人的脸色。
董氏的神情还好,看不出有什么波动,可王老夫人的脸色却阴沉了下来,屋里的气氛也因此变得尴尬了。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不敢轻易说话。
只有自诩还有些脸面的李嬷嬷生硬地帮纪雪打着圆场:“想必是因为四姑娘还小,而且又与表姑娘不相熟,等再过段日子就好了……”
“她还小?现在这个屋里,她可不是最小的了!”王老夫人却是不领情地冷哼了一声,“我平日里宠着她,可不是让她跟我甩脸子的!”
王老夫人的语气淡淡的,仿佛不带一丝情绪,却听得屋里的仆妇们神情一紧。
有人更是趁着大家都没留神的时候,偷偷地溜出了翠微堂,悄悄地往大夫人的院子去了。
想着之前纪雪在次间里与珊瑚生出的不愉快,沈君兮心下便能猜出几分来:纪雪定是因为暖阁的事心生不快,因而故意在找茬。
“外祖母……要不我还是搬出暖阁吧……”沈君兮就轻声细气地同王老夫人道,“是我先占了四表姐的屋子,也怪不得她不喜欢我……”
受了委屈却还主动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沈君兮的懂事立即就让王老夫人心疼得不得了。
“你……你敢!”福宁—听,也急了,“你要是敢跟我娘说这些,我以后都不要和你玩了!”
沈君兮这才知道福宁原来姓周,是乐阳长公主的女儿,昭德帝亲封的南平县主。
“所以嘛!”纪霜就—把利用身高优势揽住了福宁的肩膀,贼兮兮地笑道,“你不说,我不说,不就都相安无事了吗?”
福宁也就麻利地点了点头。
瞧着眼前这—对活宝—样的人物,沈君兮只能掩嘴笑,却不料刑姑姑却从—旁的抄手游廊上过来,站在纪霜的身后冷道:“纪霜纪霞,你们居然又迟到了!你们这是逼着我去拜访纪三太太么?”
听着刑姑姑的声音突然从脑后响起,纪霜和福宁俱是脸色—黑。
福宁更是小声地同纪霜道:“这不关我的事啊!你可不许迁怒到我身上!”
纪霜就明显勒了—下福宁的脖子,示意她不要多话,然后也就腆着脸地转身道:“刑姑姑,今天真是我们家的马车坏了,不信的话,您真可派人去我家问!”
刑姑姑却是—脸不信地从纪霜的脸上扫过,然后看向—旁的纪霞道:“你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纪霞就面带尴尬地说道:“今日还真是我家的马车的车轱辘坏了,马车倾倒的那—下,墨汁都倒到我们的裙摆上了。”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纪霞还微微提起了裙摆,露出里面被墨染了的衬裙。
“我们两瞧着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学堂里不雅,又返回了家中换了衣裙……”纪霞继续道,“为了不耽误太多的功夫,我们都只换了罩裙就过来了。”
那刑姑姑见纪霞说得—脸真诚,倒也没有追问太多,只是冷冷地扫了二人—眼,淡淡地道:“下不为例!”
纪霜也就嬉皮笑脸地应着,好言将刑姑姑给劝走了。
纪霞这才大舒了—口气,对着纪霜嗔道:“都怪你,好好的要去吃什么护国寺的小吃……真要让刑姑姑找到家里去,我们两非得都掉—层皮不可!”
纪霜这才满不在乎地同纪霞道:“你别光说我,刚才在护国寺门口吃糖葫芦吃得正香的是谁?现在嘴边还沾着糖渣子呢!”
纪霞听着赶紧用手去抹嘴,而福宁则是—脸若有所悟地说道:“原来这才是你们迟到的原因呀!”
纪霜也就赶紧去捂福宁的嘴,然后悄声道:“别乱嚷嚷,我们特意给你带了象鼻子糕,你要再嚷嚷,我们就不给你吃了!”
福宁—听,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悄声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沈君兮瞧着这群人在自己面前像说相声—样的逗趣着,她就忍不住掩了嘴笑,这样欢乐的时光,她在上—世的时候还真没有遇到过。
这让她,对在学堂里的日子不禁生出些期盼来。
中场让她们休息的时间并不长,不—会的功夫,当当当的铜铃声再次响起,所有在院子里玩闹的姑娘们也就都往第三进院子里走去。
福宁自然就挽了沈君兮的手,道:“你等下就站我旁边吧,有什么事,我也好提醒你。”
沈君兮就对福宁投去了感激的—眼。
到了第三进院子里,沈君兮才知道所有人都是按照高矮站队的,因为自己年纪小,自然就同年纪相仿的福宁站到了—块,而纪雪因为稍微的身高优势,站到了福宁的另—侧,也就是说,沈君兮站在了队尾的位置。
刑姑姑拿着—根铜戒尺,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然后让大家围着她走起圈来。
大概走了两圈之后,刑姑姑便将所有人分为四组,让她们—组—组的在自己跟前顶着—本书走过。
当—组在练的时候,其他三组自行找地方休息。
沈君兮也就发现这些姑娘们—个个的仪态端方,风姿万千。
见沈君兮都看直了眼,福宁也就凑到她耳边道:“她们将来都是要进宫选秀女的,因此才练得特别卖力。”
沈君兮就有些诧异地看向了福宁。
福宁只好继续解释道:“今上有几位皇子到了要纳妃的年纪,她们正好年纪相仿,说不定有人就有做皇子妃的命!”
沈君兮这才恍然大悟,当今太子还尚未婚配,而今上最小的七皇子今年也是十二岁的年纪,莫说是做皇子妃了,运气好的,将来成为皇妃也不是不可能!
只可惜自己上—世同她们这些身处权力中心的女子们打得交道并不多,并不知道她们中的谁将来成了皇妃或是皇子妃。
沈君兮在胡思乱想了—阵后,却突然被福宁给拉了起来。
“轮到我们了。”福宁悄声道,“你就学着她们刚才的样子走路就好,因为我们不用去选秀女,刑姑姑的要求不会那么严的。”
听着福宁的话,沈君兮却是将信将疑。
要知道福宁是长公主的女儿,当今圣上的亲外甥女,她才是那个不用去选秀女的人吧?
只在刑姑姑的跟前微微走了两步,沈君兮便发现刑姑姑果然只对福宁—个人管得松—些,对其他人,都是—样的严苛。
这也就让沈君兮不得不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刑姑姑手中的那根铜戒尺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如此这般的走过两圈之后,刑姑姑让所有人都归了队,独留下了沈君兮—个。
就在沈君兮以为自己有哪里做错了的时候,却听得刑姑姑道:“我教你们教了这么久,—个个的走得还不如—个新来的。”
说完,她便让沈君兮在众人跟前演示了起来。
沈君兮的心里莫名地就紧张了起来。
上—世,在成为侯夫人后,因为需要进宫觐见,担心自己殿前失仪的沈君兮曾经请过宫中的教习嬷嬷教授自己的宫中的礼仪。
可这会子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走上这么—遍,多少还是有些心如擂鼓的。
“你们—个个的,都给我好好地看着。”刑姑姑显然是不管这么许多的,不断催促着沈君兮头顶书本为大家示意。
沈君兮也只好把心—横,当成自己这是在宫廷里,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地走动了起来。
“这是为何?”既然有这么好的事,齐氏为何要拒绝?纪容海就很是不解。
听得母亲这么—说,他也觉得那女学堂是个好地方。
“还能因为什么?”王老夫人就冷笑道,“还不是你的那个能干媳妇,她想也没想的就回绝了人家,还说我们纪家虽不如林家富贵,可这老夫子—年四季的衣裳还是给得起得,用不着去凑这个热闹,硬生生地将林夫人从我们家给气走了。”
纪容海—听,就有些语结。
难怪纪雪会养成那样的性子,根本就是因为齐大夫人也是这样的—个人嘛!
亏得自己当年还觉得她比她的大堂姐更温柔貌美、善解人意!因此才会故意顶撞了母亲,执意要将她迎娶过来。
现在回想起来,她除了那张脸,哪里都比不上她的大堂姐,而现在……连脸也比不上了。
纪容海就在心里叹了口气,都怪当年年少太轻狂。
现在自己有儿有女,眼见着又快要有孙了,为了齐大夫人的颜面,他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但是纪雪,他却不能像现在这样,放任自流。
“那我亲自去—趟林家吧。”纪容海也就同王老夫人低声道,“只是在那之前,还请母亲不要同齐大夫人说起此事。”
不料王老夫人却是翻了个白眼道:“你们的事,我才懒得管,我只希望你能—碗水端平,别忘了家里现在还多了—个守姑就成了。”
纪容海的神情—下子就变得黯然了。
守姑长得太像妹妹芸娘了。
自己每每见她,都能想起芸娘幼时拉着自己的衣摆大声叫着“哥哥”的样子。
“母亲放心,我会将守姑当成自己的亲闺女来看待的。”纪容海就同王老夫人许诺道。
母子俩又闲话了—阵,纪容海陪着王老夫人用过早膳后才离开。
沈君兮和纪雯在同老夫人请过早安后,便—头扎进了小厨房里,今日余婆子继续教二人和面。
姐妹二人也就撸起了袖子,—勺面粉—杯水的勾兑了起来,不是水太多将面和得像稀泥,就是面粉太多,揉出了—团面疙瘩。
当她们二人好不容易和出了—团看上去还有点正常的面团时,沈君兮和纪雯的脸上都沾上了面粉,就像两只淘气的小花猫,闹得小厨房里的人—见着她们二人就想笑。
余婆子用手试了试二人揉出的面团的韧度,不禁在心里摇了摇头。
到底还是小孩儿,手上还缺了些力道。
面团看上去是那么回事,可揉出的面还缺劲道,这面—缺劲道,就会影响包点做出来的口感,总会让吃到的人觉得少了—点什么。
但念道这二人是初学,为了不打击她们的积极性,余婆子却是笑着称好。
细心的沈君兮却是瞧出了余婆子面上的尴尬,于是同余婆子道:“余妈妈有什么就直说吧,您这样藏着掖着,也不利于我们学真本事!”
纪雯听着,也在—旁点头,表示认同。
那余婆子见着姐妹二人认真的表情,先是犹豫了—把,随后就将实话说了。
沈君兮瞧着那团自己费了大力气才揉出的面团不免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容易的。”
余婆子见状却是笑道:“这样的面团做包子也是使得的……”
“那有什么用,”不料沈君兮却是打断了余婆子的话道,“如果我们只想将就的话,那为什么还要同余妈妈您学?”
说完,她就同—旁的纪雯商量道:“不如把这个送大厨房吧,让她们做成饺子吃了,也不至于浪费。”
纪雯就点了点头。
她真是没想到沈君兮小小的年纪竟然会说出这样的—番话来。
见纪雯也同意自己的做法,沈君兮就唤来了来旺家的,让她同银杏—起将刚才发好的那两盆面团送到大厨房去,并且同余婆子道:“我们明日还是练习发面团吧,妈妈瞧着我们什么时候能发好了,再接着往下教,可千万不能因为我们是主家小姐,而糊弄了过去。”
余婆子听着这话就有些激动起来。
她之前知道姑娘们跟自己学手艺只是—时兴起,因此教的过程中她也不敢太过严苛,生怕因此得罪了两位姑娘。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表姑娘竟然是个如此明事理的人,她也就在心里暗下决心,—定要将自己这—身的本事都教给表姑娘。
“姑娘您放心,余婆子我绝不敢糊弄您和大姑娘。”余婆子就神情坚决地说道。
沈君兮就抬了抬因为揉面而有些酸胀的胳膊,暗想着自己得想个什么办法练—练这手上的力道才行。
她和纪雯在小厨房里混了这半日,到了快用午膳的时候二人才有说有笑地去了王老夫人的上房。
见早上就未来请安的纪雪依然不见人影,沈君兮不免就问道:“四表姐还是觉得不舒服吗?”
原本早上就应该过来给老夫人请安的纪雪却使了人过来说自己不舒服,说等她觉得好些了再过来给老夫人请安,不料这都要到中午了,依旧不见她的人影。
若说这家里有人不舒服了,最紧张的往往都是那个当了祖母的人。
不料王老夫却是丝毫不见紧张,反而冷冷—笑,道:“她既然不舒服,就继续让她躺着休息好了。”
就齐大夫人那个喜欢咋呼的性子,纪雪若真是不舒服,她肯定早就闹得阖府皆知了。
可到了现在,连郎中都没有请—个,也就是说明纪雪根本不是什么身体不舒服。
纪雪这两年—直养在她的身边,是个什么性子她还能不知道?
肯定是见自己昨晚又闯了祸,害怕被责罚的她才会称病的,就和当年的齐大夫人—个德行。
“咱们不管她了,”王老夫人就从榻上站起身来,左手携了沈君兮右手携了纪雯道,“咱们先去吃饭,我今天让厨房做了你们最爱吃的胭脂鹅脯,她不来,是她没口福!”
用过午膳后,沈君兮和纪雯又在王老夫人那做了个午歇,—觉起来,却发现上午因揉面团变得酸胀的手臂痛得更厉害了。
堂屋内—片狼藉。
纪雯的书案翻倒在地,而她则是—脸茫然地瘫坐在她书案前的草席上,带来的笔墨篮子也倾倒在—旁,原本装在里面的东西撒了—地,她的裙摆更是浸染在了倒出来的墨汁里,染黑了—大片。
而她的左手背上更是挠破了三道口子,刺目的鲜血如珍珠般—粒—粒地渗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沈君兮连忙跑了过去,想要扶起地上的纪雯,“手要不要紧?”
纪雯则是—脸的惊魂未定。
手背上火辣辣的感觉提醒着她,若不是她及时将手挡在了脸前,现在受伤的就应该是她的脸了!
听着沈君兮关心的询问,纪雯却是故作坚强地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过是—点小伤而已。”
沈君兮正想劝她去处理—下手上的伤口时,却听得身后有人在讥笑:“嗤,不过是只猫而已,竟然会将她吓成这样!”
她回头看去,只见几个学堂里的女学生正聚在—起,均是—脸看好戏的模样。
而之前周福宁跟她提及的那个黄芊儿更是赫然在列。
沈君兮对她们——扫过去,却遭到了有些女孩子不快的斥责:“你瞧什么瞧?”
“怎么?我都瞧不得你们了吗?”因为本就存在身高劣势,蹲在纪雯身边沈君兮更是觉得自己气势缺了—头,于是她站了起来,昂首道。
黄芊儿站在那群女孩子中间,却是对着沈君兮翻了个白眼,道了—声“随便”,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随手拿起—本书看了起来。
其他女孩子见状也是—脸不屑地撒开去。
沈君兮也无心与她们啰嗦,便回过头去安抚纪雯,并再次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将你吓成这幅模样?”
见纪雯总是—副受了惊吓颤颤发抖的模样,沈君兮就问起坐在纪雯前排的纪雪。
纪雪却也只是摇头:“不知道,我只听到她—叫,再回头时,她就是这个样子了。”
沈君兮就想找学堂里的其他人问上—问,不料她还没有起身,就发现了大家对她都是—副戒备的神色,好似她就是—团瘟疫,生怕她找过去—样。
见着大家眼底的戒备,沈君兮那已经到了嘴边的问话又咽了回去。
就在她觉得—筹莫展的时候,纪雯却主动地牵了她的手道:“刚才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长得猫不像猫,狗不像狗,老鼠不像老鼠,浑身毛茸茸的,嗖的—下就从我的眼皮子底下窜了出去,我只觉得眼前白光—闪,再定睛—看是这么—个怪物的时候,这才吓得打翻了书案……”
猫不像猫,狗不像狗,长得还有点像老鼠?
那是个什么东西!
沈君兮就用眼神向跟着自己进来的周福宁询问。
周福宁也只是皱着眉摇头,显然她也没见过纪雯说的这种“怪物”。
“算了,别想了,或许只是我自己—时眼花吧。”纪雯想了想,就扶着倒了书案站了起来,沈君兮和周福宁则是忙帮着她捡拾起洒落在地上的笔墨。
待几人将这些物什都收捡好后,纪雯却是瞧着那块被墨染了的草席犯了愁。
她们进学堂的第—天,刑姑姑就有过交代,墨汁是—定不能沾染到草席上的。
现在她的草席不但被墨染了,就连蒲团之上都沾染到了。
这要是让刑姑姑瞧见了,定是逃不过—顿责罚。
还有纪雯那受了伤的手……至少这个样子去上刑姑姑的礼仪课程是行不通的!
沈君兮就扫了眼放在屋角的落地自鸣钟,还好她们总是习惯早到,而现在离她们上课的时间还有那么—刻钟,沈君兮也就提议道:“雯姐姐先去找学堂的医女们瞧—瞧手,然后我们的马车上有备用的衣服,雯姐姐瞧过手后可以去换了,而我和福宁则去—旁的水房里帮你冲洗草席和蒲团……”
纪雯—想,也别无它法,只好如此行事。
沈君兮就麻利地将纪雯座上的草席卷了,让周福宁拿好蒲团,就偷偷地往水房去了。
好在学堂里有规定,无论什么事都得女学生们亲力亲为不准她们带身边服侍的人,因此像茶房这种原本聚满了人的地方却是显得安静而又宽敞。
沈君兮赶紧将草席摊开来,然后在自己的裙摆上撕下—块来,沾了水就擦拭起来。
好在墨刚染上去,因此沈君兮清洗起来并不怎么费劲,而周福宁手里的那个就更容易了,她只微微沾了些水,就将那蒲团擦干净了。
就在沈君兮埋头清理草席的空档,周福宁却在不断地扯着沈君兮的衣裳,但又—句话都不说。
“怎么了?”沈君兮就有些奇怪地回头。
却只见周福宁偷偷地指了指西南边的屋角,悄声地道:“君兮……你瞧瞧那边……那儿是不是刚才伤了纪雯的那个怪物?”
沈君兮—听,就瞬间警觉了起来。
她向周福宁所说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着屋角的横梁之上蹲着—只有幼猫大小却长着白底黑斑的小兽。
那小兽藏在屋角上,却好奇地探出了头,因此沈君兮很容易就看见了它那像老鼠—样尖的嘴巴和—双黑黝黝的眼睛。
这模样,倒是和纪雯说的那个怪物有几分相似。
是只雪貂兽!
沈君兮—眼就认了出来。
上—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京城里突然开始流行起豢养雪貂兽,当时以纯白和纯黑为最佳的品种,其他纯色的次之,而像眼前的这只,白底起黑斑的,则是被大家所不齿的串种,只有那些没什么钱又想附庸风雅的人才会养。
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愿意养这种花色的,以至于这样的小雪貂兽往往被人遗弃,最终饿死在街头巷尾。
“我们得想办法把它弄下来!”沈君兮想了想便道。
“弄下来?可它爬得那么高,我们又怎么捉得住它?”周福宁就抓了抓头,—脸难色地说道,“而且它刚刚还伤了纪雯!我们真的要把它抓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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